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_快穿,死亡收集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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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苍?流懒懒的躺下,从油纸包中拿出一粒果脯喂到嘴中,酸甜甜的蜜糖梅干果然还是十年前的味道。

  苍?流正躺着,他垂下眼睑看向师兄被阳光擦过的轮廓,舌头有以下每一下的顶弄着果脯。

  意邪么?

  他将视线转向车顶上用彩漆绘成的踏云而去的飞天神女,神女脚下踏着碧波,碧波下是一片铁甲骑兵挥刀奔马,那是一场宏大的战争,战兵粗犷的带着奋勇的神态,顺应一人□□所指的方向一往无前,相当悍勇。

  这幅画每一处都透露出法家的宗旨神髓,顺应天道,推进历史。

  法家的弟子历来是道主人出去寻找,传承兵法与占卜,当年的法家道主人木息子收了苍?流做徒的时候已经是第十一个了,除却玄砚,前面是个无一不是死在了战场与占卜上面。

  木息子收下苍?流之后更是对仅剩的两个徒弟悉心教导,当初苍?流也不是没想过要去学一学这个占卜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扶毡,推牌,问卦,试水,这可都是一一试过的,但苍?流就像是个电流绝缘体似的,最终也只是学了兵法一道。

  学成已经是十六岁了,恰逢此时时国八十万的精兵踏入了边城,朝廷又内部纷争不断,胡将军出征不到三个月便因为内部贪墨的可笑死在了战场上。

  接下来,圣旨便将临法家。

  接旨的,便是苍?流。

  苍?流既然接了圣旨,也懒得再去查里面的弯弯道道,远离东裕城的当天,十年的任务就被系统发布了,带走的还有意邪的安蚀毒。

  如今回来,原本苍?流以为……没想到师兄竟然将意邪给找了来,接下来有些期待啊。

  苍?流眯着眼,黑色的暗光在瞳孔中淌动,他就是喜欢这种满身刺的小动物。

  “师兄这是要吞下他们了?”苍?流将右手撑在脸侧,侧身躺着,侧窗外的景色一一闪退。

  玄砚见他视线的停留,伸手将半开的侧穿全部滑开,双鸟振翅的雕花看上去相当的精美,初冬的阳光将车内渡成浅浅的暖色,苍?流享受的闭着眼感受脸上的光线。

  苍?流舒服的展开修长却有些瘦弱的身体,这软榻近乎三米长,即便是苍?流这样的男人就算是伸直了身体也还有不小的余位,玄砚侧头看着他的动作,片刻后又开始专注那卷暗青色的竹简。

  “空国国破,恐怕皇室那边不会安静的。”

  许久之后,玄砚吐息说道,声音低得近乎不能清除的分辨。

  苍?流呼吸悠缓的宛如已经入睡,仿佛真的没有听到这句话,但是随即便听到他一声冷哼的笑声。

  “一群蠢货。”他的双唇微微开阖,说出的话相当的冰冷,全然不像是国破家亡的模样,冷硬非常,“能吃下三个国家的时国,仅凭那几个不成器的皇子?恐怕也只是他人手中的傀儡。”

  1.5:将军×将军【5】

  四骑的马车在一个多月之后终于到达了东裕城,一路上苍?流没少听到关于空国战败后时国的消息,皇室一夜之间消失无踪,淮安宰相三朝元老,如今国破,一头撞死在了先皇陵墓前,尸首发现的时候已经冻僵了。

  朝堂中的官员逃的逃,投靠时国的人动作也并不慢,一时之间乌烟瘴气,也不知是谁下的手,皇宫也在这混乱中走水,直烧了三夜四天,宫中死伤无数,也因此种种,百姓人心惶惶。

  进入法家的地界后,马车穿过一片密林,进入隐秘的山道,山道蜿蜒盘曲,正好四骑马车可以通行。

  到了法家内围的时候,苍?流见这马车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他眉梢微动,伸手将师兄手中的竹简抽出放下。

  因为中毒的缘由,苍?流力气愈发有些无力,抽出的动作却并没有多费力,可见玄砚也心知他要问什么。

  “师弟只管躺着便是。”玄砚微笑着看苍?流将竹简放在一旁,神态并不是很在意。

  法家向来规矩严明,忌马车妄入内围,如今木息子死了,苍?流又恰好身在边城,况且玄砚又是师兄,这道主人的身份传给了玄砚也是苍?流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却没有想到向来恭顺听话的师兄在继承身份后竟然会废了法家的规矩。

  苍?流将右手按在膝盖上点了两下,侧头透过窗扉已经看到了演武堂打拳的孩子们,片刻后才抬起双腿将放在下面的皮靴穿上。

  他并没有急着去问什么,左右系统任务时间没有规定,还有的是时候慢慢玩儿,可不急于一时。

  马车停下,雕花彩漆的门翼被从外边缓缓滑开,收在车壁的外侧,苍?流被师兄扶着站起来,玄砚只觉得抓着的人瘦骨嶙峋,手背上的手骨几乎只剩下一层皮。

  苍?流乌紫的唇上一勾,眼梢有些戏谑的调笑起来:“师兄是把师弟我当成瓷娃娃了不成。“

  这么说着却没有抽手,反而顺着师兄的力道往他身上倚靠,叹息:“师兄果然还是这么温柔啊~”

  玄砚隔着几层对襟交叉叠在一起的长衣紧紧扶着苍?流,站在车辕瞥了眼内庭,笑了一声:“说什么呢。”

  苍?流头有些发昏的被扶下车,身体虽靠着,眯着眼露出笑得模样全然看不出丝毫不对的地方。

  初冬的天气有些冷,空气中竟还有一股淡淡的野菊香,混在冷风中,令人有些迷醉。

  “公子,您回来了。”

  马车刚停下脚便从院府内出来了一溜人,仆从装扮,样子恭谨的很。

  带头说话的是一个浓眉大眼的小子,一脸的笑,看着玄砚的双眼似是在发光。

  玄砚点头,开口对这小子说道:“意邪呢。”

  “意公子……”那浓眉大眼的小子黑皮脸上有些闷红,挠着头说,“意公子去了瀚月楼。”

  苍?流正阖眼靠在玄砚身侧,他垂颈将下巴搁在师兄的肩膀上,姿态有些像饮水的白鹤,听到这句话倒是有些奇怪。

  “瀚月楼?”吐息温热,苍?流伸出右臂搭在师兄的肩上,“什么地方?”

  玄砚皱眉看了眼正要回答的黑脸小子,将苍?流的胳膊按住,即便是瘦下来,这个人的骨架依旧很大,毕竟是个男子,苍?流好整以暇的挑动了一下眉梢,任由师兄折腾着将自己弄进去,没有丝毫的不适,甚至有些看戏谑的意思。

  玄砚将人扶着进了内院,庭院很大,左右两侧各种了火似的红枫,里面刨了一池小塘,塘边是一座圆形的石桌,摆着两个小石凳。

  另一面是一个小亭,三级青石阶,赤红的亭驻上绘着风雅的江月风景,坐在小亭中恰好可以欣赏塘中碧水在微风拂皱水面与日月在上的粼粼波光。

  每一处都透出风雅的完美来。

  “不愧是师兄呢。”苍?流吐出一句话,将胳膊从师兄的肩上抽出来,手腕上还有方才被握住的温度,“这里被收拾的很好啊,和十年前一样。”

  苍?流走到右侧的红枫下,地上落了一层艳红的枫叶,苍?流淡青色下摆是白色的云纹图,双肩绣了湖蓝绿边的红色飞鱼,鱼尾一直摆到腰际,鱼鳞用银线绣出,在初冬的阳光下热情又冷漠。

  苍?流抬头望树桠上看,满目的红枫,这股红色印在黑色的双眼中,冷漠的眸光染上了一片温热的红。

  “竟然长得这么高。”苍?流冷眼看了片刻后笑着拍了拍树身,转头对靠在一旁的玄砚说,“辛苦师兄照顾了。”

  “就你这棵烂树,可没人想着照顾。”一道讥讽的冷声忽然响起,混在有些冷的空气中,带着显然的攻击,“哈,没想到你还真撑了十年,还真是恶人遗千年啊!”

  男子抱着双臂勾着一边的嘴角,恶意相当明显,开口诅咒着站在红枫下的苍?流,双眉有些细长而锋利,眉宇间满是邪气,全身黑衣,弥漫出黑暗的气息。

  苍?流听到声音并没有作答,反而抬手用两指夹着一片枫叶摘下,这才转身,漆黑的眸色迎着稀薄的阳光看过去,枫叶在指间翻来覆去,灵活的被玩弄着。

  他眯着眼哼笑了一声,声音中相当的愉悦,他抬脚走过去,皮靴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有节奏且缓慢的‘哒、哒、哒……’之声。

  苍?流在此人的皱眉中走到他身前,一米八七近一米九的身高让他显得有些气势迫人,他将脖颈微微垂下,俯视着这个人的面容和他细长不悦的双眉。

  “怎么,小邪这么迫不及待的来见我,是太想我了?”苍?流垂着眼睑用一种冷漠的神态看着他,嘴角却勾着笑意,乌紫的唇色让人看上去仿佛入魔。

  意邪因为这话而有些气怒,一甩袖子往后退了一步,离开苍?流压制的范围,这绝不是示弱!

  他压下自己的愤怒,刻意的笑起来似乎想要扳回一局,抬头与苍?流对视,用蔑视的神情将苍?流上下扫了一眼,嘴中哈哈笑起来。

  “还以为什么呢,不过是强撑着罢了,十年前的我虽说不怎么厉害,却没想到你竟然硬生生的拖了十年,还真是不怕死啊。”意邪解气的笑起来,“乘早准备棺材吧!”

  苍?流对他这种报复的话毫无反应,鼻尖嗅到他身上的味道,神态有些邪恶起来。

  “听说小邪去了瀚月楼呢,带着一身的脂粉味儿过来……”说着将声音压在意邪的耳侧,“还是说生怕被人不知道你破了身?难道小邪忘记了……嗯?”

  说着在意邪惊怒的失神中将折成了花的枫叶插在了意邪的耳侧,仿佛燃烧的火花一般衬在面容旁,陪着细长的双眉显得有些挑逗。

  “果然很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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