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嚣张跋扈的长安君_吾弟大秦第一纨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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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章 嚣张跋扈的长安君

  有三千轻骑自北方而来,经高阙,过长城,停在九原城北城门外。

  这支队伍的队形不似军队,反而像是商队,队伍正当中是数辆马车,外围则以骑兵围护。

  可哪家商队能养得起三千骑兵?

  就是真有这个财力,也不敢花这个钱,养这么多骑兵不是造反是想做甚?

  队伍停靠不长时间,日头没有明显移动,过去一年也看不了几次的北城门霍然大开。

  九原领主蒙恬策马而出,在临近队伍还有五十步的时候跳下马来,一路小跑过了这最后的距离。

  到得最前方那一骑银甲银马前,举拳低首,声音激动。

  “臣蒙恬!拜见长安君!”

  “臣?呵,蒙将军身份转变的倒是快。”

  银甲人自然是嬴成蟜,只听其轻笑一声,便跳下马来,搀起蒙恬的手。

  “九原城,我嬴成蟜说的话可算?”

  饕餮军出征前,蒙恬抽调走所有蒙系将领,并声称其是九原领主,九原城的一兵一卒,都不会随同北伐。

  被亲自搀起,见到嬴成蟜归来的蒙恬本该心情舒畅,此刻心情反而比没见到长安君时更加紧张。

  他低着头,没有抬起来。

  “九原郡上下,长安君一言而决。”

  大开的北城门内空无一人,没有兵卒,更没有比兵卒还少的民。

  嬴成蟜知道,这是蒙恬在宽慰他的心。

  我蒙恬单枪匹马迎接长安君,若有异动,可直接斩我!

  “那你蒙恬算不算九原郡的人?”

  “臣听长安君号令。”

  “那就抬起头来。”

  蒙恬这才抬头,望着那张在一年半以前还被叫做竖子的脸。

  当初他随太子去往长安君府辞行时,怎么也想不到,他连正眼都懒得看一眼的秦国耻辱有一日能成为秦国皇帝,天下共主。

  嬴成蟜昂头上看。

  城墙上,一个个垛口后面,是一个个手持长枪,一脸严肃的九原士卒。

  他轻笑一声,然后低下头,手掌按压在蒙恬的肩膀上,微微用力。

  “我的第一个命令,就是要你跪在我面前。”

  大秦帝国没有下跪的礼节。

  蒙恬嘴唇蠕动,却没有言语传出。

  肩膀上的力量并不大,连十斤都没有。

  他闭上嘴,低下头。

  “唯。”

  秋日的太阳不温暖,塞外的风沙不好吃,

  这位为大秦帝国戍守西北门户,连却匈奴七百里的大秦第一勇士,跪倒在嬴成蟜的面前。

  膝盖砸在地上的那一声响,有如推金山,倒玉柱!

  嬴成蟜满意点点头,翻身上马。

  引着队伍经过蒙恬身边时,在马上持着未出鞘的秦剑拍打了两下蒙恬侧脸。

  “是‘诺’。”

  城墙上,将蒙恬视为信仰的九原士卒个个怒气上涌,严肃变为了肃杀。

  这是羞辱,赤裸裸的羞辱,将军是陛下玩伴,国之重器,陛下都没要将军下跪过!

  不知道始皇帝死讯的他们,只等跪着的将军一个手势,一个眼神,就将对那嚣张跋扈的竖子动手!

  蒙恬头低的更深了,好似要埋进胸口里。

  “诺。”

  队伍进了北城门,在九原停留了两日,继续南下。

  上郡,大秦帝国的西北屏障。

  上郡在西北之于秦国,就如同函谷在东的地位一样。

  只要大秦帝国不失上郡,就一直有纵身可言,西北就乱不了。

  这一日,上郡迎来了长安君。

  “长安君在九原嚣张跋扈,要蒙将军在城门外下跪,长跪一个时辰方起,这分明是冲着太子来的,太子怎还能亲往迎之!”

  淳于越挡在最得意弟子面前,不让其出城门。

  没有人告诉淳于越始皇帝已死,但其本就是世间一等一的聪明人。要不然始皇帝儒生那么多,始皇帝也不能选他为长子师。

  通过对上郡人员调动,兵马动向的仔细观察,淳于越得出了秦国有大事发生的结论。

  而一日前自九原传来嬴成蟜侮辱蒙恬消息,则让他大胆猜测:陛下或病重,秦国将面临权力交接,长安君与太子争皇帝位!

  不然一向极有分寸的长安君,为何要对早已是太子所属的将军蒙恬动手?

  “老师,那是我的叔父。”

  太子留下这一句话,要身边士卒控制住淳于越自由。

  大开城门,策马而出,也是单骑。

  他没有立刻见到叔父。

  队伍领头是一个叫刘邦的人,怎么看怎么像无赖地痞。

  面对大秦帝国尊贵的太子,刘邦趾高气昂,在马上扣扣耳朵,做了一个向太子弹的动作。

  看着严格执礼,求见叔父的太子,一脸让人不舒服的痞笑。

  “嘿嘿,你这大侄子真没眼力见,长安君在给你生族弟族妹呢,你这时候求见个屁啊。”

  放在以往,当面听到这种污言秽语的挑衅,以君子自处的嬴扶苏会毫不客气地抽剑斩之。

  他嬴扶苏是仁义,但不是唾沫自干的石人。

  他是始皇帝长子,他的脸面,就是大秦帝国的脸面。

  而经过了这一年多的历练……

  嬴扶苏眯起双眼,那神态要刘邦瞪大眼睛。

  [这神态和君上也太像了,这真是太子,不是君上的种?还是说太子是君上的种?

  嬴扶苏抽秦剑,对着刘邦当头竖劈!

  刘邦额头见汗,抽剑迎之,横挡在外。

  [邦可一切都是按照君上所说,君上你可一定要保邦啊,你可不能把邦卖了啊!

  两人战在一起,嬴扶苏只攻不守,刘邦只守不攻。

  上郡立刻有骑兵急冲而出,淳于越领头。

  “胆敢行刺太子!杀!”

  他面沉似水,心间却有喜色,儒家等候的机会终于来了!只等太子继位!

  刘邦身后的骑兵策马慢行,利刃出鞘,竟似乎要和太子的军队干上一场。

  城墙头上,弓箭手快速跑步就位,他们是临时抽调,就很慢。

  若是按照淳于越所说早就持弓搭箭,占据开阔视野,此刻已是万箭齐发。

  眼见两方大战一触即发,太子猛然一剑震开刘邦,脱离战圈。

  他横举右臂,三尺秦剑延伸了他的胳膊,五尺手臂如同拦住洪水的堤坝。

  得了动作指令的军队纷纷停在太子马后,驻足不前,任凭淳于越再如何煽动也不出击。

  城墙上的弓箭手也是持弓不搭箭。

  上郡,太子说了算。

  “好胆贼子!安敢辱我!该杀!”

  嬴扶苏眸中杀意浓郁,盯得刘邦心胆俱颤。

  别看刘邦平日口无遮拦,什么都敢说,经常吹牛。但在今日以前,刘邦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当太子面辱太子。

  就算他不想活了,他还得考虑他阿父阿母两个哥哥一个弟弟还有曹寡妇想不想活。

  “叔父,扶苏求见!”

  嬴扶苏高声郎喝,似乎是看在叔父的面子上暂且没有要刘邦性命。

  过了不久,一个扛着巨大屠刀,光看着就感觉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的壮汉,请拍马头,懒洋洋从队伍中策马而至最前。

  “等着!”

  淳于越大怒。

  “放肆!天下安有太子等臣的道理!长安君要造反乎!”

  太子眉头也是皱的紧了,眯着眼睛望着队伍深处,默然片刻后。

  “老师,你今日的话有些多了。”

  “太子,这是公然辱”

  “来人!送老师回城!”

  两员士卒同声应喝,拉着不断挣扎,口中一直叫着“长安君狼子野心,意图谋反,太子不可心慈手软啊……”的淳于越回城。

  嬴扶苏冷冷望着痞笑的刘邦,悠闲的樊哙。

  “既是叔父之命,侄子等便是了。”

  是个人都能听出这句话中隐藏的怒火,以嬴扶苏为中心,寂静开始向两边蔓延。

  很快,全场人静默无声,连马匹都好似感受到这紧张氛围,喘气的声音都压低了些。

  随着马蹄踢踏,人人交谈的嘈杂声音消下去,原本被这些声音掩盖的声音就露了出来。

  “啊……用力……公子……”

  太子愣住了,太子身后的军队士卒,大多也都愣住了。

  他们听到了女人的婉转呻吟,还不止一个!

  靡靡之音,就在他们面前这支队伍的正中央传来!

  很快,他们又听到了咚咚咚的声响。

  女人的尖叫随着咚咚咚的响声频率加快而变得越发刺耳,高音中透着明显的愉悦、满足。

  嬴扶苏握紧了手中秦剑,在其身后的士卒面面相觑,表情微妙。

  这就是长安君嘛?玩的花啊……

  一个时辰后,一辆马车驶到最前方。

  车帘由一位佩二尺剑,英姿飒爽,英气大过美貌的美人掀起一角。

  长安君自车厢而出。

  其头发披散,衣服散乱,一身脂粉气,走路有些飘忽,好像两条腿都很软。

  越女素手轻搀,嬴成蟜一手搭在越女手上,一手捏了捏越女的脸,淫笑道

  “回咸阳的路还长,下次和你车震,尝尝女侠是什么味道。”

  越女羞红了脸,小声道

  “公子,太子等了很久了。”

  嬴成蟜一脸不耐烦,抬头看了眼面色极差的大侄子。

  “何事?”

  太子猛然一甩长剑,破空声极为清晰,剑尖直指刘邦。

  “此人是谁?叔父可认得?”

  嬴成蟜瞥了一眼。

  “是我门客,叫刘邦,咋了?”

  “我求见叔父,其人言辞污秽,辱扶苏于此,当斩!”

  嬴成蟜脸色一沉。

  “大侄子,这话可不能乱说,你红口白牙这么一碰,死的可是别人的三族。”

  “叔父的意思,是扶苏在妄言了?”

  “不错,刘邦不过一介布衣,安敢辱你这太子啊。”

  “本太子与他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今日是第一次见,为何会构陷他?”

  “或许,是为了给叔父一个下马威?替蒙恬打抱不平?”

  嬴成蟜讥笑。

  “闲话少说,我大秦依法治国,凡事都讲究一个证据,你说他辱你,可有证据?”

  当时刘邦与太子说话的时候,太子是独身来的,身后一个兵马都没有。

  而站在高耸六丈城墙上的士卒,除非有顺风耳,不然也没可能听到刘邦说了什么。

  太子视线扫过刘邦身后,嬴成蟜队伍中站在前排的骑兵。

  刘邦说话的时候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这些前排骑兵都听得到。

  嬴扶苏手臂微甩,剑尖从指向刘邦转到一个骑兵身上。

  “刘邦辱本太子,你可听到了?”

  那骑兵看了眼嬴成蟜,见嬴成蟜微微摇头,呵呵一笑,干脆利落地道

  “没有。”

  嬴扶苏的声音冷的冻人。

  “想清楚再说,秦律包庇者等罪,说谎本太子也夷你三族!”

  骑兵身子一抖,又是看了眼嬴成蟜,见自家主君没有任何表示,咬咬牙。

  “小人说的就是实话。”

  嬴扶苏环顾前排骑兵,两圈,视线落回到叔父身上。

  “用这么凶狠的眼神看着叔父作甚?怎么?你想杀了叔父?”

  嬴成蟜打了个呵欠,手臂划了一圈前排骑兵。

  “这么多人,你继续问啊,或许就有人听到了呢?别问一个就放弃啊。”

  太子还剑归鞘,勒着马缰,挺直身躯。

  在西北锤炼的他彻底褪去了稚嫩,成熟、冷静、英武、勇毅。

  “叔父,非要如此不可嘛?你我皆是嬴姓,流着相同的血,辱我,便是辱你。杀了此人,扶苏迎你入上郡。”

  嬴成蟜冷下脸来,

  “别说的好像我在欺负你一样,是大侄子你在以太子的势压叔父。你没有找到人证,没有证据仍要斩我门客。你斩的不是刘邦,是我的脸面。”

  嬴成蟜转身,欲回车厢,途中背身道

  “送些美酒美人来,便算你这大侄子还有些孝心。城,叔父就不进了。”

  长安君队伍经上郡而不入,继续南下。

  雍地,秦国祖地,一间宫殿。

  太后赵姬躺在厚厚的白虎皮上,闭着双目,似在养神,室内铺设有十条地龙。

  有永远燃烧的木炭,地下的地龙变成了暖龙,整间宫殿温度比夏日也差不了多少,室外的严寒与室内一点关系都没有。

  “长安君经过九原,要蒙恬将军在城外下跪,一个时辰方止。又到上郡城外,太子亲自迎接长安君,受到其门客侮辱,怒而拔剑斩之,在上郡城外与长安君门客刘邦马战……”

  一个侍女正在轻声诵读从西北传来的消息。

  长安君人未到关中,消息已尽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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