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皇兄什么意思?你不是嗜杀之人?_吾弟大秦第一纨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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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皇兄什么意思?你不是嗜杀之人?

  “大人弄疼我了。”

  女子梨花带雨,抽搭了一下,素手攀附到嬴成蟜掌心轻轻摩挲。

  “这手可勾引不到我,你的手不如你的脸蛋迷人。你手上有老茧,是常干粗活所留,你是一个下人。

  “这倒让本君越发好奇了。

  “到底是哪个大聪明,费了如此大周章,最后却只派了一个下人来勾引本君?这不是看不起本君嘛?

  “本君权倾朝堂,坐高台之上,观云卷云舒,只手可遮天,打个喷嚏天下便要下场暴雨。与本君共赴巫山这等好事,怎么也不该落到你身上。

  “怎么,他一个姊妹,女儿都没有?”

  如今的嬴成蟜与一年前完全不可相提并论,没有几个朝臣见面再称其为竖子,而是礼数周到地叫长安君。

  那些地位低,不能登上高堂的官员,则要恭恭敬敬地叫君爷。

  不该封侯的蒙骜,被嬴成蟜强行请封彻侯冠军以后,嬴成蟜在民间还声名不显,但在官场是绝对的炙手可热。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嬴成蟜还没娶亲,每天不知有多少人带着女儿,姊妹上门提亲,希冀和他这位无官身,却全盘把控官场的皇弟结为连理。

  现在能上嬴成蟜床上的人,或许便是长安君府女主人,贵不可言。

  “大人问那么多做甚?是小女子不够美乎?”

  女子媚眼如丝,不再掩饰,雀舌伸出,像一只小兽似的轻轻舔舐嬴成蟜手背,裸露在外的雪白香肩光滑地如同牛奶似的。

  “大人~”

  女子柔肠百转地唤了一声,腆胸慢扑,三分娇羞气氛柔媚。

  刺啦

  细小的布帛撕裂声被掩饰在其呼声里,她的眼中满是情欲,酡红容颜如饮佳酿,好似不胜酒力的醉美人。

  蓦然,她动作停顿。

  那张脸颊依旧是红扑扑的很是诱人,那双眼睛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其中的情欲如艳阳下的白雪一般瞬间消散,替换上来的是有如最深沉夜晚的仇恨!

  “没杀过人罢?”

  嬴成蟜抓着女子藏在丝绸衣中,另一只手的手腕,毫不费力地举到女子眼前,那只同样有老茧的手中握着一把闪烁寒芒的匕首。

  嬴成蟜横一眼掌中不断挣扎的手,努努嘴,示意女子自己看。

  “美人,你在抖啊。你要杀我,你害怕什么?怪不得不告诉我幕后主使,原来是个刺客。”

  嬴成蟜用力将女子推入柜子深处,觉得很是无趣。

  今时今地,咸阳这些贵族除非脑子不好使,和自己家族有血海深仇,非要来个九族消消乐,不然没有人会刺杀他。

  没人能承担刺杀他的后果。

  成,始皇帝震怒,灭族。

  不成,嬴成蟜报复,灭族。

  “你是不是刺杀错人了啊?灭六国的是嬴政,你去刺杀他啊,你找我我嬴成蟜做什么?

  “不想受皮肉之苦就自尽罢,不用想着逃跑,你跑不出咸阳城。”

  嬴成蟜转身即行,他没有时间和这些六国余孽玩耍。

  自从在蜡祭那日告天下后,长安君府刺客便多了不少,每月至少要死五个,他早就习惯被刺杀了,虽然这次刺杀很奇怪。

  不是说美人计这种接近方式奇怪,问题还是出在人选上。

  凭什么以为一个没有杀过人,武功低微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女子能刺杀他嬴成蟜?

  摇摇头,嬴成蟜不去想这些问题了,他打算去叫城防军过来。

  带人,或者收尸。

  女子从衣柜中爬出,望着嬴成蟜的背影嘶声喊着。

  “为何不杀我?!”

  嬴成蟜随口答道

  “今天穿的白衣服,粘上血污不好洗。”

  女子艰难爬起。

  嬴成蟜刚才推搡没有用全力,但也没有刻意收力。这一掌拍在不会武功的女子腹部,让女子腹中绞痛难忍。

  她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举着刀子。

  一脸痛苦,穿着那身遮不住身子的轻纱,一步一步得走向嬴成蟜。

  嬴成蟜听到声响转过身,无奈道

  “你不仅是个戏精,好是个蠢货,你应该清楚你杀不掉我。”

  他怜悯地看着女子接近。

  女子以为嬴成蟜是在可怜她没有武功,还要进行送死行为,是上位者对下位者不能左右命运的可怜,遂怒喊道

  “竖子!我虽杀不得你!也要将你这一身白衣染成赤色!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她小跑,闭眼,跃起,怒插。

  嬴成蟜再次握住她的手腕,她全身力气尽数倾泻,却如同泥牛入海。

  睁开眼,她能近距离看到嬴成蟜的双眼,比刚才在衣柜中还要近。那双眼中的怜悯,与之前那些看向她的,似乎不一样……

  “你这个年纪,在我的家乡,应该在读大学,在谈恋爱,在视分手为天大的事,在祈祷不遇渣男海王。

  “我欲变法,绝贵族,兴百姓,开民智而使华夏崛起。贵族欲我死是正理,你们这些百姓也要我死,太伤人了。

  “你说我又不是圣人,为何为了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人战斗。你们喜欢被剥削,喜欢被压迫,喜欢出不了头,那就任由你们去呗。”

  甩女子在地,嬴成蟜看着女子满是仇恨的双眼。

  “这眼神不好看,我想看清澈又愚蠢的眼神。变法不是为了你们,是为了我自己,是我不爽这个天下。”

  女子挣扎起身,无济于事。

  嬴成蟜在女子体内残留了内力,封住了女子退部关键几处经脉,要女子不能起身。

  “你的手可以动,你依然可以自尽,这是美貌的特权。当然,若是你下不了手,也可以求我帮你,脱个衣服的事。”

  嬴成蟜拎起那一袋蜂窝煤,这个女子不用,还有其他人要用。

  “嬴成蟜!”

  女子的声音凄厉,绝望。

  “做甚?”嬴成蟜笑着回首,道:“若是想活命就算了,你都刺杀我了,杀人者就要有被杀的觉悟。”

  “你杀我兄长的时候,可有被杀的觉悟。”

  女子声音没有包含任何感情,只是定定地看着嬴成蟜。

  哀莫大于心死。

  仇恨犹如深海的水,流淌缓慢,却沉重,有力,远比海边浪潮更深厚。

  嬴成蟜心有异动,微微眯起双眼。

  他本以为眼前这女子是受人指使,那仇恨是他人灌输。

  听这言语,好似不是。

  “你兄长是谁。”

  “马,列。”女子一字一顿,道:“这名姓,是你所赠。”

  嬴成蟜拿着一袋蜂窝煤的手猛然攥紧,面上不动声色。

  “原来你是马列妹妹,那我可饶你一命。”

  女子举起匕首,自然地横在了雪白脖颈上。

  或许是即将死亡的恐惧,又或许是不能报仇的绝望,女子本来已经淡漠到极点的情绪再度高涨。

  她眼角流着清泪。

  挂着泪珠,施了粉黛的姣好脸庞凄美,点了朱砂而不是胭脂的红唇开合,贝齿磨砂,碰撞。

  “你凭什么不染尘埃?

  “凭什么干干净净一身白?

  “凭什么置身风波里,又在水火之外!”

  锋利匕刃见了红,她呵呵笑着,身子抽动,刃越陷越深。

  “你别坐高台,你要掉下来。”

  她的声音轻缓下来,视线从嬴成蟜的脸上,挪到了嬴成蟜的手上,挪到了那一袋蜂窝煤上面。

  这个杀了她兄长的男人,在她兄长嘴里最是急色不过的长安君,却没有把主动送上门的她扑倒在床榻之上,强要了她的身子。

  这个位高权重,杀了她兄长而不受秦律的权贵,不但亲自给百姓送物事。

  被刺杀而临行时,还不忘带走那一袋子咸阳近来传播最广,能够让寻常百姓安稳过冬的蜂窝煤。

  她对杀了其兄长的嬴成蟜恨之入骨,但眼前景象,让她被仇恨熏染的心开了一道裂缝。

  她依旧对嬴成蟜恨之入骨,但她却无法再说眼前的人是个恶人。

  “你这么好的人啊,就应该跟我一样恶!”

  刃锋划过。

  鲜血流淌。

  没有杀过人的女子杀了人,是她自己。

  嬴成蟜默然,不语。

  以他的武功,有无数的机会救回女子。

  他定定地看着那个女子委顿在地,看着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渐渐流失光彩,看着那被轻纱笼罩的娇躯失去温度。

  门开了。

  嬴成蟜拎着那袋蜂窝煤走出门,他要去给下一家送。

  他穿着一件黑色单衣。

  一刻钟后,哐当一声轻响。

  三个很是貌美,却作侍女打扮的女子暴力开门。

  她们穿着长安君府的特有服饰,凛冽寒风随着她们一起冲入,吹在那身被鲜血染红些许的白狐裘上。

  她们神色极其难看,快步上前,毫无礼貌地掀开那身红白相间的狐裘,看到那个轻纱覆盖而不能遮体的娇躯。

  一个侍女怒色大盛。

  “呸!下贱!”

  四日过去,宦官入长安君府,嬴成蟜被始皇帝召入宫。

  这很不寻常。

  始皇帝已经很久没有召嬴成蟜入宫了,这两兄弟想要见面随时可以,根本不需要来这么一套流程。

  嬴成蟜不知所云,不知道自己这位便宜皇兄葫芦里又开始卖上什么药了。

  驷马王车在驰道上飞奔,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咸阳宫宫门前略微停顿,很快便又再次放行。

  然后被一队郎官护卫着,一路引到了章台宫前。

  嬴成蟜心略微松了少许,咸阳宫这些宫殿都是有说法的,真要是要开小会的话,一般是去议事殿。

  章台宫虽然也是始皇帝私会的宫殿,但一般就不会是什么太大的事。

  果不其然。

  进了门的嬴成蟜四处一打量,除了本来就应该在的宦官,宫女之外,一个大臣都没有看见。

  他这才松了口气。

  “皇兄,你找我?”

  始皇帝指了指前面蒲团。

  “坐。”

  嬴成蟜依言坐下,毫不见外地拿起始皇帝面前的竹简开始翻看。

  章台宫内看到这一幕的宦官,宫女都当做没看见。整个咸阳对皇宫中消息最为灵通的就是他们,他们深刻知道现今的嬴成蟜是什么特权。

  嬴成蟜一边看,一边埋怨。

  “能不能把这些落后的竹简淘汰掉啊,这拿着太不方便,太累了。你不想要在天下推广用纸,你自己用不行嘛?别告诉我你要以身作则,你不是那种人。”

  正在倒茶汤的是一个年轻宦官,刚刚入咸阳宫没多久。

  其身子一哆嗦,险些把茶汤倒在始皇帝身上。

  始皇帝无动于衷,没有什么表示,好像没看见。

  年轻宦官却是急忙放下器具,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一个响头又一个响头砸个不停。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始皇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汤,没什么感情波动地道

  “来人,拉出去,杖责五十。”

  一直守候在门前的郎官高声应道

  “唯!”

  踏步入内去拉年轻宦官,要去将地上年轻宦官带出去直接打死。

  杖责五十,这就是奔命去的。

  年轻宦官也深知此理,一脸绝望之色。

  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被两个郎官随意摆布,架着向外走。

  “等等!”

  嬴成蟜请喝。

  两个郎官观察了一下始皇帝表情,见始皇帝没有说话,继续行事。

  他们忌惮嬴成蟜,却敬畏始皇帝。

  始皇帝当前,一切以始皇帝命令为准。

  在始皇帝面前不能耍小聪明,耍了就是耍自己的命。

  嬴成蟜皱起眉头,抬头盯着始皇帝。

  始皇帝再次拿起茶杯,低下眼眉继续喝茶。

  “你真是有病!”

  嬴成蟜怒骂一声。

  起身,几个大步走到两个郎官身前,从他们手中抢下年轻宦官。

  “你们两个出去。”

  始皇帝叫住了要和嬴成蟜动手的两个郎官。

  “唯!”

  两个郎官大声应道,心中大松了一口气,他们万分不想和嬴成蟜动手。

  出去的时候,二人心中尽是侥幸。

  互望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惊骇。

  他们都是贵族出身,没有白身。

  知道嬴成蟜权势很大,但权势再大,也不能当始皇帝面说始皇帝有病罢。而且,陛下还没有生气……

  “皇兄什么意思?你不是嗜杀之人,所以,今日叫我来是为了给我下马威?”

  嬴成蟜语气很不善。

  年轻宦官之所以手抖,是在听到他说的话之后,很明显是对他如此随意和始皇帝说话而心神不稳。

  处死这个年轻宦官的是始皇帝,但这个年轻宦官要是真死了,却是因为他嬴成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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