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刚才为什么不亲我?_不敌她千娇百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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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你刚才为什么不亲我?

  14

  从商场出来后,豫欢赶在晚高峰之前的一趟地铁回家。车上还算宽敞,甜美的播报声时不时在耳边响起--

  “欢迎乘坐轨道交通7号线。本次列车终点站,红珊公园。下一站,上京市第一中学,右侧门将会打开”

  怎么到了一中?

  豫欢蓦然反应过来,她中途忘记换乘五号线了,若是要回去只能继续再坐两站换乘另一条线路的地铁。

  犹豫了几秒,她鬼使神差站起来,跟着要下车的乘客一起站在车门前等着。

  下地铁后从二号口而出,直接通往常新路,这个出口是离一中最近的。步行五分钟就能到学校大门。

  上京一中。

  豫欢站在学校大门,仰头看了眼这所被人称作“百年名校”的高中。

  恢宏阔气的校门,六根梁柱高高耸立,成拱门状,两侧挂着当代国学大师的亲笔对联。这和其他学校与众不同的校门设计,是校友众筹资金,并由知名校友,也就是如今的建筑设计大师黄常知亲自设计,耗资高达两千万。

  几缕复杂的情绪搅乱平静的目光,豫欢收回眼,一秒也不停留,迅速朝前走去。

  绕到了学校后门的美食一条街,找了一家生意不怎么火的奶茶店,随便点了一杯后就在店里坐下。

  她已经有五年没有来这边了,后街上不少店铺都已经更新换代,店面也大多崭新漂亮,唯有几家破破旧旧的小苍蝇馆还是曾经熟悉的味道。

  比如斜对面那家炸串店。两元一根的火腿肠炸得又焦又酥,沾上老板娘特制的辣椒黄豆面,香的让人流口水。

  还记得读书的时候,她最期待的就是周五。因为只有这一天,家里的司机不会来接她放学。她就能和他一起回家。

  豫欢吸了小口奶茶,小心翼翼地从包内侧把那根烟拿出来,放置在掌心。

  烟有些弄皱,滤嘴上有她留下的浅浅的粉色唇印,就覆盖在他衔过的地方。

  这靡靡的粉,看上去就好像好像她去吻他的唇。

  “啪。”

  豫欢的手掌忽然激动向下翻转,手掌和玻璃桌发出清脆的声音。她把烟牢牢压在掌下,像困住某种乱糟糟的欲/望。

  沈常西是故意的吧,他明明知道这样做,她不可能无动于衷,毕竟他们的第一个吻

  是因为一根烟

  那年她刚满十七岁。

  城中刚下完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天色洗出一种清浅的蓝,像雨雾散过后留下的青山。

  豫欢无聊的坐在学校后街的炸串店里,身前的小方桌上散了好几根竹签。

  看上去,女孩已经吃了不少了。

  周五时,学校放学会比平日里提早半小时。可很明显,她等的那人不是一中的。

  又过了一分钟,豫欢很明显等的不耐烦了,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出去:

  【再给你一串炸鸡翅的时间!不然本仙女就拜拜了!】

  发完后,豫欢抬头,对着老板笑眯眯的说:“老板,再来一串,不,两串新奥尔良鸡翅。”

  哪知道话刚说完,背后传来一声戏谑的轻笑--

  “仙女真能吃。”

  豫欢双眸微睁,猛地朝后望去,果然,一组奇怪到令人不得不吐槽的黄蓝配色撞进了眼里。

  上京城高中那么多,校服款式也多,不同学校的学生之间会暗戳戳的比谁家校服更好看。总之,最好看的校服名头角逐了好几届也没选出公认的,但公认最丑的倒是有--六中。

  一言难尽的鲜亮黄搭配深蓝色,尼龙棉料,宽大的版型,年代感的运动风,设计师一定是和学校有仇。

  可绕是这样,豫欢还是被面前的少年迷晕了眼,以至于忘了他在损她能吃。

  完美到没有瑕疵的皮肤,在一众青春痘频爆,脸上坑坑洼洼的高中男生里,像个另类,五官精致,带着冷锐的锋利感,那一抹狭长的凤眼含笑,冲淡了桀骜。

  “好帅呀”豫欢默默吞咽。

  忽然,她皱起小眉头,仰着脸,严肃:“你刚刚骂我能吃!”

  “有吗?”

  少年疑惑地看她一眼。他迈开长腿,三两步走到豫欢跟前,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我明明是在夸你。”

  “夸我能吃吗?”她鼓着腮,像一条生气的小金鱼。

  “当然是夸你又漂亮又可爱又能吃啊。”

  他用指腹温柔地蹭去她嘴角的油星子,笑起来的时候,让人格外沉沦。

  之后,热恋中腻歪的两人去吃了火锅,又去看了刚上映的电影。从商场出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

  秋季的夜晚容易起风,吹在皮肤上凉飕飕的,豫欢一到室外就冻得发颤。

  “先穿我的。我们打车回去。”

  少年把外套脱下来披到女孩身上,宽大的校服立刻把人裹得严严实实,拉链拉到最顶,一丝风也透不进。

  豫欢嫌弃地看了眼身上丑不拉几的运动服,可沾着他体温和香气的衣服又让她觉得温暖安全。一番思想斗争后,她还是决定穿上。反正是晚上,也没人把她认出来。

  “你把衣服给我了,你不冷吗?”她狐疑地瞄了眼他身上的短袖。

  “不冷。”他摇摇头,“我正好锻炼。”

  豫欢应了声,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也没多想。

  “可是我不想打车诶,我们干脆走回去吧!反正也不远。天天去学校也是坐车,回家也是坐车,我都要憋死了。”

  “好,那等你走累了,我们再打车。”

  他想到女孩对坐车厌恶的表情,顿了顿,又继续:“走累了我背你。我们不打车。”

  “好耶!”

  豫欢欢快的跳了起来,高兴得不行。

  反正她说什么,他都会听她的。

  真好!

  回家的路上,风更大,不一会儿,独属于少年火热的体温也被生生吹灭。豫欢一路上又说又笑,越走越起劲。没有意识到旁边的少年也已经很冷了。

  他趁着豫欢去看路边的花花草草时,搓了搓冻僵的手,等豫欢转过头,又立刻把手松开。后来,实在是有点冷。他没忍住,去摸裤子口袋里的烟盒。

  抽支烟吧。抽支烟就不冷了。

  他这样想。

  刚准备点火的时候,一只小手趁他不注意,把指尖的烟抢走。

  “不是说你都戒了么?还是你骗我?”

  他几分无奈,伸出食指在她眼前晃了晃,和她讨价:“最后一支。”

  “不行!没门!”她瞪他一眼,骄横地把烟没收。

  “欢欢”少年压低了嗓,透着磁性的声音格外撩人,那双本是锐气张扬的眼睛柔和的一塌糊涂。

  他凑近,温热的呼吸洒落在她鼻尖:“求仙女让我走个后门呗。”

  豫欢呼吸一滞,有种被狙击的悸动,她磕磕巴巴,“齐屿你、你别这样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像什么?”

  “像什么?”

  “像卤蛋啊!”

  “”

  卤蛋是他们一起捡到的流浪狗。

  一只脏兮兮的金毛。

  少年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小嘴,像沾满了蜜糖的红宝石,在昏黄的路灯下,透亮晶莹。忽然,觉得抽烟没意思。

  他想到了一个更好的,驱寒的方法。

  “好,我不抽。但你先把烟给我好不好啊?”他耐心耐烦,半哄半骗。

  最后,豫欢哼了声,不爽地把烟递过去,嘴里嘟囔:“就知道耍花招,以为我”

  话没有说完,忽然,她浑身一颤,瞪着漂亮的眼睛,犯怵的看着少年放大的五官。

  他离得太近了啊

  怎么敢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离她这么近呢?

  少年眯了瞬眼,几分蛊惑从眼尾漫出,让他虚幻而不真实,像画上的人。

  “张嘴,欢欢。”他低哄。用一种命令的语气去哄她。

  他从不会这样。

  可她没来由的喜欢他这个模样。心脏像一只狂蹿的小老鼠,在胸腔里横冲直闯,几乎要冲破一张温柔的捕兽网。

  她以为他让她张嘴是要吻她。

  虽然很怕,怕到整个人都在抖,可还是张开了嘴。那是因为对即将到来的事,期待大过害怕。

  她甚至闭上了眼睛。

  可等了好久,吻没有落下,反而唇间多了一根烟。她靠嗅觉辨认出了那是烟草味,等她睁开眼的时候,少年已经把烟拿走。

  一根普普通通的烟,多了一抹淡到透明的粉。是她唇膏的颜色。

  “你你你怎么”豫欢舌头打结。

  面前的少年把那抹淡红色衔在了嘴里,眼睛迸出痞坏的笑。

  他说:“好甜。”

  “欢欢这下好了。反正我连最后一根烟也舍不得抽了。”

  因为舍不得弄坏着抹粉色。

  豫欢下意识去捂自己的心跳。耳边除了风的声音,心跳的声音,就只剩下他的那两个字,好甜。

  过了几分钟,她扯住他的衣袖,问了一句让他哭笑不得的问题--

  “你刚才为什么不亲我?”

  少年又好笑又好气,伸手拨弄几下她的小脑袋,“你不乐意的事,我绝对不会做。这辈子都是。”

  虽然这承诺很浪漫,但豫欢还是皱起眉。

  心想,这人考试不是挺厉害的吗?回回考年级第一,怎么连她乐不乐意都瞧不出来?

  哼。

  她哪里不乐意啦!!

  每次同桌都在她面前炫耀和帅哥亲亲的感觉酥到上云端,每次她都假装正经的捂住耳朵。可久而久之,她心也痒痒的。

  不过是嘴巴对嘴巴而已真的有那么舒服吗?

  十七岁的少女,绝对娇纵的同时是绝对的勇敢。那柔弱无害的外表之下,是一颗叛逆的心。

  什么她乐意不乐意。

  他就是不敢!

  “喂!你站住。”豫欢叫住前面的少年,“你是不是不敢!”

  少年挑眉,疑惑的看她。那眼神似乎在说:你确定要问我敢不敢?

  “哼。你就是不敢。”豫欢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懒得再理他。她气呼呼的往前走。

  就在要经过他的瞬间,手腕被一个力道扣住。

  天旋地转的一秒。

  背脊顿时泛起凉意,她惊惶的发现自己正被面前的少年摁在了路边的灯杆上。

  “喂你干嘛啊”

  “告诉你我敢不敢啊。”他挑衅地冲她吹口气,随后低头,几分失控的覆上了那觊觎已久的粉色。

  柔软碰触柔软。

  干燥的皂香同兰花味的淡香交融,甜得让人融化,是初吻的味道

  “小姐,小姐?”

  “这是您刚刚点的炸薯条,请问您要番茄酱还是甜酸酱?”

  耳畔传来现实世界的声音,豫欢猛地从回忆中惊醒,抬头就看到奶茶店的店员正对她微笑。

  一瞬间,所有的香气都在鼻息下抽离,只剩下炸薯条的味道。

  对,她刚刚还点了一份薯条,准备凑合着当晚饭。

  “噢噢,要番茄酱就好。”她失神的从店员手中接过两包番茄酱。

  手挪开,手掌底下压着的那根烟再一次跳了出来,与此同时,跳出来的还有两小时之前,他们之间最后的对话。

  --“求我吧,豫欢。”

  --“求我,我给你想要的。”

  --“若是若是我不乐意呢?”

  --“也行。那就亲眼看你父亲一辈子寄人篱下背井离乡吧。”

  “哼!男人都是大骗子!”

  豫欢冲着这根烟小声骂了一句。

  明明答应过她,她不乐意的事,他这辈子都绝对不会做。

  -

  周末的春和公馆很是热闹。

  东边的小花园里新弄了个功能齐全的玻璃茶室,门打开,正对着三棵高大的樱花树。

  “卤蛋!快过来给姐姐撸一撸!”沈常乐正舒服的躺在吊椅上。

  没过多时,一只高大帅气的金毛屁颠屁颠跑了过来,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兴奋的摇摆,两只肉爪子搭在沈常乐的腿上,冲着她哈赤哈赤的吐舌头。

  “哟,怎么这么香啊!”沈常乐俯身去抱卤蛋的头,那股香香的宠物沐浴露的味道更浓了,“你爹又跟你洗澡了?”

  听到洗澡,卤蛋兴奋的“汪汪”两声。

  它可喜欢洗澡啦!!

  “林妈,麻烦帮我把卤蛋的零食箱拿来。”

  话落,一旁闭目休息的沈老太太睁开眼,不理解的看了眼那肥膘体壮的狗子。

  “还给它吃零食?这小鹌鹑蛋都要给喂成鸵鸟蛋了。”

  沈常乐噗嗤笑出声,“奶奶!我可算知道您的课为什么堂堂都爆满了,那些大学生专门冲听您吐槽去的吧?”

  “别给我贫嘴!”老太太乜她一眼。

  很快,林妈就提着大箱子过来,一边笑说:“前天才跟这小祖宗补了货,之前的那些零食它都不怎么爱吃了。”

  “还不是被他爹给养叼了。”沈常乐挑眉,选了一包鳕鱼牛肉冻干,拆开,倒了大半在碗里。

  沈常西当年回到沈家时,什么都没有带,唯一带来的就是这条狗。

  沈家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这条金毛是少爷的心头肉,捧在手里的小祖宗。

  “姐姐给你挑的肉肉就这么好吃啊?”沈常乐看着卤蛋三两口就把碗舔的干干净净,有些失笑。

  沈常西从东侧主屋出来,看见卤蛋在疯狂吃零食--

  他嗤了声:“明明是姑姑,偏要说是姐。”

  这喊的,辈分都要乱套了!

  沈常乐一回头,就看见身后的沈常西,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站在那的。走路没声音,吓死个人。

  沈老太太:“常西来了?”

  “奶奶。”沈常西收了几分肆意。

  “奶奶!你看他说的什么话!有本事就正儿八经生个崽出来叫我姑姑。”沈常乐瞪他一眼,又温和着一张小脸去摸自己的小侄儿,“来,卤蛋儿,叫我声姑姑来听听。”

  卤蛋喜当崽:“汪汪!汪汪!”

  沈常西:“”

  “你姐说的没错,你是要赶紧生个崽出来了。”老太太插话进来,“再晚几年,质量都不好了。”

  质量不好??

  什么质量不好?

  他连二十四岁都还差十天,就要面临被催生?

  ……

  傍晚五点,浓郁的日光放缓,天边像被红色调的油墨刷过。

  沈常西找了个摇椅躺下,抬手抓了一把剥好壳的夏威夷果,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吃了三四个觉得口燥,又去茶室里倒水喝。

  茶室里,管家正坐在桌子前,桌上摆着一大堆精美的邀请函,藏蓝色的高级硬卡纸,右下角用金箔粉勾出一个沈字。

  “这是什么?”沈常西走过去,拿起一张卡打开。他挑眉:“生日宴,我的?”

  “不是你的还是谁的?”沈常乐摊手。

  “过个生日还办什么宴会?麻烦,不去。”他把贺卡随意扔回堆里。

  “不行!必须去。”沈老太太瞪了沈常西一眼,“你不去,我上哪抱重孙子?”

  她都想好了,沈常西二十四岁的生日宴一定要好好操办,一是向整个京圈正式介绍沈家正儿八经的继承人,二是

  嘿嘿。

  挑孙媳妇儿!

  “我过个生日跟您抱重孙子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大姐的儿子都能下地跑了,您还缺重孙子呢?”沈常西眼角僵了僵。

  “谁让家里人给你找的你都看不上,白家小姐那么好,你也看不上。那干脆这次换你自己挑。到时候来的都是家室又好,自身条件也不错的好姑娘,再说没有看得上眼的,小心我让你爸揍你!”

  “到底是过生日还是选妃?”沈常西鄙夷。

  沈老太太大惊失色,一巴掌拍上孙子脑门:“什么糟粕思想,你还想选妃?就算是天上的仙女你也只准挑一个。挑好了就一心一意好好结婚过日子。”

  老太太是传统文化人,在她眼里,男人出轨劈腿都是要拖出去被乱棍打死的。发现自己孙儿有点长歪的苗头,老太太迅速进入状态,开始引经据典上男德课。

  忽然,沈常西正色:“只要是我看上的,任何人都可以,是吗?”

  他突然的凛然神情,让在坐的所有人心里咯噔一下。

  任何两个字,范围太大,范围大意味着变数多。

  老太太沉默了。

  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她一瞬不瞬地打量自己的孙儿,眼神越来越深,越来越重,这任何人

  “不包括男人!你休想!”老太太冷脸哼了声。

  话落,沈常西五官瞬间扭曲,一口热茶呛进了气管里--

  “咳咳咳”

  沈常乐笑到从摇椅上跌了下去。管家,林妈都在憋笑,傻冒卤蛋则在一旁尽情撒欢。

  沈常西好不容易顺过气,冷白的皮肤微微泛红,他起身,一言不发的朝里屋走,经过那方摆放着邀请函的桌子时,顺手拿了一张空白的在手里。

  他这样,没人想上去触霉头。

  保准是生气了。

  老太太心虚的瞄了眼孙儿的背影,慈祥又温柔:“常西,不吃晚饭了吗?你这是去哪?”

  沈常西头也不回,咬牙切齿:“挑人去。”

  “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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