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_侯爷迟早要出事/公子有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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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去时,却有阮婉和南顺数百骑禁军同行。

  军中素来有傲骨,人尽皆知。

  既有傲骨就免不了要比对,要比对,首当其冲就是卓文与阮婉二人。

  两人都是国中屈指可数的显耀侯位,又同时把持京中禁军,地位不言而喻。

  但相较卓文的气宇轩昂,游刃有余,阮婉就显得脂粉气浓厚了些许。

  是以,城门口初见阮婉,卓文手下的禁军便都各个笑开,就这幅娇滴滴的模样,御得住京中数万禁军?

  笑谈不成?!

  再加之昭远侯的传闻,但凡来过南顺之人,多少都听过一二。

  断袖、奇葩、猥琐之流不在话下,还听说,当初禁军划归昭远侯麾下时,军中怨声载道,哀嚎一片,实为壮观。

  禁军之中,对昭远侯不满的大有人在。

  禁军虽在昭远侯麾下,昭远侯却是连禁军大营都未去过几次的。

  阮婉年少,自小娇生惯养,又未经历过真正的战场厮杀,哪里比得过卓文的风华气度。

  相较之下,就好比在看她演过家家的儿戏,旁人自然要笑。

  江离脸色遂也难看了几分。

  怨不得旁人笑,连他都觉丢人显眼。

  侯爷……确实拿不出手。

  卓文一贯倨傲,手下之人作笑,他也不加阻拦。反是跟同一并笑起来,马背上便悠悠开口,“南顺山清水秀,鱼米之乡,国中女子各个温婉可人。如今一见,确实不假,想来不止女子,男子也清秀俊逸,”顿了顿,再补了一句,“唇若涂脂。”

  有意调侃,身后禁军就纷纷作笑。

  江离有些恼,麾下左前卫的一支也隐隐怒气。

  君辱臣死,昭远侯再不济,旁人这般嘲弄,麾下禁军也面上无光。

  阮婉却不以为然打了呵欠,先前便懒洋洋骑在马匹上,眼下,伸手在江离眼前挥了挥,面无表情道,“江离,也给本侯笑一个。”

  江离本就有气,别人戏谑她,她这个时候却还吊儿郎当来这么一句。

  江离就差咬牙切齿。

  西秦禁军笑得更欢。

  阮婉便不再搭理江离,反是转眸笑吟吟看向卓文,几分无奈道,“平远侯也看到了,在我南顺国中,禁军各个血性,不负责陪笑,实在有失礼数得很,只能本侯笑几声来听听,如何?”

  一语言罢,西秦禁军各个脸上都突然僵住。

  唯有阮婉一人笑出声来,笑了片刻,笑到西秦禁军脸上都青了,她才又恍然看向江离,眉梢微微上扬,猥琐言道,“本侯方才是说笑呢,们还真不笑?!”

  江离莫名看她,嘴角不禁抽了抽。

  阮婉眨眨眼,江离嘴角抽得更为厉害,只得皮笑肉不笑挤出两声,就比哭还要难看上几分。

  阮婉却满意得很。

  待得江离笑完,西秦禁军脸色更青。

  任谁都想是二人有意唱得一出双簧,就缄口不言。

  卓文倒是多看她两眼。

  阮婉高傲瞥过,目光落在身后的叶莲身上,“都什么时辰了?邵文松人呢?”

  先前没有看清,眼下看清侯爷身旁一身男子装扮之人竟是叶莲,江离更是一幅苦大仇深模样。

  北上西秦,竟然!

  竟然带近身侍婢!!

  成何体统!江离恨不得一头撞死。

  叶莲才道,“侯爷,过了辰时一刻了。”话音刚落,就闻得城中两骑而来,阮婉顺势望去。

  原本慵懒的眸子就险些瞪出来。

  邵文槿!

  他来这里做什么?!

  下意识就想往马车里躲,奈何众目睽睽,她要躲进马车就是丢盔卸甲,倒是坐实了京中近来关于她二人的传闻。

  阮婉进退维谷,只得停在原处。

  卓文也冷冷一笑,有人让他多待两日,原是打得这般主意?为了北上西秦换人,便将他摆弄一遭?

  卓文哭笑不得,就不知邵文槿非要去西秦作何?

  而阮婉定睛一看,跟在邵文槿身后的人并非邵文松,却是邵文槿走到何处都带在身边的秦书。

  来的不是邵文松,邵文槿又带了秦书来,莫非?阮婉微鄂,邵文槿已勒紧马绳,江离倒是眼前一亮,“邵将军!”身后众人也拱手问候。

  济郡洪峰过境,邵文槿在禁军中声望渐起,禁军中大抵都是信服他的,对待邵文槿的态度就明显要比阮婉热忱得多。

  一群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阮婉没好气。

  邵文槿就拱手执礼,“路上临时要事,耽搁了些时候,还请平远侯见谅。”

  卓文会意一笑,“邵将军客气,临时要事总是让人措手不及的,何来见谅一说。”

  这番话中有话,自然只有邵文槿听得懂。相视一笑,旁人看来就默契得很。

  阮婉不明所以,但两人这幅熟络模样,她嫌弃一瞥,“邵文松呢?”语气就好似邵文槿欠了她一屁股债。

  邵文槿才转眸看她,悠悠道,“听闻前日误食了巴豆,来不了了……”

  误食巴豆?

  巴豆都可以误食?

  这类耸人听闻,在场无不骇然。

  于西秦禁军而言,骇然得是这南顺国中果真奇葩得很,误食巴豆这样的大事都说得这般轻巧。

  于卓文而言,便是匪夷所思,邵文槿竟会为了北上西秦,连弟弟都喂巴豆?遂而对他有深认识。

  于南顺禁军而言,有昭远侯在,梅花鹿都可以抱上殿中戏耍,邵文松一拳打肿过昭远侯的眼睛,昭远侯只喂他些巴豆,实在已然算不得出奇。

  于江离而言,在场有人便有过给邵文槿坐骑喂巴豆的前科!

  叶莲不禁一哆嗦,就是她喂的!!

  事后还曾被邵文槿逮到过,叶莲心虚无比。

  就连江离和叶莲都相信,定是侯爷命人做的。

  阮婉却戏谑一笑,“将军府中藏龙卧虎,真是让人刮目相看!本侯以为只有本侯的马会吃巴豆,没想到邵二公子也会有误食巴豆的癖好?”

  输人不能输气势,特别是当着自己手下一干禁军的面。

  卓文倒是出乎意料,这两人……似是不对路得很。

  邵文槿果然面色稍沉。

  阮婉心中微滞,好似,方才的话自己是说得重了些。

  心中隐隐不安,侧眸看他,邵文槿没有看她,吩咐一声出发,江离听从。

  阮婉才下了马,由叶莲扶着入了马车。邵文槿先前的神色就印在心底,好像,先前是惹到他了。

  阮婉莫名泄气,托腮打量窗外。

  叶莲削好水果与她,也难得没有胃口,粗略尝了一口,顿觉酸涩得很。闷闷不乐窝在一旁,看卓文同他在前方骑马说话,就好似憋了回气在心中。

  出城不久,兀得起身撩开帘栊,大吼一声,“邵文槿!”

  旁人皆是惊愕。

  邵文槿亦是错愕回头,阮婉咬牙,“我有话同说。”言罢,瞥了叶莲一眼,叶莲虽然不愿,还是木讷下了马车。

  江离和身后禁军皆是诡异看他,他也耐不住这等目光,只得遛马上前。

  撩起帘栊,马车内便只有她一人,他目光澹然看她,看不出半分情绪。阮婉只得硬着头皮,轻咳两声,才又开口,“先前是我说话重了些。”

  声音细小如蚊,还不敢抬眸看他,“道歉就是了。”

  说完就后悔,寻他道歉做什么?

  他从前……都没道过歉……

  半晌,耳畔都没有回应传来,不知他在作何?阮婉心中忐忑,连呼吸都惴惴不安,等了许久,他还是没有动静,阮婉就忍不住瞥目望去。他果然目不转睛看她,眼底笑意却越来越浓。

  阮婉心中顿觉不好,将要起身,他却先她一步起身,凑上额头亲吻,阮婉突然涨红脸,竟然又……又说也不说就亲她!

  “扯平了。”语气温和润泽。

  谁跟扯平了?

  “!!”阮婉恼得。

  邵文槿就轻笑转身,撩起帘栊下车,又稍稍顿住,回眸朝她笑道,“若是下次,直接说与我听就好,我自会周,犯不着给文松喂巴豆。人不是马,他哪里受得住?”

  阮婉尚未反应过头来,他已下了马车。

  敢情是她给邵文松喂了巴豆……

  就是为了让他一道去西秦?

  邵文槿,要不要再自些!

  ……

  过了晌午,昭远侯一行离京的消息传回宫中。

  听闻随行之人竟是邵文槿,陈皇后险些失手摔了茶盏。

  唤了近侍官摆驾,就往御书房而去,“听闻陛下让文槿随少卿北上西秦?”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第六十九章热化了

  第六十九章热化了

  三月里,宋颐之感染风寒,大病过一场。

  期间虽有御医看过开过药方,但宋颐之高烧不断,陈皇后还将他接回宫中,亲自照料。

  宋颐之烧得最严重的时候,整整一日昏沉不醒。

  陈皇后握着他的手,心就紧紧揪在一处。

  不眠不休守在他身旁,纤手遍遍轻抚额头。

  眼前一幕,便好似回到了几年前。

  ……

  颐之突然意外摔马,也是这般昏迷不醒被人送入宫中。周遭围了数不清的御医,嘈嘈杂杂,如何用药,言辞交锋。陈皇后的心,却似骤然跌至冰窖谷底,完听不进半分,也惶惶不知所措。

  做娘亲的心情,唯有一个念头,若是颐之能醒过来,她替他受着也好,天下哪有父母不疼惜孩子的?!

  敬帝就也陪在一处,两天滴水未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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