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绝境
把顾家的人，都扔出去……
这句话，成为顾明琛当时记忆中最后一句话，却也是他后来，一生的噩梦。
时间回到现在，顾明琛凝视着苏语晗，眸色越发的深谙。
没人懂他当时的屈辱，没人懂他当年忍过的痛，他想带走她，却在苏世安眼里一文不值。
她问他这些重要吗，难道不重要？
他在大雨里忍受着屈辱，而她呢，在做什么？
在那个明亮的小房间里画画，当着被捧在掌心的小公主？
只是顾明琛不会想到，那一晚他心里的女孩发着高烧，用尽全力的挣扎，一遍一遍的叫着他的名字，等着他的救赎。
可是最后，她也没等到她的男孩。
但至此一生，却成了她执拗的追逐，直到心死。
此刻，女人敛了下眸，唇角勾起讥讽的笑。
“顾明琛，每个人都会为自己所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总有一天，你会为你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的，你也会后悔的。”
只是苏语晗不会想到，付出的代价，会是她自己。
“代价？”顾明琛冷嗤：“你所说的代价，都是对于有弱点的人而言，可你觉得这个世上还有什么可以让我付出代价的事？”
对于一个早就一无所有的人，没有什么是重要的，更没有什么弱点可以成为让他后悔的代价。
苏语晗没有再说话，敛起眼底的幽冷，傲然的扫了他一眼，从容的起身，打开了车门下车。
顿了顿，她背对着他道：“或许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成为弱点，但你永远无法直面你内心的孤独。如果你要一直这么复仇下去，你永远无法快乐。”
女人挺直了背，没有接过宁森递来的黑伞，从容的走向了雨中，身姿挺直，一如当初那个倔强的少女。
顾明琛，因为命运你失去了一切，但你本可以不这样孤独。
顾明琛看着女人的背影，深深一凛。
他沉默许久，黑眸中像是酝酿着一轮巨大的风浪，最终化为死一般的灰烬。
呵，快乐……
他从十六岁的那一年，就不知道什么叫快乐。
苏语晗，就这样吧。
从此以后，别再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到此为止。
……
苏氏的消息一出，苏家很快就宣布破产。
很快，苏家别墅也要被封。
似乎一夜之间，苏语晗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了父亲的依靠，没有了显赫的家世，现在的她，好似从天堂到地狱。
从昔日苏家的掌上明珠，一下就成为欠了巨额的丧家之犬。
没有人会来救济她，而苏家欠下的巨额债务，她根本无力偿还。
顾明琛赢了，他的确扳倒了苏氏，可这些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苏语晗看着窗外的树影，唇角掀起一丝苦笑。
就在这时，手机传来一声震动，她打开手机，是律师的回复——
【苏小姐很抱歉，苏总已经认罪，没有其他的方法了。】
苏语晗看到消息的时候，眼底的光泽，彻底暗了下去。
之前她抱着仅剩的希望给律师发来消息，想要看看还有没有可以补救的余地。
但现在看来，的确是白费心思。
不要说救苏世安出来，就是现在苏氏员工的工资都发不起。
如今，她连这个家都守不住。
苏语晗眼底绝望，她遣散了苏家的佣人。
最后，别墅里只剩从小照顾她的小云。
空荡荡的房子，只剩冷寂。
小云倒了杯热水进来，“小姐你喝点水吧。”
小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小姐。
苏语晗将水杯接过来却没有喝，她苦涩的朝小云一笑，“你也走吧，现在的苏家，已经付不起你的工钱。”
说着，苏语晗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卡，递给了小云，“这是我的一点存款，你拿着吧。”
小云却摇了摇头，拉住了苏语晗的手，“我不走，你在哪我就在哪。”
她从小就在苏家长大，更是陪着小姐那么多年。
现在苏家败了，她更不能走。
苏语晗无奈一笑，强硬的将卡塞到小云手里，“你的心意我记着，但我哪都不去，你难道要在这座空宅子里一直陪我吗？”
这里是她的家，她不会走。
但旁人没必要在这里陪她空等着。
小云惊住，“小姐不走？”
苏语晗望向湛蓝的天空，眸中苦涩，“对，不走。”
她要在这里等，等着爸爸回家。
无论十年、二十年，她都等着。
哪怕是露宿街头，哪怕是被赶出了宅子，她都不会离开。
只要她在，这个家就还在。
不然……等爸爸出狱了，连家都没有，一定会很伤心的。
小云看着苏语晗，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心口难受的要命。
小云将东西收拾好，依依不舍的跟苏语晗告了别。
直到远离了别墅，仍能看到那抹倩影静静的坐在窗前，失神的望着院中的花园。
花园里，有一片玫瑰，格兰维尔。
只不过，早已枯萎。
小云清楚的记得，这是小姐十几岁的时候，那个叫做顾明琛的少年亲手给她种下的。
但随着那个少年的离去，这些玫瑰再也没有盛开过。
但小姐，一直留着它们……
……
陆城烨刚回别墅，就看到沈清欢蜷缩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但在睡梦中，她依然眉心紧锁，显然是心情不好。
女佣悄声走近，“先生，太太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从苏家倒下后，沈清欢就有些魂不守舍。
陆城烨皱了皱眉。
“还有……”女佣神色有些犹豫，“刚刚太太给了我一张支票，让我给苏小姐送过去。”
支票上的钱不多，但也算是笔小钱，几乎是沈清欢所有的积蓄。
陆城烨的眉心微微拧起，他拿过支票，眼底浮现出黑色的光芒。
下一刻，他没有任何犹豫，将支票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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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成为顾明琛当时记忆中最后一句话，却也是他后来，一生的噩梦。
时间回到现在，顾明琛凝视着苏语晗，眸色越发的深谙。
没人懂他当时的屈辱，没人懂他当年忍过的痛，他想带走她，却在苏世安眼里一文不值。
她问他这些重要吗，难道不重要？
他在大雨里忍受着屈辱，而她呢，在做什么？
在那个明亮的小房间里画画，当着被捧在掌心的小公主？
只是顾明琛不会想到，那一晚他心里的女孩发着高烧，用尽全力的挣扎，一遍一遍的叫着他的名字，等着他的救赎。
可是最后，她也没等到她的男孩。
但至此一生，却成了她执拗的追逐，直到心死。
此刻，女人敛了下眸，唇角勾起讥讽的笑。
“顾明琛，每个人都会为自己所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总有一天，你会为你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的，你也会后悔的。”
只是苏语晗不会想到，付出的代价，会是她自己。
“代价？”顾明琛冷嗤：“你所说的代价，都是对于有弱点的人而言，可你觉得这个世上还有什么可以让我付出代价的事？”
对于一个早就一无所有的人，没有什么是重要的，更没有什么弱点可以成为让他后悔的代价。
苏语晗没有再说话，敛起眼底的幽冷，傲然的扫了他一眼，从容的起身，打开了车门下车。
顿了顿，她背对着他道：“或许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成为弱点，但你永远无法直面你内心的孤独。如果你要一直这么复仇下去，你永远无法快乐。”
女人挺直了背，没有接过宁森递来的黑伞，从容的走向了雨中，身姿挺直，一如当初那个倔强的少女。
顾明琛，因为命运你失去了一切，但你本可以不这样孤独。
顾明琛看着女人的背影，深深一凛。
他沉默许久，黑眸中像是酝酿着一轮巨大的风浪，最终化为死一般的灰烬。
呵，快乐……
他从十六岁的那一年，就不知道什么叫快乐。
苏语晗，就这样吧。
从此以后，别再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到此为止。
……
苏氏的消息一出，苏家很快就宣布破产。
很快，苏家别墅也要被封。
似乎一夜之间，苏语晗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了父亲的依靠，没有了显赫的家世，现在的她，好似从天堂到地狱。
从昔日苏家的掌上明珠，一下就成为欠了巨额的丧家之犬。
没有人会来救济她，而苏家欠下的巨额债务，她根本无力偿还。
顾明琛赢了，他的确扳倒了苏氏，可这些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苏语晗看着窗外的树影，唇角掀起一丝苦笑。
就在这时，手机传来一声震动，她打开手机，是律师的回复——
【苏小姐很抱歉，苏总已经认罪，没有其他的方法了。】
苏语晗看到消息的时候，眼底的光泽，彻底暗了下去。
之前她抱着仅剩的希望给律师发来消息，想要看看还有没有可以补救的余地。
但现在看来，的确是白费心思。
不要说救苏世安出来，就是现在苏氏员工的工资都发不起。
如今，她连这个家都守不住。
苏语晗眼底绝望，她遣散了苏家的佣人。
最后，别墅里只剩从小照顾她的小云。
空荡荡的房子，只剩冷寂。
小云倒了杯热水进来，“小姐你喝点水吧。”
小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小姐。
苏语晗将水杯接过来却没有喝，她苦涩的朝小云一笑，“你也走吧，现在的苏家，已经付不起你的工钱。”
说着，苏语晗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卡，递给了小云，“这是我的一点存款，你拿着吧。”
小云却摇了摇头，拉住了苏语晗的手，“我不走，你在哪我就在哪。”
她从小就在苏家长大，更是陪着小姐那么多年。
现在苏家败了，她更不能走。
苏语晗无奈一笑，强硬的将卡塞到小云手里，“你的心意我记着，但我哪都不去，你难道要在这座空宅子里一直陪我吗？”
这里是她的家，她不会走。
但旁人没必要在这里陪她空等着。
小云惊住，“小姐不走？”
苏语晗望向湛蓝的天空，眸中苦涩，“对，不走。”
她要在这里等，等着爸爸回家。
无论十年、二十年，她都等着。
哪怕是露宿街头，哪怕是被赶出了宅子，她都不会离开。
只要她在，这个家就还在。
不然……等爸爸出狱了，连家都没有，一定会很伤心的。
小云看着苏语晗，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心口难受的要命。
小云将东西收拾好，依依不舍的跟苏语晗告了别。
直到远离了别墅，仍能看到那抹倩影静静的坐在窗前，失神的望着院中的花园。
花园里，有一片玫瑰，格兰维尔。
只不过，早已枯萎。
小云清楚的记得，这是小姐十几岁的时候，那个叫做顾明琛的少年亲手给她种下的。
但随着那个少年的离去，这些玫瑰再也没有盛开过。
但小姐，一直留着它们……
……
陆城烨刚回别墅，就看到沈清欢蜷缩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但在睡梦中，她依然眉心紧锁，显然是心情不好。
女佣悄声走近，“先生，太太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从苏家倒下后，沈清欢就有些魂不守舍。
陆城烨皱了皱眉。
“还有……”女佣神色有些犹豫，“刚刚太太给了我一张支票，让我给苏小姐送过去。”
支票上的钱不多，但也算是笔小钱，几乎是沈清欢所有的积蓄。
陆城烨的眉心微微拧起，他拿过支票，眼底浮现出黑色的光芒。
下一刻，他没有任何犹豫，将支票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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