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第 109 章_我爹是王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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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第 109 章

  第一百零九章

  荀羡醒来,觉得后颈疼。环顾四周,发现这不是荀家。

  “郎主醒了,小奴伺候郎主更衣梳洗。”

  荀羡的仆人恭敬地走上前来。

  荀羡点头,被人搀扶着起来更衣。

  从院子里走出来,王家仆人微笑着请荀羡:“请贵客随小奴来。”

  荀羡以为王家仆人要带他去见王献之,没想到走了很长一段路,来到了王徽之居住的院子。

  走进屋内,荀羡看到王徽之坐在席间。

  眉目间流露着愁色,王徽之出神地望着盆栽。

  荀羡走过来行礼:“王五郎。”

  王徽之回神,他眨了眨眼睛,倏然起身朝荀羡作揖:“荀二郎。”

  荀羡被王徽之的态度震惊到了。此人当真是王五郎?

  有了前一次的教训,荀羡十分警惕。莫非,这是什么新坑法?

  王徽之也不起身,保持着作揖的姿势,开口言道:“昔年徽之误会足下,今日想给足下赔礼。”

  王羲之正好路过窗外,看到这一幕,他感到惊讶。王徽之竟然主动向人行礼?

  王玄之从屋里走出来,看到王羲之面色古怪,他走过来,正准备开口询问,王羲之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转头一看,看到屋内王徽之正在向荀羡行礼,王玄之微微张嘴,露出惊讶的神色。

  抬头看了眼天空,王徽之压低声音对王羲之言道:“阿耶,今日依然是旭日东升。”

  太阳没从西边出来啊!王徽之今日怎么会做出这么反常的举动?

  王羲之摇头,揽着王玄之离开。

  走了几步路,王玄之出声言道:“五郎为何要向荀二郎行礼?”

  王羲之思索了一番,缓缓言道:“或许是五郎做了什么对不起荀二郎的事。”

  王徽之性子桀骜不驯,往日里做错了事,拒不认错。除非他的言行伤害到了其他人,王徽之才会心生愧疚,郑重道歉。

  王玄之好奇了:“五郎做了什么对不起荀二郎的事?”

  王羲之没有回应王玄之,又往前走了好几步。

  看到王肃之正在伏在轩窗上发呆。王羲之若有所思。

  王玄之也看到了王肃之在发呆,他停下脚步,伸手指向王肃之那边,低声对王羲之言道:“阿耶,你看四郎,看起来与平常不太一样。”

  王肃之眉目染愁,眼神凝重,明显一副思春的模样!

  王羲之心里惊讶。四儿子莫非有了爱慕的女子?

  王玄之小声地说道:“阿耶,今日四郎与五郎,都不太正常。他二人,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王羲之摆手,继续往前走。

  王羲之与王玄之二人路过王肃之的窗前,王肃之仿佛没看到这两人,他的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走了几步,王玄之回头望向王肃之,见王肃之根本没注意到他们,王玄之开口说道:“阿耶,我看四郎比五郎更不对劲!”

  王羲之漫不经心地点头,路过王操之的屋子时。听到屋内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听到动静,王羲之与王玄之站在轩窗处,望向屋内。

  “妖怪!哪逃!”

  王操之的仆人裹着黑布从内室逃出来,王操之拿着一把桃木剑从内室里追出来。

  王玄之愕然,指着屋内说道:“阿耶,六郎这是怎么了?”

  王羲之沉默,他也不知道六儿子怎么了。

  王操之披着红布,脚踩在仆人身上,挥舞着桃木剑大声说道:“小妖休想逃走!”

  王玄之咽了咽口水,小声地说道:“阿耶,你我对六郎的关爱是否太少了?”

  王玄之觉得今日这几个弟弟,都不太正常!真是邪了!

  王羲之摇头,低声言道:“去看看官奴。”

  来到王献之的院子,王羲之没有进屋,他绕到轩窗前。

  看到王献之与琅琊王司马丕坐在案前,两人拿笔在纸上书写。王玄之笑着说道:“官奴定是在教导琅琊王书写!”

  阿陌发现窗外有人,立马低声提醒道:“七郎,郎主与大郎在外面。”

  闻言,王献之立马把涂着墨迹的纸藏起来,拿了几张空白的纸压住。

  发现王献之神色异常,王羲之眯起眼睛,带着王玄之进屋。

  “殿下。”王羲之与王玄之向司马丕行礼。

  司马丕摆手言道:“二位不必多礼。”

  王羲之与王玄之入席坐下。

  看到案上的纸是空白的,王羲之意味深长地言道:“方才在窗外看到殿下与官奴在书写。羲之斗胆,想看看殿下方才书写的墨迹。”

  司马丕看了眼王献之。

  王献之扬起一个温暖灿烂的笑容,出声对王羲之言道:“阿耶误会了,方才我与殿下并非在书写,只是在讨论握笔的手势。”

  “说来听听。”王羲之浅浅一笑。

  王献之只好一本正经的扯谎:“我发现握笔的手势很重要。若是握笔的手势不对,会影响走笔是否流畅,以及对下笔的力道也有一定的影响。”

  王羲之颔首,他忽然伸出手,右手拿起笔,左手撩起广袖,开始在纸上书写。

  王献之与司马丕静静看着。

  看王羲之写字,其实是一件很赏心悦目的事情。王羲之写字,下笔有力,一笔一划犹如龙飞凤舞。

  忽然,纸破了。

  王羲之停下笔,他面色平静地拿起案上的纸。

  见状,王献之暗道不妙。

  一张一张翻过,王羲之看到了几张纸上描着格子,格子十字交叉处画着墨点。看起来像棋局,却又令人看不懂这下的是什么棋。

  王玄之凑近一看,冲王献之扬扬眉头,笑着问道:“方才官奴在与殿下下棋?”

  被发现了,王献之凑到王羲之的身旁,笑着把那些纸拿回来。“阿耶,这些都是胡乱画的。”

  王羲之似笑非笑地言道:“看来官奴将那些书看完了。不如阿耶再给你列一张新书单。”

  王献之立马摇头:“不用了!我还没看完!”

  王羲之本来想说王献之几句,碍于司马丕在场,他只好改口言道:“阿耶即将启程离开。届时,阿耶不在,官奴多加注意,要自觉学习。”

  王献之点头,乖巧地回应道:“我知晓了!”

  有司马丕在,王羲之也不好多说。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王献之的院子。

  王羲之离开后,司马丕开口对王献之说道:“王逸少当真温柔似风。为何王七郎不将你阿耶留下?有你阿耶相助,王七郎应当会轻松一些。”

  王献之摇头,他让阿陌将纸收起来,慢慢地说道:“爱一个人,应当让他过快乐无忧的日子。而不是把他束缚在身边,让他替自己办事,为自己解忧。这么做,过于自私。”

  闻言,司马丕笑起来,眼眸纯净地望着王献之,他开口说道:“难怪诸位名士如此敬重王七郎。王七郎有赤子之心,令人敬佩。”

  王献之开口问道:“殿下可有梦想?”

  司马丕愕然,皱着小眉思索片刻,他笑着开口答道:“有。小王希望天下太平。”

  王献之笑起来,他伸手握住司马丕的手,目光明亮地望着司马丕:“殿下的愿望,与献之相同。不知殿下可愿与献之一同努力,共创太平盛世?”

  司马丕摇头,他低眉说道:“小王能力不如王七郎。”

  司马丕的确想让百姓过上太平日子,但是他心里有逼数,清楚自己能力如何。也十分清楚朝廷情势。这天下虽说是司马家的,但是管理天下的人却并非司马氏。

  王献之鼓励道:“这有何难?只要肯努力,每个人都能为国效力,做出贡献!”

  司马丕犹豫了一会儿,小声地问道:“不知小王能做什么?”

  王献之扬起嘴角,清澈的眼眸露出了笑意,他凑到司马丕的耳边,与司马丕咬耳朵。

  光阴荏苒,转眼到了季秋末。

  谢安与王羲之还有许询结伴离开建康,王徽之随行。

  除服之后,王献之穿上官服,发现官服短了一截,这才意识到自己又长高了一些。

  以王彪之与王献之为首,琅琊王氏嫡系重归朝堂。朝堂上的气氛顿时变了。

  殷浩发现自己的对手多了一大群人。

  会稽王与褚裒被人掳走,顾和与荀蕤如今也不支持他了,就连王羲之也离开了建康。殷浩这才发现自己孤立无援!在朝堂上没有帮手!

  小皇帝司马聃看到王献之上朝,心情十分欢喜。早朝的时候,他眼睛明亮有神采,一直盯着王献之。

  王彪之忽然站出来,开口提议:“会稽王抱恙多日,长期不理朝政,如此下去,恐怕京中会有异变。臣提议,由琅琊王替代会稽王,进位抚军大将军,总掌朝政。”

  此言一出,百官神色各异。

  殷浩闻言,气得面色发红,立马怼道:“会稽王乃先帝授命之顾命大臣!岂能由他人取而代之!”

  武陵王站出来,口气淡淡地言道:“如今会稽王不理朝政,有负先帝所托!此乃违背先帝遗诏!”

  武陵王的话,让殷浩反驳不了。他目光幽幽地盯着武陵王与王彪之等人。

  晋成帝临死前授命的几位顾命大臣,如今只有武陵王与会稽王还活着,其他几名大臣已经相继去世了。会稽王不上朝的这段时日,都是武陵王来总领朝政。武陵王在朝堂上的发言举足轻重。

  王彪之开口言道:“琅琊王虽年幼,但聪慧过人,素有礼节风度。再而言之,琅琊王与陛下乃从兄弟。臣以为,当由琅琊王来接替会稽王职权!”

  王献之站出来附议:“臣附议。”

  看到王献之表态,顾和立马站出来表态:“臣附议!”

  琅琊王氏与吴郡顾氏的官员纷纷站出来表态支持。

  武陵王拿出司马道生的奏章,表态道:“小王与车骑将军附议!”

  看到这么多人附议,殷浩急红了双眼,他阴沉沉地扫向众人。发现荀羡也站出来附议,心里的怒火烧得更旺。

  王献之朝小皇帝眨了眨眼睛,比划了一个手势。

  小皇帝立马开口表态:“既然众卿附议,便依众卿!”

  殷浩激动地大声反驳道:“陛下万万不可!”

  小皇帝司马聃被殷浩的声音吓到了,他的手指头微微哆嗦,稳住情绪后,慢吞吞地问道:“卿为何反对?”

  殷浩看向幕帘后面的女人,大声言道:“此乃褚公之意!”

  听到殷浩提起自己的父亲,褚太后缓缓开口言道:“朕乏了,择日再议。”

  听到褚太后的自称,王献之惊讶。

  下朝后,殷浩被太后叫走了。

  王献之正在向王彪之请教:“叔父,为何太后称己为‘朕’?”

  王彪之告诉王献之:“陛下年幼,太后听政,故曰‘朕’。昔吕后、邓后都曾听政,亦是如此自称。”

  王献之若有所思,正打算继续请教,一宦官走过来,向王献之与王彪之行礼:“陛下召见卫将军。”

  王彪之看了眼王献之。王献之跟着宦官离开。

  小皇帝司马聃见到王献之,十分喜悦。等宫人们都退出宫殿后,司马聃直接抱住王献之,激动地说道:“王七郎,朕甚是思念你!”

  王献之觉得自己被小皇帝勒得有些喘不过气,他用力地拍了拍司马聃的后背:“陛下先放开我。”

  小皇帝愣愣地松开手,出声问道:“王七郎有何不适?”

  王献之笑着说道:“多日未见,陛下壮了。”

  王献之长高了一些,小皇帝也长胖了一些。两个小孩一个竖着长,一个横着长。

  王献之劝道:“陛下要多活动活动,你看我如今的个子已经比陛下高了!正是因为我经常活动,身子才会快快长高。”

  司马聃打量着王献之,果真发现王献之比他高了一点!王献之比他年幼一岁,如今却比他高了!

  司马聃好奇地问道:“平日王七郎如何活动?”

  王献之拉着司马聃坐下来,开始给司马聃科普锻炼身体的重要性。

  心中有事,王献之只留了一个时辰便离开皇宫。

  王献之刚踏出宫门,立马有好多人迎上前来。

  “卫将军,武陵王有请!”

  “卫将军,琅琊王有请!”

  “卫将军,王尚书有请!”

  “卫将军,二位从事中郎请卫将军回府办公!”

  “卫将军,顾尚书令有请!”

  王献之没想到这么多人找他,他直接言道:“恕献之身有不适,需归家歇息。”

  王献之上了牛车后,快速的写了几封信,让阿陌将这些信送出去。

  深夜,寒风习习。

  司马丕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他觉得有趣极了。

  “皇阿翁也来了。”见到武陵王司马晞,司马丕向他行礼。

  司马晞笑着让司马丕坐下。

  司马丕目光好奇地打量其他人。

  谢道韫、袁质、荀羡、就连顾和也来了。

  第一次参加这种私下聚会,顾和心情激动。这表明他已经得到了王献之的信任!以后可以跟着王献之搞事情了!

  荀羡虽然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聚会,但是他比顾和淡定多了。面色平静,不显情绪。

  王献之与王肃之从外面走进来,两人都穿着裘衣。

  看到谢道韫没有穿裘衣,王肃之低声询问道:“为何不多穿些?”

  众人目光好奇地望向这两人。

  被众人盯着,谢道韫不自在地低下头。她低声回应道:“出来匆忙,忘记添衣。”

  王肃之立马脱下自己的裘衣,递给谢道韫,柔声言道:“寒风栗栗,卿若不嫌弃,可穿肃之衣物暖身。”

  袁质坐在谢道韫的身旁,他莫名感到空气中多了点什么东西。气氛古怪,令人觉得不自在。

  袁质犹豫了一下,起身换了个位置。

  见谢道韫身旁的位置空了,王肃之立马坐下。

  荀羡若有所思地观察着王肃之与谢道韫,这两人之间为何如此古怪?莫非这两人是……

  思及此,荀羡眯起眼睛。神色淡淡地收回目光,转头望向王献之。

  王献之坐在武陵王身旁。等他入座后,武陵王立马开口言道:“不知殷深源与太后谈了什么,殷深源离宫之后,太后召小王入宫。与小王商议升殷深源为骠骑将军!”

  王献之淡淡一笑,轻声言道:“骠骑将军?他倒是真敢想。”

  王献之猜到殷浩有可能会与褚太后组团对抗他们,但是没想到殷浩的胃口这么大。竟然要褚太后升他为骠骑将军!

  虽然骠骑将军与车骑将军、卫将军同一官阶,但是骠骑将军的地位可比车骑将军与卫将军高多了!一旦让殷浩当上骠骑将军,殷浩一定会拉更多人组团对抗他们!

  谢道韫接过王肃之的裘衣,正觉得尴尬。听到武陵王与王献之的对话,她的个人情绪立马消失。眉眼担忧地望向王献之,谢道韫低声说道:“殷刺史未曾立过大功,岂能升为骠骑将军?”

  武陵王沉声言道:“小王便是如此答复太后。奈何太后执意要升殷深源为骠骑将军,并下诏,命小王速寻褚季野回京。”

  王献之沉思。

  荀羡看了眼谢道韫,缓缓开口说道:“荀某有一提议。”

  “曰。”王献之看向荀羡。

  荀羡淡笑着说道:“赵国大乱,谢中郎率军北上救助遗民过江,戒严边境。此番立下大功,朝廷当封赏其。”

  荀羡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

  武陵王还没想明白,王献之与谢道韫等人已经明白了荀羡的意思。

  “卿何意?”武陵王不解地询问荀羡。

  王肃之开口解释道:“荀二郎之意,是上表提议让太后封谢中郎,升其为骠骑将军。”

  朝廷设有东南西北四大中郎将。谢尚为西中郎将,四品官,有实权。此次立下大功,的确该升官了!

  而谢尚,是褚太后的亲舅舅。褚太后一定会乐意晋升谢尚为骠骑将军!

  武陵王反应过来,笑着说道:“妙!”

  顾和眯着小眼睛,目光深邃地扫了眼荀羡。以前怎么看出来这小子有如此心计?

  谢道韫没想到荀羡竟然会提出这个建议。若非荀羡刻意提起,众人都忘了谢家与褚太后有亲戚关系!

  王献之告诉武陵王:“若是太后执意要殿下出京寻人,殿下便提议让琅琊王接替会稽王掌管朝政。”

  “好!”武陵王点头,心里有了个方向。

  其后,王献之又给每个人安排了任务。

  临别前,司马丕拉住王献之的手说道:“王七郎,小王想接二郎到京城。”

  司马丕与弟弟司马奕因封地不同,兄弟两从小分开。如今看到建康有这么多有趣的人,有这么多有趣的事情,司马丕也想让弟弟体验一下。

  “不知殿下的阿弟是?”王献之低声询问。

  荀羡正好走过来,路过两人的身旁听到此话,第一次觉得王献之是个孩子,竟然不知这些事。

  荀羡开口告诉王献之:“东海王。”

  王献之想了想,这才发现东海郡目前属于赵国。那东海王岂不是没什么封地?那么小的孩子,从小与亲人分开,到边境生活,也不容易。

  王献之点头,他答应司马丕:“我会想办法以朝廷名义,将东海王调来建康。”

  司马丕笑起来,他感激地朝王献之行礼:“多谢王七郎!”

  王献之摇头,连忙将司马丕扶起来:“殿下客气了!”

  送走司马丕后,王献之转头去寻王肃之。

  阿陌低声告诉王献之:“七郎,四郎与谢五郎在林子里。”

  闻言,王献之眼珠一转,告诉阿陌:“你我进屋等着。”

  进屋后,见荀羡还没离开。王献之好奇地问道:“荀二郎为何还不离去?”

  荀羡告诉王献之:“玉佩掉了。”

  王献之让阿陌帮忙找玉佩。

  在屋里找不到,王献之说道:“是否掉在路上?”

  荀羡微蹙眉头,低声言道:“罢了。”

  王献之告诉荀羡:“足下先归家歇息,送找到玉佩,必定送还府上。”

  “那就多谢王七郎!”荀羡朝王献之行礼。

  走到门口,荀羡又绕回来,意味深长地告诉王献之:“王四郎与谢五郎,关系非同寻常。”

  王献之点头:“嗯。”

  见王献之一副了然的模样,荀羡起了八卦之心,好奇地问道:“你阿耶知晓否?”

  “暂且不知晓。”王献之回答荀羡。

  荀羡发出啧啧的声音,慢悠悠地言道:“若是让王逸少、谢无奕、谢安石知晓,恐怕他二人不好过!”

  摇了摇头,荀羡转身离开:“荀某先行一步,王七郎早些归家歇息!”

  王献之在屋里等了两刻钟,没耐心了。直接前往小树林。

  “王四郎,你可还行?”

  “我、还、行!”

  听到王肃之用便秘的声音,艰难地回应谢道韫,王献之面上露出古怪的神色。

  “咳咳咳!”

  听到王献之的咳嗽声,谢道韫开口叫道:“王七郎,王四郎摔伤了,速来帮忙!”

  王献之诧异,怎么泡妞也会摔伤?

  阿陌跟王献之走过去帮忙,还未靠近,便闻到了一股腥臭味。

  谢道韫看到王献之来了,立马将王肃之交给阿陌。她解释道:“夜色黑暗,王四郎方才不小心栽入水池里。”

  王献之无语,他还以为王肃之与谢道韫两人在风花雪月,牵牵小手,谈谈恋爱。没想到王肃之掉进了水坑里!真是丢脸哟!

  “多谢令姜姊姊!阿陌,你送令姜姊姊下山。”

  “不必,我自己可以下山。”谢道韫摇头。阿陌还搀扶着王肃之。

  王献之看向阿陌,阿陌只好将王肃之放开。

  王献之走过去用小身板撑着王肃之。

  见王献之执意要让仆人送她下山,谢道韫只好跟着阿陌离开。

  等他们走后,王献之轻哼道:“四郎,起来。”

  王肃之站直身子,活动手脚。

  “靠在温柔乡的感觉如何?”王献之斜眼瞥向王肃之。

  王肃之倒是不傻,掉到水坑后,趁机占了谢道韫的便宜,让谢道韫搀扶着他走了一段路!

  想起谢道韫身上的淡香味,王肃之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只觉得疼,未注意其他。”

  王献之一边走,一边说道:“我还以为你二人在谈情说爱,没想到你掉到了坑里,丢人哟!”

  提起此事,王肃之不满地说道:“我二人本来的确在谈正事,谁知走着走着,掉入了水坑里!为何此处有个水坑?把山上的水坑都填上!”

  这个水坑,让王肃之在谢道韫面前丢脸。幸好是晚上,谢道韫看不清他狼狈的模样。要是在白日里发生此事,王肃之恐怕日后都不能好好面对谢道韫了……

  王献之意味深长地言道:“这是上天的安排,凡事冥冥之中,皆有定数。”

  王肃之一听,高兴地言道:“如此看来,我与谢女郎乃天生一对!”

  “荀二郎以为你二人皆断袖。”王献之觉得王肃之再不注意点,恐怕到时候,众人都怀疑这两人是断袖!

  王肃之警惕地问道:“他在意谢女郎?”

  王献之感觉到了王肃之的醋意,无语地说道:“你待令姜姊姊如此特别,如何能不引起其他人的关注?低调些!让谢叔父与谢司马知晓,必定不会轻饶你!”

  王肃之点头,低声答道:“那我日后注意!”

  作者有话要说:王肃之:今夕月色甚美。

  谢道韫:嗯。

  王肃之:其实我一直有句话想对你说……啊!

  谢道韫(⊙=⊙):王四郎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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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苏峻是不是恋童没有史料明确记载,不过有史料记载苏峻特别喜爱荀羡。每次见到荀羡,苏峻就会把荀羡抱在膝上搂着。历史上的荀羡为什么六七岁便有杀苏峻之心,挺让人好奇的。

  历史上的苏峻喜欢荀羡,应该对这个孩子态度友善亲和,对荀羡很好。面对一个待他慈祥亲和的长辈,六七岁的荀羡竟然会起杀心。他到底是想建功立业,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想杀苏峻,那就不得而知了。

  本文故事内容为虚构,大家还是以史料为准~

  还有呀,听政的皇太后,是可以自称“朕”的。“哀家”一词,是戏曲出来才有的。

  我好像进入了疲惫期,更文没动力了_(:3∠)_

  要不大家夸夸我?没准看到彩虹屁,我就精神抖擞了o(*////▽////*)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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