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问道阁的买低卖高生意
鲜少有人知道，天合门的魂灯，分为两种。映魂灯和引魂灯。
映魂灯可以看出所关联修士的生死，身体状态。火灭为死亡，燃烧便是活着。火苗恹恹，证明修士身体状态不容乐观。哪怕相隔再远距离，魂灯都是验证天合门人生死的直接方式。
引魂灯，除了这个作用外，还有引魂魄的用处。可以查看某个修士或凡人的魂魄状态和生死，紧要关头可以引魂，让其免除‘杀身之祸’。虽然没有灵魂寄居的，魂魄还在，也比魂飞魄散好一些。
映魂灯只能在修士身上用。引魂灯无论修士和凡人都可以，只是代价比映魂灯大。所以这些魂灯里，无论是熄灭的还是燃烧着的，只有两盏引魂灯。
郑程暄是初来天合门时，虽然有些基础，但映魂灯总是点不亮，于是莫无道给他点了引魂灯。而宁玉，到天合门以后整整五年，在别人眼中都是个凡人。这盏灯，是闻几道点的。代价是用命数。
以命换能救命的引魂灯，以命换可以及时传讯无视距离的令牌，用命堆出来个飞升修士，用命献祭剑魂池，这是天合门一直以来的习惯。不得不说，这是陋俗。在某些时候，却格外有用。
咬破中指，挤出心头血，滴在郑程暄的魂灯上。血滴和火焰接触，吱吱作响，剧烈燃烧。寥寥青烟，组成一个正在活动的人形，一指高度的两头身小人，渐渐丰满，变成郑程暄的模样。他正在忙碌，不断比划着。
“计划必须进行下去，不做，永远不知道可不可行。东西南北，十方八面，我要万极界所有地方，都有我们的消息网络，通讯网络。”
年轻的问道阁主，一身抢眼的花衣服，衬得眉目清秀。即便投影中，他的身形严重失调，整个人也像挂着麻布袋子，衣袖空荡荡。
“必须要做到！”
闻几道盯着他，微微皱眉。“怎么又不是魔修了？这里还能人修魔修随便转换？”
这就是他的知识盲点了。
“看着像个骷髅。”
“谁在说话？”
双手指着虚空的郑程暄停下动作，前后左右打量。“你们刚说话了？”
“真没有？我怎么听到奇怪的声音？”
小人的投影左右打量，忠诚地将身处于玄门的郑程暄一举一动，投射出来。
“咳咳。郑程暄，这里是天合门。”
郑程暄表情未变，“你们真的没听到？……一定是我两天没睡觉，幻听了。你们出去吧，我要休息一会儿。”小人做出坐在椅子上的姿态，双手揉太阳穴。
就在闻几道以为自己的声音没有被郑程暄听到的时候，小人猛地的将手拍下。
尽管投影只能看到郑程暄，没有周围环境，还是能看出来，他在布阵。数道火光在他周围飞起，很快消失不见影踪。
“说吧。”
小人单手扶额，样子有些可爱，声音郑重。“你是谁？神修，还是……真的是天合门的人？”
“我是闻几道。”
“我嘞个大去！沧云峰峰主，您老人家用什么奇怪的方式在和我说话？人吓人真的是会吓死人的。”
闻几道从怀里掏出木板，一边制作令牌，一边道：“万极界的规则和弑神界不一样，我们的令牌已经失效，需要改良后才能用。你的还没换。”他看了眼已经燃烧大半的血珠，“闲话不说，天合门需要灵石供给。事后双倍奉还。”
“天合门？弑神界的？”
“万极界的分支。”想到郑程暄以前的话，他补充道，“分部。”
小人顿了一下，表情夸张地原地打转。又猛地停下脚步。“可以。我不要双倍奉还，天合门以技术入股，按照新的合同。”坐回去，摆出一副谈判的架势。
“我们这么熟，那些虚的就不说了。每年问道阁万极界分阁拿出纯利润的百分之三十给天合门用以支付专利费用。天合门需要无条件提供技术支持。”
“无条件？”
“只是技术提供，核心机密功法不在技术范围内，包括但不限于阵图，炼器图纸，丹药配方。”
小人的两头身大脑袋晃晃悠悠，手指无意识晃动。“三成分红，技术入股。这很划算。”
“好。”什么是机密，还不是天合门一张嘴的事情？闻几道半压力都没有地应承下来，补充说明，“不是天合门，而是天合门在万极界的分支。”
“合作愉快。”
郑程暄那个比例失调的大头展露出憨厚笑容，“第一批灵石会陆续送到，告诉我你们现在的位置。这次，我需要阵盘，一万个防御阵盘，防护等级不等低于玲珑塔。”
闻几道眼皮一跳。“这样的阵盘，并不稳定。玲珑塔级别的防护法器，之所以是法器而不是更方便的阵法，就是因为阵法不可能长时间维持。”
“不需要长时间，一刻钟就足够了。宁玉应该能做到。我相信以她的速度，在灵石运送过去之前，一万个还是可以做到的。”
不要脸的沧云峰峰主咬牙：“好！”
“我们在玄门以南，魔界以北的山里。最高的那座山，山峰下的山谷，长得像天合门布局的就是。”
“天合门遗传的强迫症？”大头版本郑程暄晃着脑袋，无法理解这些人选择地点的方式。“这也……”
他的话还没说完，那一滴心头血燃尽。双方断了通讯。
闻几道趁着没人，做出捧心的动作，满脸可惜地喃喃自语：“十年修为，我的十年修为，就这么没了。我的修为啊！”
如果宁玉在，肯定会觉得，这时候才是真正才闻几道，之前一本正经的那个是假冒伪劣。
＃
“天合门遗传的强迫症？”
“这也是一种病，峰主你要不要考虑参加问道阁的心理辅导？打三折的奥～”
郑程暄说完，等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听到回应。他揉揉脑袋，盯着桌面上的材料，陷入思索。
“峰主，这是什么秘术？我怎么不知道？居然不需要媒介就能传声？玄门到会元神宗南边，距离那么远，居然没有延迟？难道你们弄上去了个卫星？天合门的科技树点的有些奇怪啊。”
他并不知道联系已经切断，短短时间的谈话，代价是闻几道苦修十年才能挽回的寿命。年轻的问道阁主，滔滔不绝，试图拿到第一手消息。
一直到夕阳落幕，都没能得到半句回音。这时候他才发现，好友已下线，自己独角戏说了大半个时辰。
“……”拿出令牌，重重拍在桌子上，撤去隔音的符咒，打开通讯法器。他竭力平复心情，“准备一百万灵石，分三批，送到问道阁。”
“这可不是小数目？小友要做什么？”对面说话人是玄门掌门人。
郑程暄咬牙：“支援贫困山区。”
“小友又说笑话，我们是修士，没必要支援凡人。他们自有他们的命数。”
深吸一口气，再次平复心情，“你不是想研究一下天合门的阵法？三百个阵盘，换你一百万灵石。”
“行我对那个叫宁玉的小丫头有些兴趣，可以让她来玄门玩一圈。对于有资质的孩子，无论是不是本门派的，玄门都是很喜欢的。”
“啧啧，老人家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一句话撂在这里，灵石可以没有，打宁玉的主意，就等着灭门之祸吧。”
郑程暄似真似假地说话，“那可是畜生一样的存在。打她主意的人，都没好结果。顺便说一句，魔界边上有个新兴门派，叫天合门。是问道阁顶级合作伙伴，七宿殿那边，最好通报一下。天合门这些人，身上什么事情都能发生。他们连神都敢招惹。”
“小友又开玩笑。行了行了，灵石我让徒孙们给你送去。洗魔之后，感觉怎么样？我这里有修炼功法，要不要选一个？”
玄门掌门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即便只能听到声音，也能感觉到他的看重。
“以前底子没打好，先打底子。你们有比聚灵心法更高等级的心法吗？”郑程暄半点都不知道客气是什么。直接要高级心法。
“聚灵心法？”
对面声音有些迟疑，“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个名字的？”
“不记得了，似乎是从什么小门派。”郑程暄咧嘴笑，尽管说话人看不到，他还是做出一副真诚表情来。“掌门听说过？我还以为这是很寻常的心法呢。”
要论心眼，弑神界加上万极界所有人，恐怕都没有郑程暄想的多。
他来自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每个月从各方面，以各种形式接触到的消息，恐怕是旁人一辈子都无法比拟的。这间接让他想的比玄门天合门这些人多很多。
触类旁通，以点观面。是长处，同样也是短处。
这就意味着，很多事态的发展，让他很难感同身受。不自觉地站在上帝视角，以高高挂起的姿态旁观。事实上，他不想这样做。至少，在‘神降’之后，他极为厌恶自己那种高高挂起的心态。
而对他熟悉的人，很容易就能将命门把握住。
“小友又说笑，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聚灵心法，是很好的心法。你重修人族功法，就从它开始罢。万丈高楼，须知不会平地起。”
郑程暄没回答，他想，天合门大概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比万年底蕴，千年积弱，百年爆发。还要让人震惊的事情。天合门内烂大街的修炼心法，在玄门掌门这里居然有如此评价。不得不让人多想。
天合门，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年轻的问道阁主，细细思索，脑中灵光一闪，终究还是没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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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魂灯可以看出所关联修士的生死，身体状态。火灭为死亡，燃烧便是活着。火苗恹恹，证明修士身体状态不容乐观。哪怕相隔再远距离，魂灯都是验证天合门人生死的直接方式。
引魂灯，除了这个作用外，还有引魂魄的用处。可以查看某个修士或凡人的魂魄状态和生死，紧要关头可以引魂，让其免除‘杀身之祸’。虽然没有灵魂寄居的，魂魄还在，也比魂飞魄散好一些。
映魂灯只能在修士身上用。引魂灯无论修士和凡人都可以，只是代价比映魂灯大。所以这些魂灯里，无论是熄灭的还是燃烧着的，只有两盏引魂灯。
郑程暄是初来天合门时，虽然有些基础，但映魂灯总是点不亮，于是莫无道给他点了引魂灯。而宁玉，到天合门以后整整五年，在别人眼中都是个凡人。这盏灯，是闻几道点的。代价是用命数。
以命换能救命的引魂灯，以命换可以及时传讯无视距离的令牌，用命堆出来个飞升修士，用命献祭剑魂池，这是天合门一直以来的习惯。不得不说，这是陋俗。在某些时候，却格外有用。
咬破中指，挤出心头血，滴在郑程暄的魂灯上。血滴和火焰接触，吱吱作响，剧烈燃烧。寥寥青烟，组成一个正在活动的人形，一指高度的两头身小人，渐渐丰满，变成郑程暄的模样。他正在忙碌，不断比划着。
“计划必须进行下去，不做，永远不知道可不可行。东西南北，十方八面，我要万极界所有地方，都有我们的消息网络，通讯网络。”
年轻的问道阁主，一身抢眼的花衣服，衬得眉目清秀。即便投影中，他的身形严重失调，整个人也像挂着麻布袋子，衣袖空荡荡。
“必须要做到！”
闻几道盯着他，微微皱眉。“怎么又不是魔修了？这里还能人修魔修随便转换？”
这就是他的知识盲点了。
“看着像个骷髅。”
“谁在说话？”
双手指着虚空的郑程暄停下动作，前后左右打量。“你们刚说话了？”
“真没有？我怎么听到奇怪的声音？”
小人的投影左右打量，忠诚地将身处于玄门的郑程暄一举一动，投射出来。
“咳咳。郑程暄，这里是天合门。”
郑程暄表情未变，“你们真的没听到？……一定是我两天没睡觉，幻听了。你们出去吧，我要休息一会儿。”小人做出坐在椅子上的姿态，双手揉太阳穴。
就在闻几道以为自己的声音没有被郑程暄听到的时候，小人猛地的将手拍下。
尽管投影只能看到郑程暄，没有周围环境，还是能看出来，他在布阵。数道火光在他周围飞起，很快消失不见影踪。
“说吧。”
小人单手扶额，样子有些可爱，声音郑重。“你是谁？神修，还是……真的是天合门的人？”
“我是闻几道。”
“我嘞个大去！沧云峰峰主，您老人家用什么奇怪的方式在和我说话？人吓人真的是会吓死人的。”
闻几道从怀里掏出木板，一边制作令牌，一边道：“万极界的规则和弑神界不一样，我们的令牌已经失效，需要改良后才能用。你的还没换。”他看了眼已经燃烧大半的血珠，“闲话不说，天合门需要灵石供给。事后双倍奉还。”
“天合门？弑神界的？”
“万极界的分支。”想到郑程暄以前的话，他补充道，“分部。”
小人顿了一下，表情夸张地原地打转。又猛地停下脚步。“可以。我不要双倍奉还，天合门以技术入股，按照新的合同。”坐回去，摆出一副谈判的架势。
“我们这么熟，那些虚的就不说了。每年问道阁万极界分阁拿出纯利润的百分之三十给天合门用以支付专利费用。天合门需要无条件提供技术支持。”
“无条件？”
“只是技术提供，核心机密功法不在技术范围内，包括但不限于阵图，炼器图纸，丹药配方。”
小人的两头身大脑袋晃晃悠悠，手指无意识晃动。“三成分红，技术入股。这很划算。”
“好。”什么是机密，还不是天合门一张嘴的事情？闻几道半压力都没有地应承下来，补充说明，“不是天合门，而是天合门在万极界的分支。”
“合作愉快。”
郑程暄那个比例失调的大头展露出憨厚笑容，“第一批灵石会陆续送到，告诉我你们现在的位置。这次，我需要阵盘，一万个防御阵盘，防护等级不等低于玲珑塔。”
闻几道眼皮一跳。“这样的阵盘，并不稳定。玲珑塔级别的防护法器，之所以是法器而不是更方便的阵法，就是因为阵法不可能长时间维持。”
“不需要长时间，一刻钟就足够了。宁玉应该能做到。我相信以她的速度，在灵石运送过去之前，一万个还是可以做到的。”
不要脸的沧云峰峰主咬牙：“好！”
“我们在玄门以南，魔界以北的山里。最高的那座山，山峰下的山谷，长得像天合门布局的就是。”
“天合门遗传的强迫症？”大头版本郑程暄晃着脑袋，无法理解这些人选择地点的方式。“这也……”
他的话还没说完，那一滴心头血燃尽。双方断了通讯。
闻几道趁着没人，做出捧心的动作，满脸可惜地喃喃自语：“十年修为，我的十年修为，就这么没了。我的修为啊！”
如果宁玉在，肯定会觉得，这时候才是真正才闻几道，之前一本正经的那个是假冒伪劣。
＃
“天合门遗传的强迫症？”
“这也是一种病，峰主你要不要考虑参加问道阁的心理辅导？打三折的奥～”
郑程暄说完，等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听到回应。他揉揉脑袋，盯着桌面上的材料，陷入思索。
“峰主，这是什么秘术？我怎么不知道？居然不需要媒介就能传声？玄门到会元神宗南边，距离那么远，居然没有延迟？难道你们弄上去了个卫星？天合门的科技树点的有些奇怪啊。”
他并不知道联系已经切断，短短时间的谈话，代价是闻几道苦修十年才能挽回的寿命。年轻的问道阁主，滔滔不绝，试图拿到第一手消息。
一直到夕阳落幕，都没能得到半句回音。这时候他才发现，好友已下线，自己独角戏说了大半个时辰。
“……”拿出令牌，重重拍在桌子上，撤去隔音的符咒，打开通讯法器。他竭力平复心情，“准备一百万灵石，分三批，送到问道阁。”
“这可不是小数目？小友要做什么？”对面说话人是玄门掌门人。
郑程暄咬牙：“支援贫困山区。”
“小友又说笑话，我们是修士，没必要支援凡人。他们自有他们的命数。”
深吸一口气，再次平复心情，“你不是想研究一下天合门的阵法？三百个阵盘，换你一百万灵石。”
“行我对那个叫宁玉的小丫头有些兴趣，可以让她来玄门玩一圈。对于有资质的孩子，无论是不是本门派的，玄门都是很喜欢的。”
“啧啧，老人家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一句话撂在这里，灵石可以没有，打宁玉的主意，就等着灭门之祸吧。”
郑程暄似真似假地说话，“那可是畜生一样的存在。打她主意的人，都没好结果。顺便说一句，魔界边上有个新兴门派，叫天合门。是问道阁顶级合作伙伴，七宿殿那边，最好通报一下。天合门这些人，身上什么事情都能发生。他们连神都敢招惹。”
“小友又开玩笑。行了行了，灵石我让徒孙们给你送去。洗魔之后，感觉怎么样？我这里有修炼功法，要不要选一个？”
玄门掌门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即便只能听到声音，也能感觉到他的看重。
“以前底子没打好，先打底子。你们有比聚灵心法更高等级的心法吗？”郑程暄半点都不知道客气是什么。直接要高级心法。
“聚灵心法？”
对面声音有些迟疑，“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个名字的？”
“不记得了，似乎是从什么小门派。”郑程暄咧嘴笑，尽管说话人看不到，他还是做出一副真诚表情来。“掌门听说过？我还以为这是很寻常的心法呢。”
要论心眼，弑神界加上万极界所有人，恐怕都没有郑程暄想的多。
他来自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每个月从各方面，以各种形式接触到的消息，恐怕是旁人一辈子都无法比拟的。这间接让他想的比玄门天合门这些人多很多。
触类旁通，以点观面。是长处，同样也是短处。
这就意味着，很多事态的发展，让他很难感同身受。不自觉地站在上帝视角，以高高挂起的姿态旁观。事实上，他不想这样做。至少，在‘神降’之后，他极为厌恶自己那种高高挂起的心态。
而对他熟悉的人，很容易就能将命门把握住。
“小友又说笑，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聚灵心法，是很好的心法。你重修人族功法，就从它开始罢。万丈高楼，须知不会平地起。”
郑程暄没回答，他想，天合门大概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比万年底蕴，千年积弱，百年爆发。还要让人震惊的事情。天合门内烂大街的修炼心法，在玄门掌门这里居然有如此评价。不得不让人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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