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夜谈
鬼化鬼在半空飘了良久，最终还是抵不过诱惑，缩成一团来到宁玉面前。
无极子表示，他已掉线。
陈风刃正直表示：请投喂。
“……”一桌子人，除了宁玉顺理成章拿出新得来的葫芦将鬼化鬼装进去外，也就只有不明情况的小跟班没有鄙视鬼化鬼的脸皮厚度。
鬼化鬼：要脸吗？我有很多，可以铺满千阶梯。
抱着大葫芦，宁玉一边吃，一边投喂。郑程暄还算习惯，月柳嘴角抽搐，星魁不忍直视，最终忍不住一脚将葫芦踹到地上。
“好好吃饭，会长不高的。”宁玉的死穴。
掏出郑程暄新给的储物袋，把糖球倒进葫芦，宁玉继续吃饭。
呆在葫芦里的无极子戳了戳糖球，试探般地吃掉，而后一言堂：“都是我的！”
江城：我想换老祖，还来得及吗？
无论鬼化鬼中的亡魂何种心境，关于对宁玉的拷问，在酒足饭饱，打发小跟班去修士之后，拉开了帷幕。
审讯人：月柳、星魁、郑程暄。
被审讯人：宁玉。
虽然郑程暄不明白自己怎么也要被算上，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一脸商业化笑容，企图和金主打好关系。魔修啊，多好的劳动资源。还是暂时放下和大魔头那点不足道的仇恨吧。
宁玉抱着大葫芦睡眼朦胧，有一搭没一搭听他们质问。
“离开天合门之后，你干什么去了？”郑程暄问出自己最感兴趣的问题。
她好歹还记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强撑着睁眼道：“鬼谷。”总不能说她化原形，睡了半年。
月柳皱眉：“天合门到鬼谷，怎么去的？”
“啊，这个呀，坐马车。和绿叶红花碧草粉黛江边柳一起。”
这是什么名字？还有坐马车？
郑程暄想笑，宁玉这是被人坑了吧？哪里有人起这种名字的？
星魁从酒窖里搬了酒出来，他抱着葫芦灌了一大口，醉眼朦胧问：“鬼谷好玩吗？”
宁玉挠头，又是个不能说的点。
唉，人多就是麻烦，不能让郑程暄知道自己是承灵草，也不能让星魁知道鬼谷的阵。这样子，就有很多话不能说。
“好玩啊，那里有鬼化鬼。”
月柳眼皮直跳，鬼化鬼好玩？“然后呢？”
“然后？”然后宁玉只想睡觉，吃饱了就要睡觉啊。“聚泉池找师姐，没有师姐，有一个很奇怪的人想要我的血，没给。江边柳说穿过十三道就能实现任何愿望，他一定被骗了。”
怎么不说是他骗你？
郑程暄对先前和宁玉一起的那几个人还有些印象，灵修吗？原来灵修还是有些聪明的吗？
星魁看她几乎要睡过去，给她洒了些酒提神：“然后呢？”
“然后我出来，见到他了。他说帮忙就给我葫芦。”宁玉清醒了点，指着郑程暄。后者眼皮一跳，暗道不好。
果然，宁玉还没说完是怎么到璇机域的，郑程暄已经被月柳淬冰的目光吓得两股战战。
他总算明白，宁玉为什么心心念念这个‘师姐’了，如果是他也心心念念啊。亲姐也就是如此了吧。
没等说完自己被丢在血海边上后，是如何造船的，月柳已经再也忍不住将郑程暄踹飞，给星魁使了个眼色，带着宁玉离开。
星魁抱着葫芦眯眼笑：“你们问道阁要去干嘛？”
郑程暄揉屁股，呲牙咧嘴道：“昆仑。”疼痛缓和一些，他调整表情，诱惑道，“传说中的秘境昆仑，我有地图。”
对此没兴趣的大魔头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道：“就你不怕我杀人夺宝？”
秘境等于好东西，好东西等于机缘，机缘等于修为与寿数。这是人修的想法。星魁觉得这样想，很对啊。
“您不是这种魔。”
郑程暄拍拍屁股站起来，笑得一脸猥琐。“不才在下修行上没什么资质，看人还是准的。”
“我不是人。”
“哈哈哈，都一样都一样。”郑程暄打马虎眼，继续道：“我与宁玉认识是在天合门二十年一次的墓葬试炼中。”
不等问，就交代清楚，尽管不需要他说，星魁还是觉得受用万分。
这人不错，机灵懂事。
“我这人平素喜欢打听事情，一来二往小道消息就多一些。在遇到宁玉之前，已经听说过诸多传言。您这样的直来直去，或许不知道那些言语的杀伤力。”
见星魁没太大反应，郑程暄鼓起勇气继续说：
“我是在无尽密林里捡到她的，那时她独身一人，我便带着她与众人汇合了。当时没想过她就是别人口中的宁玉。”
“等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在试炼之中了。刚开始对她有些偏见，总觉得她有问题，临了发觉无论旁人说什么，她就是她。”
郑程暄窥星魁表情，这才继续道：
“您大概觉得我的话是废话，可您想过没，她就是她，是因为没听过那些传闻。若她听过，会不会因此改变，她便不是她了。”
星魁终于有了反应，他抬起眼皮抿了口酒水：“她不会。”
他看着废草从步履蹒跚到涉世，这点认知是有的。
“是了，那些话她没听过。如今神庭域盛传的魔修之名，她听的太多。”郑程暄轻笑：“她没变。”
“可您想过没，以后呢？
她会不会变成其他模样，选择一些现在的您，或以后的您不想接受的选择？”
“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些。”他表情苦闷，“就算我多管闲事，圣父病发作吧。”
“你到底要说什么？”云山雾绕，就不能直奔主题？
“有些话不该我说。”
郑程暄站起身，低声道：“算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他没有发言权，也没有那个能力多管闲事。
酒葫芦被捏碎，星魁踩着粉末起身离开。
“蠢货。”他冷斥。
大约郑程暄这辈子都不会想到，自己曾差点被星魁杀死。就在一个夜晚，在他长篇大论之前。而在此之后，曾经两人之间的不愉快，被大魔头在心中一笔勾销。
打开一扇窗，翻身入内，走到床边，星魁抖了抖身上衣服，凑到床上人耳边低声开口：“废草，我伤口又疼了。”
睡梦中的宁玉被惊扰，微微皱眉。睁开眼，只见清辉中立着大魔头。
“干嘛？”深谙大魔头秉性，完全没有什么好脸色。
星魁捏她脸，低声道：“还是太小了。”
他翻身上床认真思索，问道：
“给你修为，你是不是就能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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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极子表示，他已掉线。
陈风刃正直表示：请投喂。
“……”一桌子人，除了宁玉顺理成章拿出新得来的葫芦将鬼化鬼装进去外，也就只有不明情况的小跟班没有鄙视鬼化鬼的脸皮厚度。
鬼化鬼：要脸吗？我有很多，可以铺满千阶梯。
抱着大葫芦，宁玉一边吃，一边投喂。郑程暄还算习惯，月柳嘴角抽搐，星魁不忍直视，最终忍不住一脚将葫芦踹到地上。
“好好吃饭，会长不高的。”宁玉的死穴。
掏出郑程暄新给的储物袋，把糖球倒进葫芦，宁玉继续吃饭。
呆在葫芦里的无极子戳了戳糖球，试探般地吃掉，而后一言堂：“都是我的！”
江城：我想换老祖，还来得及吗？
无论鬼化鬼中的亡魂何种心境，关于对宁玉的拷问，在酒足饭饱，打发小跟班去修士之后，拉开了帷幕。
审讯人：月柳、星魁、郑程暄。
被审讯人：宁玉。
虽然郑程暄不明白自己怎么也要被算上，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一脸商业化笑容，企图和金主打好关系。魔修啊，多好的劳动资源。还是暂时放下和大魔头那点不足道的仇恨吧。
宁玉抱着大葫芦睡眼朦胧，有一搭没一搭听他们质问。
“离开天合门之后，你干什么去了？”郑程暄问出自己最感兴趣的问题。
她好歹还记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强撑着睁眼道：“鬼谷。”总不能说她化原形，睡了半年。
月柳皱眉：“天合门到鬼谷，怎么去的？”
“啊，这个呀，坐马车。和绿叶红花碧草粉黛江边柳一起。”
这是什么名字？还有坐马车？
郑程暄想笑，宁玉这是被人坑了吧？哪里有人起这种名字的？
星魁从酒窖里搬了酒出来，他抱着葫芦灌了一大口，醉眼朦胧问：“鬼谷好玩吗？”
宁玉挠头，又是个不能说的点。
唉，人多就是麻烦，不能让郑程暄知道自己是承灵草，也不能让星魁知道鬼谷的阵。这样子，就有很多话不能说。
“好玩啊，那里有鬼化鬼。”
月柳眼皮直跳，鬼化鬼好玩？“然后呢？”
“然后？”然后宁玉只想睡觉，吃饱了就要睡觉啊。“聚泉池找师姐，没有师姐，有一个很奇怪的人想要我的血，没给。江边柳说穿过十三道就能实现任何愿望，他一定被骗了。”
怎么不说是他骗你？
郑程暄对先前和宁玉一起的那几个人还有些印象，灵修吗？原来灵修还是有些聪明的吗？
星魁看她几乎要睡过去，给她洒了些酒提神：“然后呢？”
“然后我出来，见到他了。他说帮忙就给我葫芦。”宁玉清醒了点，指着郑程暄。后者眼皮一跳，暗道不好。
果然，宁玉还没说完是怎么到璇机域的，郑程暄已经被月柳淬冰的目光吓得两股战战。
他总算明白，宁玉为什么心心念念这个‘师姐’了，如果是他也心心念念啊。亲姐也就是如此了吧。
没等说完自己被丢在血海边上后，是如何造船的，月柳已经再也忍不住将郑程暄踹飞，给星魁使了个眼色，带着宁玉离开。
星魁抱着葫芦眯眼笑：“你们问道阁要去干嘛？”
郑程暄揉屁股，呲牙咧嘴道：“昆仑。”疼痛缓和一些，他调整表情，诱惑道，“传说中的秘境昆仑，我有地图。”
对此没兴趣的大魔头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道：“就你不怕我杀人夺宝？”
秘境等于好东西，好东西等于机缘，机缘等于修为与寿数。这是人修的想法。星魁觉得这样想，很对啊。
“您不是这种魔。”
郑程暄拍拍屁股站起来，笑得一脸猥琐。“不才在下修行上没什么资质，看人还是准的。”
“我不是人。”
“哈哈哈，都一样都一样。”郑程暄打马虎眼，继续道：“我与宁玉认识是在天合门二十年一次的墓葬试炼中。”
不等问，就交代清楚，尽管不需要他说，星魁还是觉得受用万分。
这人不错，机灵懂事。
“我这人平素喜欢打听事情，一来二往小道消息就多一些。在遇到宁玉之前，已经听说过诸多传言。您这样的直来直去，或许不知道那些言语的杀伤力。”
见星魁没太大反应，郑程暄鼓起勇气继续说：
“我是在无尽密林里捡到她的，那时她独身一人，我便带着她与众人汇合了。当时没想过她就是别人口中的宁玉。”
“等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在试炼之中了。刚开始对她有些偏见，总觉得她有问题，临了发觉无论旁人说什么，她就是她。”
郑程暄窥星魁表情，这才继续道：
“您大概觉得我的话是废话，可您想过没，她就是她，是因为没听过那些传闻。若她听过，会不会因此改变，她便不是她了。”
星魁终于有了反应，他抬起眼皮抿了口酒水：“她不会。”
他看着废草从步履蹒跚到涉世，这点认知是有的。
“是了，那些话她没听过。如今神庭域盛传的魔修之名，她听的太多。”郑程暄轻笑：“她没变。”
“可您想过没，以后呢？
她会不会变成其他模样，选择一些现在的您，或以后的您不想接受的选择？”
“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些。”他表情苦闷，“就算我多管闲事，圣父病发作吧。”
“你到底要说什么？”云山雾绕，就不能直奔主题？
“有些话不该我说。”
郑程暄站起身，低声道：“算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他没有发言权，也没有那个能力多管闲事。
酒葫芦被捏碎，星魁踩着粉末起身离开。
“蠢货。”他冷斥。
大约郑程暄这辈子都不会想到，自己曾差点被星魁杀死。就在一个夜晚，在他长篇大论之前。而在此之后，曾经两人之间的不愉快，被大魔头在心中一笔勾销。
打开一扇窗，翻身入内，走到床边，星魁抖了抖身上衣服，凑到床上人耳边低声开口：“废草，我伤口又疼了。”
睡梦中的宁玉被惊扰，微微皱眉。睁开眼，只见清辉中立着大魔头。
“干嘛？”深谙大魔头秉性，完全没有什么好脸色。
星魁捏她脸，低声道：“还是太小了。”
他翻身上床认真思索，问道：
“给你修为，你是不是就能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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