第六一一章 这孩子是谁的?(高潮求月票)_妖女哪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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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一一章 这孩子是谁的?(高潮求月票)

  就在大雨稍停,天边现出鱼肚白的时候,承天门那厚重的城门轰然敞开。一大批顶盔掼甲,全副武装的御营兵马与绣衣卫从门内汹涌而出。

  他们黑压压的一片,就如同钢铁潮流般的淹没了那一千余名跪伏在地的学子,将他们全数锁拿镇压。

  有一些自恃武力强横的举子与监生试图反抗挣扎,可这些禁军将士却是毫不犹豫的动用刀兵,甚至是弓弩。

  那些举人学子,要么是被强行打晕在地,要么就是被弩箭直接钉穿在地面。

  绣衣卫千户魏白龙则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来回奔驰,手捧着一封圣旨大声宣告:“奉陛下旨意,你们这些儒生是非不分,无知蒙昧,党附襄王!

  着绣衣卫即刻辨别纠察主谋煽动之人,以谋逆罪论处!其余人等辨别身份之后,需施以杖刑二十,不得参与今科春闱——”

  随着魏白龙的声音,不但那些被抓捕的学子们纷纷脸色煞白,四面八方也都传出了一阵‘哗然’的声响。

  周围看热闹围观的人群,无不都是神色错愕,议论纷纷。。

  这些人要么是闻讯赶来的国子监学生与赴考举人,要么就是附近大小时雍坊的官宦人家,勋贵豪奴。

  当魏白龙将‘谋逆’二字道出,他们当中的一大半都变了颜色。

  按照他们获得的信息,襄王近日分明大势已成。

  有人甚至认为襄王出任‘辅政亲王’一事基本已成定局,怎么就好端端的被打成了‘谋逆’?

  他们当中的许多人都联想起了方才襄王府方向的那声惊天爆震,心想这承天门前的变故,莫非是与此有关。

  那些被锁拿的学子,当即就有人不服,高声大喊:“你们这是在血口喷人!襄王贤德,曾经三辞帝位,他怎么可能会谋逆?一定是你们绣衣卫在坑陷忠良,蒙蔽天子!”

  还有人在咆哮在怒吼:“襄王仁厚,众所共知!你们说襄王谋逆,可有什么证据?这分明是有奸佞在朝中作祟,不欲襄王继承大统!你们罗织罪名,党邪陷正,却塞不住天下悠悠之口!”

  “老子不信!也不服!襄王贤良方正,仁厚爱民,我等学生请朝廷立襄王为储,到底有什么错?”

  魏白龙听了之后,却是一声寒笑:“真是不知死活,到这个时候了还想蛊惑人心。来人!将这些人的牙都给我砸碎了。”

  他随后神色微凝,冷冽的看向了周围人群:“今日冠军侯大人已查明五经博士费元投毒案,还有太子暴病案真相!两桩案件俱由襄王虞瞻墡主谋,且已罪证确凿,满朝大臣俱无异议!”

  可绣衣卫的信誉,明显无法取信于众。

  许多人的脸上,还是浮现着狐疑之色,甚至还有人现出了不屑之意。

  也就在这个时候,几个身影骑着地行龙从远处奔至,他们穿着一身红袍,行色匆匆。

  为首一人才策骑跨过金水桥,就高声大喝:“老夫翰林院掌印学士黄商,都给我听清楚了,襄王确系谋逆!此獠外忠内诈,设局谋害两任太子,罪大恶极!你们这些学生,休要被这包藏祸心,歹毒极恶之人蒙骗!”

  最后一人的脸色,则略含焦躁:“老夫国子监祭酒甄越!襄王谋逆罪证确凿,乃是老夫亲眼所见!所有国子监的监生即刻起返回国子监,无令不得外出!”

  还有一人穿着三品官袍,他骑着地行龙疾驰到承天门前的时候,没有急于入内。而是在大门处站定,朝着外面抱了抱拳。

  “诸位,本官乃现任顺天府尹王贯。方才我三人协同冠军侯部属搜查襄王府,已经获取人证物证数十件,可以确证襄王虞瞻墡不但是谋害两任太子的主谋,更与京营众多武官勾结!

  本官稍后就将请旨,即刻起封锁全城,锁拿襄王党羽。你们可尽快归家,不得外出,也不得信谣传谣!”

  这个时候,之前被李轩劝回的国子监学生‘章旦’就在围观的人群当中。

  他脸色煞白的看着这一幕,心内则惊疑不定。

  章旦还是难以置信,心想襄王怎么会谋逆?怎么会是毒害两任太子的主谋?

  可翰林院掌院学士,顺天府尹与国子监祭酒三人无不都是德望威隆,人品高洁,刚正不阿的大儒。

  他们如果不是看到了确实的罪证,是绝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出来的。

  “子晨!”一个声音从章旦的身后响起:“听说你今日也参与跪阙了?”

  章旦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字,就立时回望身后。他发现来者正是他在国子监的同学王静,还有与之形影不离的龙睿。

  这两人都来自于南直隶,却是章旦极其珍视的友人。

  这不但是因他们的性情值得深交,更因两人扎实厚重的学问。

  如果不出意料,这两人今年必定高中,甚至可能位在一甲,是日后的宰相之材。

  望见两人,章旦就不由苦笑着一抱拳:“惭愧,昨日那场文会我也去了,当时脑子一热,就跟随着众人一起前来跪阙。幸在老师入宫的时候将我与众多同学劝退,否则我现在的情况真不堪设想。”

  此时不止是他,聚在章旦周围的国子监学生,也无不都是面露侥幸之色。

  这可是谋逆大罪!哪怕沾上一星半点,都不是什么小事,说不定他们十年寒窗的成果就毁于一旦。

  “——可惜当时我极力劝说,可还是有许多同学不肯离开。”

  章旦说到这里,又眼现出复杂的神色:“不过我真没想到,襄王他竟然谋逆,为夺取皇位谋害两任太子,这简直耸人听闻。”

  “应该是真的!”龙睿看着那宫门的方向:“以这三位老大人的人品,除非是确证了襄王谋逆,否则怎会说出这样的话出来?”

  章旦微微颔首,他刚才也是这么想的。

  随后人群中,又传出一阵骚动。

  这是有人传出了宫中的消息:“是真的!襄王谋害两任太子一事罪证俱全,绝非构陷。襄王已经被送往绣衣卫诏狱关押。刚才驶出宫城的马车就是。

  还有许多参与逼宫的朝臣,正在‘内金水桥’前罚跪,刑部俞尚书正在主持甄别,凡是襄王一党,都要锁拿下狱,怕是要族诛。”

  还有人道:“据说冠军侯在数月前就已锁定了襄王,不过关键的人证物证还在扶桑人的手中。他隐忍数月,以金刀案牵制襄王,又纠合数十位清直大臣参劾户部广积库与内官监,就是为阻挠勘合,逼迫扶桑人交出那些罪证。

  可惜当时朝臣们错以为他挟私报复,多有非议,甚至是大肆攻讦。直到今日,才真相大白。冠军侯还是一贯的品性高洁,这位才是我大晋真正的栋梁——”

  章旦听着众人议论,就不禁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真是惭愧!方才老师他劝我的时候,我还怀疑他阻挠襄王是挟私报复。”

  “我却是自始至终,都对护法大人他信之无疑。我观那襄王的一应之举,就知这人不对劲。看似道貌岸然,有德君子,其实阴险狡诈,心肠恶毒。”

  龙睿失笑,安慰着章旦:“放心,护法大人他不会与你这等没脑子的浑人计较的。”

  章旦唇角微抽,却无言反驳,这一次他确实冲动了,也没有仔细分辨。

  王静则是摇着头:“我们还是尽快回去吧,别给祭酒大人添麻烦。也得尽快将襄王谋逆一事转告同学,必须在国子监广而告之。”

  他担心那些襄王的党徒,还会借助谣言生事,如果再有同学陷进去,那情况就不好了。

  这对国子监的所有人来说都不是好事,不能让天子以为,国子监的学生都是逆党乱徒。

  ※※※※

  同一时间,在太和门议政殿。

  当虞红裳走入进来之后,李轩第一时间看得是虞红裳的肚皮。

  最近虞红裳形迹可疑,李轩怀疑她是怀孕了。

  虽然之前李轩也给虞红裳探了脉,可这是仙法显世的世界,虞红裳身为天位,要掩饰脉象实在是再容易不过了。

  不过让李轩略觉失望的是,虞红裳的肚子是平的,没有任何的隆起。

  李轩就又用怀疑的视线,看向虞红裳怀里的孩子。

  可随后他就摇头,心想自己是想多了。

  关键是时间对不上,他是七月的时候与虞红裳发生的关系,可到现在也不过是六个月时间。

  于是李轩就又兴致勃勃的睁开护道天眼,往虞红裳的怀里张望,心想这娃到底长啥样啊?

  端和王他听说过,那是仁宗次子郑王虞瞻墉的曾孙,算是襄王虞瞻墡一系之外,距离皇室血脉最近的。

  此人已经在三个月前病亡,没想到这位还留下了遗腹子。

  不过这对于景泰帝,对于虞红裳,甚至对于他本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虽然不知这孩子长大是什么性情,可总比正统帝复辟要强。

  李轩却未注意到,当他凝神打望的时候。虞红裳却略有些心虚的侧过了半身,避开了李轩的视线。

  也就在此时,高谷紧凝着眉头,从群臣当中走出:“陛下!请问这位小皇孙可有金册玉牒?能否交予诸臣一观?”

  李轩当即侧目看了过去,眼现幽然之色。

  金册玉牒乃是宗室身份的证明,是皇家的族谱。

  一个皇室子弟诞生之后,就有人将提前办好的金册玉牒记录上名字,存在宗人府中。

  在这个世界,金册玉牒还有一个作用,就是皇家血脉的证明。

  只有真正的皇家血裔,才能在金册玉牒之上留名。

  所以高谷实际问的,是这个孩子是否皇室子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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