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弟子
“放手！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揍你！”沧云剑魂哪里受过这种待遇，在天合门就没弟子敢这样对他的。
就算是宁玉，也没这样光明正大的调戏过他。
包子脸变成红鸡蛋，沧云剑魂一双手推拒不是，放任也不是。
无极子在鬼化鬼里面算是独一份，全天合门就没他辈分高的。任平退居二线，鬼化鬼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
星魁正试图一边抱着人，一边用手指拉扯对方的头发，玩的不亦乐乎。
站在门边的空山觉得自己格格不入，从始至终宁玉都没有发现他在。什么时候，他连这点存在感都没有了？他没有意识到，不单是他，先前宁玉也没意识到月柳和星魁的存在。
那时，就连意识都有些模糊。
宁玉醒来，睁眼就见一团黑的鬼化鬼。有了无极子的加入，鬼化鬼算是与化羽期距离不远了，境界不可谓不高。
“醒了啊，这个东西怎么处理？”
鬼化鬼变成人形，是无极子生前的模样。受自身影响，想要的白衣服变不出来，他很不高兴。面上带着山雨欲来的意味。
小姑娘挠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就见有人被绑在柱子上。五花大绑，结结实实那种。
“空山真人？”
跳下床小跑过去，她仔细打量，满心觉得不可能。空山怎么会来这里？
“这小子长得不好看，身材倒是不错。”
鬼化鬼沉吟片刻，“衣服也不错。”
一阵风来，转瞬空山那纤尘不染的白衣就到了鬼化鬼身上。
宁玉：“……”
被剥了外衣的人面沉如水，是她熟悉的模样。“真人怎么会在这里？”宁玉一边问，一边捡起地上的伪沧云给他松绑。
空山不答反问：“你为何在此？”
归剑入鞘，背在身后，宁玉将挡住眼睛的短发撩到一边，支支吾吾半晌，才道：“找师姐。”
空山表情越发阴沉，他一路走来危机四伏，难以想象宁玉是如何走过来的。而且魔修之名，终究是他心中横梗的一根刺。
捏诀换了一身衣服，他努力不去看鬼化鬼，只问：“你可知错？”
“啊？”宁玉张大嘴，不知要如何回答。
若是十年前，她会说不知道。如果是五年前，离开天合门之际，她会说自己无错。经过漫长时间后，她有些怀疑自己究竟错没错。
如果错了，错在何处？不应该去祁连宗，招惹那些莫名其妙的人？还是不应该跟着出去寻找空山与师姐？仰或是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跟闻几道去天合门？
错在哪里？宁玉不知道。她只知道，再来一次，她大约是差不多的选择。
种种巧合与他们的构陷加在一起，如果算得上是她的错，那还有什么是对的？
然而空山表情过于严肃，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错了吗？”
她笑了，“真人说的错，在何处？”小姑娘眉眼已经长开，这一笑不像以前，会整张脸挤在一起，变成个包子。已经隐隐有了莞尔一笑，俏生生的模样。
“真人在问我之前，可否告知，过往多年，宁玉错在哪一桩哪一件？”
空山语塞，哪一件？他不知的。
闭关出来，认定的徒儿不见踪影。竹剑归还，流言四起。每每听闻，都让他不由怀疑自己。
“恭喜真人出关。”
宁玉后退两步，行了个晚辈礼。
“你……何至于此？”对空山而言，数年闭关不过弹指。可对外界来说，日子是一天天过去的。就算再无知的人，都会有些长进。
面前人，实在让他觉得陌生。
正在他觉得言语贫乏无话可说的时候，门被从外面撞开。
星魁脚步匆忙，扯着宁玉往外走。
“你师姐疯了！想要毒死我们！”大魔头声音高昂，与在化灵境时的气若游丝格外不同。宁玉只来得及对沧云剑挥手，就被拉出门去。
沧云剑飞过去跟上，鬼化鬼在原地没动，与空山同款的白衣在它身上多了几分缥缈意味，与其说是鬼物，倒不如说是那画中仙。
“你是空山？吾乃天合掌门。”
无极子顿了一下，被其他亡魂提醒，又道，“天合门第一代掌门。”
空山抱拳行礼：“前辈。”
“分青红皂白就将晚辈绑起来，莫非这就是天合门的做派？”
对天合门，他是怨怼的。几个峰主一掌门，没有哪个不是让宁玉流落在外的元凶。他的弟子，什么时候轮到那些人算计，轮到外人口诛笔伐了
任平没忍住，冷哼一声道：“玄门子弟就是以正派自居，不分青红皂白打打杀杀？”
属于无极子的那张脸，在任平的影响下有些扭曲。
无极子摸了摸脸，最终还是放弃人形，再次化作黑雾形态。他的早已消弭，过于执着表象反而不好。黑雾舒展，觉得舒服许多，无极子这才开口：
“玄门子弟？倒是有如此传统。”
第一代掌门无极子是个很有天赋，且表象温和的人。却是有个天合门人基本都有的东西，逆鳞——他的逆鳞便是容不得别人说自家后辈不好。
“空字辈，玄门倒是传承的久远，连辈分都用完了。小娃娃我问你。如今何人是你门中掌门？”
空山强忍着拔剑地冲动，对这种场面有些面对不能。
“在外不言门内事，此为门派规矩，前辈的问题，晚辈无从回答。”
江城鼓足勇气出声：“真人如今改了性子？怎么话多了？”他是用了所有勇气，才说出这句话的。
“……”
空山不言，他也是这才惊觉，近来自己的话越发多了。就连情绪，都极为容易受外界影响而波动。
无极子强忍笑意，暗道，小辈补刀的好。他道“罢了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我只问你，为何来此地？”
“血海界距离天合门何止千万里之遥，你横跨无尽密林，来此作甚？”
作为许多亡魂集聚的鬼化鬼，是意识的聚合体，相互交流并不用大费周章。无极子已经在其他亡魂那里得知了许多事情，从某种程度来说，他们的记忆是共享的。
见空山依旧不回答，无极子决定先下手为强：“承蒙你照看我家弟子，如今有我等照看，便不用你费心了。”
一群废物徒孙，难道就看不出那个宁玉是天生化灵，竟然闹出那么多乌龙，将她当成体修教养。那样的孩子，是应该那样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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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宁玉，也没这样光明正大的调戏过他。
包子脸变成红鸡蛋，沧云剑魂一双手推拒不是，放任也不是。
无极子在鬼化鬼里面算是独一份，全天合门就没他辈分高的。任平退居二线，鬼化鬼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
星魁正试图一边抱着人，一边用手指拉扯对方的头发，玩的不亦乐乎。
站在门边的空山觉得自己格格不入，从始至终宁玉都没有发现他在。什么时候，他连这点存在感都没有了？他没有意识到，不单是他，先前宁玉也没意识到月柳和星魁的存在。
那时，就连意识都有些模糊。
宁玉醒来，睁眼就见一团黑的鬼化鬼。有了无极子的加入，鬼化鬼算是与化羽期距离不远了，境界不可谓不高。
“醒了啊，这个东西怎么处理？”
鬼化鬼变成人形，是无极子生前的模样。受自身影响，想要的白衣服变不出来，他很不高兴。面上带着山雨欲来的意味。
小姑娘挠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就见有人被绑在柱子上。五花大绑，结结实实那种。
“空山真人？”
跳下床小跑过去，她仔细打量，满心觉得不可能。空山怎么会来这里？
“这小子长得不好看，身材倒是不错。”
鬼化鬼沉吟片刻，“衣服也不错。”
一阵风来，转瞬空山那纤尘不染的白衣就到了鬼化鬼身上。
宁玉：“……”
被剥了外衣的人面沉如水，是她熟悉的模样。“真人怎么会在这里？”宁玉一边问，一边捡起地上的伪沧云给他松绑。
空山不答反问：“你为何在此？”
归剑入鞘，背在身后，宁玉将挡住眼睛的短发撩到一边，支支吾吾半晌，才道：“找师姐。”
空山表情越发阴沉，他一路走来危机四伏，难以想象宁玉是如何走过来的。而且魔修之名，终究是他心中横梗的一根刺。
捏诀换了一身衣服，他努力不去看鬼化鬼，只问：“你可知错？”
“啊？”宁玉张大嘴，不知要如何回答。
若是十年前，她会说不知道。如果是五年前，离开天合门之际，她会说自己无错。经过漫长时间后，她有些怀疑自己究竟错没错。
如果错了，错在何处？不应该去祁连宗，招惹那些莫名其妙的人？还是不应该跟着出去寻找空山与师姐？仰或是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跟闻几道去天合门？
错在哪里？宁玉不知道。她只知道，再来一次，她大约是差不多的选择。
种种巧合与他们的构陷加在一起，如果算得上是她的错，那还有什么是对的？
然而空山表情过于严肃，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错了吗？”
她笑了，“真人说的错，在何处？”小姑娘眉眼已经长开，这一笑不像以前，会整张脸挤在一起，变成个包子。已经隐隐有了莞尔一笑，俏生生的模样。
“真人在问我之前，可否告知，过往多年，宁玉错在哪一桩哪一件？”
空山语塞，哪一件？他不知的。
闭关出来，认定的徒儿不见踪影。竹剑归还，流言四起。每每听闻，都让他不由怀疑自己。
“恭喜真人出关。”
宁玉后退两步，行了个晚辈礼。
“你……何至于此？”对空山而言，数年闭关不过弹指。可对外界来说，日子是一天天过去的。就算再无知的人，都会有些长进。
面前人，实在让他觉得陌生。
正在他觉得言语贫乏无话可说的时候，门被从外面撞开。
星魁脚步匆忙，扯着宁玉往外走。
“你师姐疯了！想要毒死我们！”大魔头声音高昂，与在化灵境时的气若游丝格外不同。宁玉只来得及对沧云剑挥手，就被拉出门去。
沧云剑飞过去跟上，鬼化鬼在原地没动，与空山同款的白衣在它身上多了几分缥缈意味，与其说是鬼物，倒不如说是那画中仙。
“你是空山？吾乃天合掌门。”
无极子顿了一下，被其他亡魂提醒，又道，“天合门第一代掌门。”
空山抱拳行礼：“前辈。”
“分青红皂白就将晚辈绑起来，莫非这就是天合门的做派？”
对天合门，他是怨怼的。几个峰主一掌门，没有哪个不是让宁玉流落在外的元凶。他的弟子，什么时候轮到那些人算计，轮到外人口诛笔伐了
任平没忍住，冷哼一声道：“玄门子弟就是以正派自居，不分青红皂白打打杀杀？”
属于无极子的那张脸，在任平的影响下有些扭曲。
无极子摸了摸脸，最终还是放弃人形，再次化作黑雾形态。他的早已消弭，过于执着表象反而不好。黑雾舒展，觉得舒服许多，无极子这才开口：
“玄门子弟？倒是有如此传统。”
第一代掌门无极子是个很有天赋，且表象温和的人。却是有个天合门人基本都有的东西，逆鳞——他的逆鳞便是容不得别人说自家后辈不好。
“空字辈，玄门倒是传承的久远，连辈分都用完了。小娃娃我问你。如今何人是你门中掌门？”
空山强忍着拔剑地冲动，对这种场面有些面对不能。
“在外不言门内事，此为门派规矩，前辈的问题，晚辈无从回答。”
江城鼓足勇气出声：“真人如今改了性子？怎么话多了？”他是用了所有勇气，才说出这句话的。
“……”
空山不言，他也是这才惊觉，近来自己的话越发多了。就连情绪，都极为容易受外界影响而波动。
无极子强忍笑意，暗道，小辈补刀的好。他道“罢了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我只问你，为何来此地？”
“血海界距离天合门何止千万里之遥，你横跨无尽密林，来此作甚？”
作为许多亡魂集聚的鬼化鬼，是意识的聚合体，相互交流并不用大费周章。无极子已经在其他亡魂那里得知了许多事情，从某种程度来说，他们的记忆是共享的。
见空山依旧不回答，无极子决定先下手为强：“承蒙你照看我家弟子，如今有我等照看，便不用你费心了。”
一群废物徒孙，难道就看不出那个宁玉是天生化灵，竟然闹出那么多乌龙，将她当成体修教养。那样的孩子，是应该那样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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