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恪守习惯的空山真人
空山冷眼看着，微微摇头，等月柳歪倒这才掐诀定住其身形。
“过了。”
一手保持掐诀的动作，一手点在宁玉眉心，他脸上带了愠怒。
“你太过了。”他说。
宁玉脑袋生疼，有一瞬间恍惚，很快便有一股气息顺着脊椎自下而上，她眼中有了聚焦，连连退后几步。
她笑道：“空山真人不喜欢我吗？我和师姐一起走。”
宁玉不怎么会哭，高兴难过大多是笑着的。
她不明白空山在做什么，但这并不妨碍看出对方的敌意。
点在眉心那一指，直冲神庭，稍有不慎就会毁了一个人。她都明白的道理，面前这个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宁玉扶着昏迷中的月柳，直勾勾盯着空山。
右手掌心的石头没有一点动静，就跟真的石头一般。师姐昏迷，石头沉寂，宁玉化形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危机。
她觉得不该把叶子直接给师姐的，至少不能在外人面前给。
无形的根须扎进土里，疯狂生长起来。她想要力量，很多很多力量。
空山看着瞬间警惕的宁玉，有些好笑。
他招手要她过来，见小姑娘一动不动，瞪着眼虚张声势，觉得很有意思。
“别怕。”他说。“我只是看看你资质如何。”
拔剑出鞘，空山捏了个剑诀。“放手我送你师姐出去。她在这里进阶不太好。”
宁玉见状，将师姐护在身后。空山给她的感觉，只能用两个字形容——强大。
比有限认知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强大。
她不确定空山会不会突然暴起，就像闻几道他们突然翻脸一样。
“听他的。”石头的声音在脑中响起。“放松承灵草，至少现在不要和这人为敌。”
它是声音前所未有的凝重。
宁玉咬唇思索一瞬，默默退开。
深入地底的无形根须被她几番动作拉扯的东摇西晃，迅速缩回体内。
宁玉看着长剑将师姐带走，一直看不到人影，这才收回视线。
空山见她这样，心中升起怜惜。他那个时候师门姐妹们那个不是被长辈捧着的，宁玉这样孤零零，只有一个师姐记挂的人，要放在以前，别说是自己就连师门那些长辈都是不会信的。
“我的剑会把她带到合适的地方，放心吧，至少在渡劫之前，不会有危险。”他说。
宁玉胡乱摇头，先前疯狂生长的根须拉扯到经脉，此时疼的厉害，她不想开口说话。
以前是怎么和师妹们相处的？
空山想了又想，才惊觉向来是师妹们来找他。就更别提宁玉这种还没正是修行的小姑娘，他根本就不知道要说安慰她。
罢了，反正该说的都说了，让小姑娘自己冷静一下吧。
只是要寻个日子再看看她的体质。真是奇怪，怎么刚才就没探出个究竟呢？
空山转身离去，宁玉站在原地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来。
“石头啊，其实我还是一个人的。”
脑中响起石头的话：“你根本就不是人。别叫我名字，有话就说。”
五年时间，让它已经默认了宁玉的叫法。
若是此时有人叫它大名，反而觉得不习惯。他不明白宁玉这样一个修行艰难的化形灵草，怎么就引起了空山的关注。这对它并不是好事情。
“以后不要叫我名字。”它顿了一下，又道：“不要总是拿着我，随便你收起来，挂在身上就好。”
如果可能，它希望空山不要出现。血契需要宁玉的血和灵气，有空山在以后再这样做，无疑是困难的。
宁玉只回了一个字：“奥。”
无形的根须再一次钻入土壤，这一次没有向下生长，而是向着四面八方铺展开来。
“我想要力量。”
宁玉垂着头，不再言语，只是盯着地上爬行的蚂蚁出神。
化形让她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东西——自由行走。
天合门内值得留恋的，不过是师姐和‘学飞’。如今师姐离开，天合门用五年没教会她飞。真的有留下的必要吗？
空山从入定中苏醒，在微熙晨光中推开门。
随手削了一柄木剑开始练剑。这招式寻常，若是凡人武者见了，定然会惊呼一声‘我也会！’。
可这行云流水动作，乍一看缥缈，实则蕴含强大力量的出剑。就是九阙峰重阙都没资格说一句，他会。
一套剑法下来，空山衣襟已经被汗湿。
在屋后冰泉泡了一会儿，这才换了衣服迎着穿堂风捡起竹简，细细研读。
他是一个严谨的人。
几时练剑，几时修行都有章法。
即便那剑法练过无数遍，百年来他再也没调动灵力全力出过一剑。即便百年来修行瓶颈，不得寸进。
时间很快就到了午后，窗外竹叶婆娑，沙沙作响。
空山放下竹简，抬手招过放在一旁的矮桌，操纵物件给自己泡了一壶茶。
喝了两杯后，让茶壶杯子自己去清洗，空山微微一笑喟叹出声。
“真想再尝尝师父泡的茶。”
说完他向后仰倒，咧咧嘴，想要做出一个无比熟悉的表情来。
“不对，真不知道他们是怎样笑成那样的。”最终还是面无表情。
抬手在虚空中抓了一下，一片翠绿竹叶出现在他手中。将叶子捻成粉末，空山握紧了拳头。
“这个地方究竟要如何离开？”这是他例行的每日一问。
许多个日日夜夜过去，仍然没有找到答案。
时间一点点流逝，到了晚上空山在冰泉中修炼到子夜，回到房间盘坐，开始修炼。
只是隐隐的，他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东西。
究竟是什么了？
俞山峰上，一人在屋内打坐入定，还有一人扎根在土里忘记了今夕何夕。
被宁玉握在掌心的石头有些焦躁，这都一天一夜了，空山那小子怎么没出现？
承灵草也真是的，就在这样的地方沉睡了。
星魁大爷很无聊啊……
而远处林子里一株开着红色花朵的灵草，也陷入焦虑。
想它食人妖花自有意识来，就是方圆一里的霸王，今天居然有人抢地盘！简直是欺草太甚！
食人妖花愤而反击，最终落败，被缠住了根须。
好不容易决定放下面子投降，结果对方连一点回应都没有。
食人妖花：这就是强者的不屑一顾？
承灵草宁玉：我要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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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
一手保持掐诀的动作，一手点在宁玉眉心，他脸上带了愠怒。
“你太过了。”他说。
宁玉脑袋生疼，有一瞬间恍惚，很快便有一股气息顺着脊椎自下而上，她眼中有了聚焦，连连退后几步。
她笑道：“空山真人不喜欢我吗？我和师姐一起走。”
宁玉不怎么会哭，高兴难过大多是笑着的。
她不明白空山在做什么，但这并不妨碍看出对方的敌意。
点在眉心那一指，直冲神庭，稍有不慎就会毁了一个人。她都明白的道理，面前这个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宁玉扶着昏迷中的月柳，直勾勾盯着空山。
右手掌心的石头没有一点动静，就跟真的石头一般。师姐昏迷，石头沉寂，宁玉化形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危机。
她觉得不该把叶子直接给师姐的，至少不能在外人面前给。
无形的根须扎进土里，疯狂生长起来。她想要力量，很多很多力量。
空山看着瞬间警惕的宁玉，有些好笑。
他招手要她过来，见小姑娘一动不动，瞪着眼虚张声势，觉得很有意思。
“别怕。”他说。“我只是看看你资质如何。”
拔剑出鞘，空山捏了个剑诀。“放手我送你师姐出去。她在这里进阶不太好。”
宁玉见状，将师姐护在身后。空山给她的感觉，只能用两个字形容——强大。
比有限认知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强大。
她不确定空山会不会突然暴起，就像闻几道他们突然翻脸一样。
“听他的。”石头的声音在脑中响起。“放松承灵草，至少现在不要和这人为敌。”
它是声音前所未有的凝重。
宁玉咬唇思索一瞬，默默退开。
深入地底的无形根须被她几番动作拉扯的东摇西晃，迅速缩回体内。
宁玉看着长剑将师姐带走，一直看不到人影，这才收回视线。
空山见她这样，心中升起怜惜。他那个时候师门姐妹们那个不是被长辈捧着的，宁玉这样孤零零，只有一个师姐记挂的人，要放在以前，别说是自己就连师门那些长辈都是不会信的。
“我的剑会把她带到合适的地方，放心吧，至少在渡劫之前，不会有危险。”他说。
宁玉胡乱摇头，先前疯狂生长的根须拉扯到经脉，此时疼的厉害，她不想开口说话。
以前是怎么和师妹们相处的？
空山想了又想，才惊觉向来是师妹们来找他。就更别提宁玉这种还没正是修行的小姑娘，他根本就不知道要说安慰她。
罢了，反正该说的都说了，让小姑娘自己冷静一下吧。
只是要寻个日子再看看她的体质。真是奇怪，怎么刚才就没探出个究竟呢？
空山转身离去，宁玉站在原地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来。
“石头啊，其实我还是一个人的。”
脑中响起石头的话：“你根本就不是人。别叫我名字，有话就说。”
五年时间，让它已经默认了宁玉的叫法。
若是此时有人叫它大名，反而觉得不习惯。他不明白宁玉这样一个修行艰难的化形灵草，怎么就引起了空山的关注。这对它并不是好事情。
“以后不要叫我名字。”它顿了一下，又道：“不要总是拿着我，随便你收起来，挂在身上就好。”
如果可能，它希望空山不要出现。血契需要宁玉的血和灵气，有空山在以后再这样做，无疑是困难的。
宁玉只回了一个字：“奥。”
无形的根须再一次钻入土壤，这一次没有向下生长，而是向着四面八方铺展开来。
“我想要力量。”
宁玉垂着头，不再言语，只是盯着地上爬行的蚂蚁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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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山从入定中苏醒，在微熙晨光中推开门。
随手削了一柄木剑开始练剑。这招式寻常，若是凡人武者见了，定然会惊呼一声‘我也会！’。
可这行云流水动作，乍一看缥缈，实则蕴含强大力量的出剑。就是九阙峰重阙都没资格说一句，他会。
一套剑法下来，空山衣襟已经被汗湿。
在屋后冰泉泡了一会儿，这才换了衣服迎着穿堂风捡起竹简，细细研读。
他是一个严谨的人。
几时练剑，几时修行都有章法。
即便那剑法练过无数遍，百年来他再也没调动灵力全力出过一剑。即便百年来修行瓶颈，不得寸进。
时间很快就到了午后，窗外竹叶婆娑，沙沙作响。
空山放下竹简，抬手招过放在一旁的矮桌，操纵物件给自己泡了一壶茶。
喝了两杯后，让茶壶杯子自己去清洗，空山微微一笑喟叹出声。
“真想再尝尝师父泡的茶。”
说完他向后仰倒，咧咧嘴，想要做出一个无比熟悉的表情来。
“不对，真不知道他们是怎样笑成那样的。”最终还是面无表情。
抬手在虚空中抓了一下，一片翠绿竹叶出现在他手中。将叶子捻成粉末，空山握紧了拳头。
“这个地方究竟要如何离开？”这是他例行的每日一问。
许多个日日夜夜过去，仍然没有找到答案。
时间一点点流逝，到了晚上空山在冰泉中修炼到子夜，回到房间盘坐，开始修炼。
只是隐隐的，他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东西。
究竟是什么了？
俞山峰上，一人在屋内打坐入定，还有一人扎根在土里忘记了今夕何夕。
被宁玉握在掌心的石头有些焦躁，这都一天一夜了，空山那小子怎么没出现？
承灵草也真是的，就在这样的地方沉睡了。
星魁大爷很无聊啊……
而远处林子里一株开着红色花朵的灵草，也陷入焦虑。
想它食人妖花自有意识来，就是方圆一里的霸王，今天居然有人抢地盘！简直是欺草太甚！
食人妖花愤而反击，最终落败，被缠住了根须。
好不容易决定放下面子投降，结果对方连一点回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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