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_侯爷迟早要出事/公子有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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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赵荣承应声进了厅中,余光瞥见一侧的邵文槿也并不觉怪。一袭戎装,腰杆挺得笔直,万年冰山脸拱手抱拳道,“侯爷。”

  阮婉便也似无甚在意,懒洋洋言道,“一日之计在于晨,早膳吃不好就一日都没有精神。本侯记得昨天才告诉过,近来食欲不佳尤其见不得倒胃口的东西。这大早上的,便放只苍蝇进府,是铁了心要恶心死本侯不是?”

  赵荣承:“……”

  叶莲:“……”

  邵文槿:“……”

  阮婉微微拢眉,佯装抖了抖手中调羹故作嫌弃放到一侧,遂又冲着身旁的叶心摆摆手。

  叶心习惯将她的吃食多备一份,眼见如此,就上前撤下碗筷,换上了一副新的,期间不忘忧心忡忡瞪她一眼。

  阮婉不以为然,望了眼呆若木鸡的叶莲,轻咳两声,“还愣着做什么?上次就让找人把狗洞补了,拖到现在。前日是疯狗,今日是苍蝇,后日又是什么!”

  叶莲稍微扭头,尴尬得望了眼身侧的邵文槿,撒腿就跑。

  赵荣承便也跟着转身。

  “谁让走了?”阮婉的声音就有些恼!

  赵荣承遂才转回身来。

  整个人就似一蹲偌大的石像。

  还是蹲没有表情的石像!

  若不是邵文槿在,阮婉都懒得看他。偏偏昨日才吃过邵家人的亏!今日哪能不放人在近处?

  让他来府中护卫是做什么的!

  这般没眼色!阮婉想想就来气,遂而不再管那蹲石像。

  纤手捏起调羹,将就着新的桂圆红枣粥送至唇边,轻轻吹了吹,悠悠言道,“从前不知邵大公子有早起到别人府中巡视的嗜好,府中没备多余口粮。”

  邵文槿却是低眉一笑。

  阮婉几分慎得慌。

  “嗯,想是前些日子在富阳养成的习惯。”再抬眸时,眼中隐隐笑意,却是顺着她方才的话欲言又止。

  富阳?阮婉手中一僵。

  再打量起他嘴角的隐晦笑意,心中顿时又毛躁了几分。分明是有人在富阳愚弄了她一翻,眼下竟还特意拿来说事。

  未及多思,又闻得他轻松开口,“邵某在富阳呆了三月,倒是真见了不少趣闻,昭远侯可有兴趣听听?”语气甚是欢愉,好似真有趣闻在眼中浮光掠影。

  趣闻?

  阮婉微怔,继而恼羞成怒,他还能有什么趣闻要同她讲!

  分明指的是她着女装之事。

  阮婉心中又惊又恼,脸色挂不住就倏然一变,朝赵荣承不假思索道,“出去。”

  赵荣承略微错愕,还是大步离开。这次却是学聪明了,就呆在门外。屋内的话大抵听不清,若有动静却是可以很快顾及。

  叶心却是无需避讳的。

  想来有人是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舒拳轻抵唇间,邵文槿唇瓣笑意更浓。

  阮婉脸色就有几分不好看,“邵文槿什么意思?”

  “想请昭远侯帮个忙。”少有的和颜悦色原是有求于人,阮婉眼中怪异更甚,邵文槿会有求于她?!

  昨日邵文松才当街打了她,眼睛现下都是肿的,邵文槿今日便来猫哭耗子,要她肯信哪!

  遂而轻哼一声,权当笑话来听,也多不浪费口舌搭理,自顾低头喝粥。

  见她如此,邵文槿干脆开门见山,“阮少卿,我想请近日多来府中气气邵文松。”

  “噗!”阮婉呛得不轻,接连咳了好几声,叶心顺势上前递水给她,又替她抚抚后背,阮婉无语至极。

  耍她哪!

  要她去将军府气邵文松?

  是去气人的还是讨打的?当她脑子进水了不成?

  还是他脑子进水了!

  看她呛得难受,又一时说不出话来,叶心不忍开口,“邵公子,昨日将军府的二公子才对侯爷不敬,如今人也放了,侯爷也没再追究过,邵公子今日如此似是不妥?”

  叶心不像叶莲冒失,平素里为人处事最有分寸。

  过往邵文槿与侯爷时有冲突,但大抵都是侯爷主动挑事,她虽站在侯爷的立场却是心知肚明的,所以吱声的时候便也少。

  不仅如此,还时时提醒侯爷悠着点儿。

  侯爷就多有抱怨她。

  眼下,邵文槿话中的挑衅意味便浓了些。

  邵文槿知道她二人会错了意,换做是他恐怕亦会如此,所幸也不隐瞒。“文松四年前突然失语,将军府就请过诸多名医把脉开方,费尽心思也未见半分起色。他出生时受过惊吓,性格从小就胆怯老实,突然失语之后便少有笑过,也惧怕旁人对他笑,更不愿同陌生人接触。”

  阮婉微楞,想起起初见到邵文松时,他是有些木讷和不自在。

  “四年里,不止一名大夫提起过他身体康健,失语的缘由是本人不愿开口。但任凭爹娘如何问起,逼得越紧越适得其反,再往后,他在家中便都战战兢兢。除了娘亲,他见谁都躲,连我和父亲也不例外。”

  阮婉没有打断,只是为何要听邵文槿说,自己也不知晓。

  “父亲同我常年在外,少有与他接触,便日益生分。久而久之,他也足不出户,终日窝在家中看书练箭,不同旁人交流,世人便都忘了将军府还有一位二公子。……想来,过往也是不知道文松的。”

  阮婉低眉不语。

  “他昨日与冲突争执,是四年来第一次开口。大夫多加叮嘱,他如何开得口便要如何继续下重剂。”顿了顿,和悦一笑,“阮少卿,我只有这么一个弟弟,还顽疾久已。过往诸事,我向赔礼道歉就是。”

  来龙去脉解释得清清楚楚,没有半分没有花哨。

  还破天荒赔礼道歉。

  她心中其实舒坦。

  邵文槿方才说言,出外仔细打听就可知真假,邵文槿也没有必要绕着圈子骗她图开心。只是这人是邵文槿,昨日那一拳她还恨得咬牙切齿。

  他的事又关她何干?

  她又不稀罕做善事。

  再者,将一个哑巴气得同她起了争执说出去,实在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轮不到她沾沾自喜。

  “不去。”眼眸一低,继续捏起调羹喝粥,懒得再搭理。一口下肚,意犹未尽,却觉得粥有些凉了,便唤了叶心拿去热一热。

  叶心只得照办。

  而阮婉的反应,邵文槿算不得意外。

  ……

  待得叶心出门不远,就闻得有人在屋内怒喝,“邵文槿,不要脸!”

  瞬间,额头便是三道黑线。

  果然,是不能留侯爷与邵公子一处的。

  想来有人也反应过来这句话是女子语态,迅速纠正,“邵文槿,无耻!”

  ……

  翌日清晨,京城上空飘起了绵绵细雨。一场秋雨一场凉,街头寒枝簌簌,偶有的绿意也不似夏日那般青葱入目。

  一路行至将军府,马车缓缓停住,叶心才撩起帘栊先下马车,等撑好了伞遂才搭手扶阮婉下来。

  阮婉脚下的步子就十分不乐意,再抬头,将军府这三个烫金大字又更是刺眼无比。叶心只得摇头。

  昨日邵文槿竟拿女装一事要挟阮婉,阮婉气粗,她就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人。

  他愿意说就由得他去说!她怕他才怪!难不成日后还要因此处处受制于他不成?!

  阮婉不满得很。

  结果赌咒发誓了一夜,今日还是灰头土脸得来了。

  门口小厮见是昭远侯,足足揉了不下十余次眼睛,仍觉是自己昨夜喝多了酒未醒大白日的才会出现幻觉。

  哪里见过昭远侯来将军府?

  叶心奈何叹息,“烦请通知们大公子一声,我们侯爷来了。”

  小厮才如梦初醒,真的是昭远侯,当即吓得脚下生风。

  阮婉好气好笑,叶心便也跟着摇头。先前在车中她便问过,侯爷果真是怕邵文槿才来将军府的?

  怕他做什么?阮婉随意捋了捋耳发,不过是想起有人那句话,“阮少卿,我只有这么一个弟弟,还顽疾久已。过往诸事,我向赔礼道歉就是。”

  她便也想起了阮少卿,少卿自幼体弱多病,将心比心,今日若是换做自己,也会为了阮少卿去求邵文槿的,赔礼道歉亦不在话下。

  就当为少卿积德也好。

  纠结了一夜,才心不甘情不愿得到了这里。

  这袭话就未对旁人提起,大抵,便也清楚自己只生了一张刀子嘴。

  直至邵文槿相迎简单问候,就未再说过一句话。邵文槿陪同着一路到了别苑,邵文松此时正在拉弓练箭,神贯注。

  若非亲眼所见,阮婉也不信这么个看着娇弱的人也能拉开那样一张弓。

  阮婉就下意识打量了二人几眼。

  细看之下,邵文槿同邵文松是有几分挂像的,是兄弟无疑。

  只是邵文松生得白皙斯文,看起来柔弱。与之相比邵文槿就多了几分阳刚之气,长得也不似邵文松那般好看动人。

  阮婉一直觉得,诸如邵文槿之流,禁军中一抓一大把的路人甲都是如此。这是她对洪水猛兽惯有的评价,迄今为止都觉得甚是有理,便又多看了几分。

  待得邵文槿觉察转眸,她也遂即转眸,好似方才她看得人不是他。

  邵文槿轻笑,佯装不觉。

  而邵文松闻得苑内来了人,也收弓回眸,见到来人是阮婉时,眼中便是一滞。说不好是惶恐,惊愕,厌恶还是恼意?

  阮婉记得他昨日见到自己时便是如此,所以她才觉得他鬼鬼祟祟,才让江离将人拦下,可无论怎么盘问,对方都不开口,只是眼神中的惶恐,惊愕与当下无异,遂而才有了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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