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看病
到镇上时，天色已晚。济世堂的杂役正在上门栅，南嘉鱼忙跳下马车去阻拦，道明来意。
济世堂杂役倒也客气，礼貌的告诉南嘉鱼：“姑娘，你来晚了。您先在镇上住上一晚，明天未时前来，大夫就在坐堂。”
南嘉鱼道：“可是他烫的厉害，熬上一晚明天只怕烫成傻子了。”
到底是医馆，济世堂杂役闻言停下手中动作，跟着南嘉鱼上马车看了一眼。章聿云满面潮红，密汗云集，还时不时在干呕。
杂役上手摸了摸章聿云额头，章聿云忽的警惕的掐住杂役手腕，狠狠的摔在马车上。他睁开迷蒙的黑眸，懵懂的看着医馆杂役，傻乎乎的问：“你是谁？”
杂役手都快被扭断了，倒吸一口冷气道：“竟然是个练家子。姑娘你不早说，幸好我只是想摸摸他额头。我要是想扶他起来，只怕现在就被摔出马车，半身不遂了。”
南嘉鱼尴尬的看着济世堂杂役，连连抱歉。她忘了这一遭了，主要是这一路上她察看他情况，陶兔子也没有对他动过手。
习武之人，防备性都很强。手比脑子快，冷不防偷袭，脑子没反应过来。手先扭了过去。
南嘉鱼以前和父亲南威习武过招的时候，南威要敛着气力，不敢下死手。晚上睡觉睡熟了，无意识卸力，浑身抽搐。
可苦了陪他同睡的殷甜，几次殷甜没防备，南威一胳膊抽在她身上。
殷甜病榻上缠绵了小半年。
南威为此懊悔难当，日日端药亲尝亲喂。自此每天晚上睡觉前，要先练一个时辰功，把身上力气都卸完，再和殷甜同睡。
再不济，夫妻二人同榻。总有消磨力气的办法，南威饱餐足食，用了大力气。夜里也睡的安稳。
杂役挣扎着抽不出手腕。南嘉鱼小心翼翼的对章聿云解释了几句，章聿云这才松手。
杂役和南嘉鱼都松了口气。
南嘉鱼要扶章聿云下马车，提前给他打招呼：“我现在要扶你下去。我是南嘉鱼，你认识我的。你可不要打我哦。”
章聿云嘴角抽搐，不耐烦道：“老子不打女人。”话说的到还是人话，人却不大清醒。
南嘉鱼连哄带劝的将章聿云哄到医馆。
济世堂最好的大夫已经回家休息了，不过坐堂大夫不在，其他大夫在。一名青年男子出来给章聿云诊过脉，笑着对南嘉鱼道：“姑娘不必担心。这位公子只是路上受了冷，偶发风寒。吃两副药就没事了。”
然后又询问了下章聿云这几天吃的什么。最后诊断章聿云胃里还有些积食，不过不是什么大事，给章聿云开了些消食的山楂丸。
青年大夫点了白酒，烧火酒要给章聿云擦身子。
杂役小声在大夫耳旁提点了句什么，青年大夫对南嘉鱼道：“有劳姑娘告诉这位公子，李某要为他擦火酒了，还望公子莫要把李某当成宵小动手。”
南嘉鱼脸上一热，尴尬的给章聿云说了几句。章聿云不知是听清还是没听清，胡乱的哼唧着。南嘉鱼没办法，让章聿云枕在她腿上，然后捉住他一双手道：“大夫你擦吧。我抓着他，他不会动手动脚的。”
李大夫道：“还需解开他胸前衣襟。”
南嘉鱼红着脸，和大夫大眼瞪小眼，她啜濡道：“你，你解开啊。男女授受不亲，纵，纵然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也没有女子给男子宽衣解带的道理。”
李大夫微微惊讶，“我还以为你们是未婚夫妻或者兄妹。”
南嘉鱼感觉更难解释的清了，说他们没一点血缘关系，就这么在一起好像更奇怪。南嘉鱼含含糊糊道：“我们是表兄妹，表哥是来接我的。”她急中生智道：“表哥有未婚妻的。大夫莫要胡说。”
李大夫了然的点点头，解开章聿云外衫，再到中衣。终于露出精壮的胸膛，和结实有力的胸肌。推着穴位开始擦火酒，无意中抬头看到这位公子的表妹。
只见这位表妹紧紧闭着眼，表情僵硬，好像在受刑一般。
章聿云终于安顿好了，前胸后背都齐齐擦了遍火酒。南嘉鱼艰难的抱着他的头，捏着他的鼻子喂过药。
章聿云沉沉的睡了。
南嘉鱼捶着肩膀松了口气，“这个陶兔子，我爹娘原本指着你一路上来照顾我呢。这才走了多大一点路，就要这么折腾我。”
章聿云单手覆在额头上，一只腿曲起。睡姿很是潇洒不羁，乍看过去简直不想睡着，像是他枕着桃树梅林在闭眼假寐。
南嘉鱼爬在桌子上睡了一夜。第二天迷迷糊糊感到有人在给自己披衣服，她以为是章聿云，睁开眼睛道：“陶兔子，你没事了？”
定睛一看，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妇人。她挽着鬓，两耳佩戴珍珠耳钉，一头珠钗翡翠。碧色夹袄，月白挑线长裙，一副大户人家夫人的打扮。
南嘉鱼惊讶地问道：“您是医馆的人吗？”
夫人笑着还未说话，一旁端着热水，梳着双环鬓的丫头道：“姑娘误会了。这是我们一啸山庄的二夫人，这家医馆是我们大夫人二夫人出钱开办的。医馆里只赚个药钱，并不赚百姓的钱。平日是都是我们夫人用腰包填补的呢。”
南嘉鱼道：“原来是个善良又好心的太太。”左顾右看，“陶兔子呢？他醒了吗，人去哪了？”
夫人道：“你说的是龙少侠吧。”
“哦，是龙少侠。”南嘉鱼讪讪的，“龙少侠人呢？”
夫人道：“龙少侠在和我们大当家二当家在喝茶。”
南嘉鱼好半天才弄明白怎么回事。
原来是今天早上章聿云醒了个大早，一改昨夜的病恹恹，整个人活蹦乱跳生龙活虎。李大夫见他恢复的这么快，心里很是高兴。两人多聊了几句。
章聿云知道是李大夫和南嘉鱼昨天协力帮忙，才把他安顿的好。心里很是感谢，问诊金是多少。
李大夫说：“没用什么贵重的药，一共三文钱。”
章聿云大感良心，昨夜南嘉鱼深夜求诊，他又住了一宿。原以为至少也要三四贯铜钱，搞不好得半角银子。
李大夫指着济世堂门匾上的大字道：“龙少侠请看。这座牌匾，是镇上百姓送给我们的。济世堂开办十多年，周边三十余名郎中大夫轮流来坐诊。从来不盈利，只为了福泽百姓。”
李大夫笑着说，“龙少侠虽然不是我们当地人。来者是缘，我们也断没有坑害外地人的道理。”
章聿云听了大为感动，对镇上的民风淳朴，和一啸山庄的宽厚待人极为欣赏。
早膳时，遍布天下的行脚帮找上济世堂。李大夫得知他们是来章龙图的，立即挺身而出，沉声道：“我不知道你们要找的是何人，来我们济世堂看病的都是我李某的病人。”
李大夫断然送客，起身道：“各位兄弟打听打听，济世堂是一啸山庄的产业。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在这里放肆的！”
行脚帮的人不甘示弱，把昨日章聿云背上刻字的四人带过来，几人脱了衣服，露出背部。李大夫惊了一惊，行脚帮的人道：“既然是一啸山庄的人，就更不能姑息养奸了，你们可知你们收留的是什么人？”
李大夫心道，你们无非就是想说龙图兄弟是个无恶不作之徒。奈何李大夫昨夜是全权照顾过章聿云的，亲眼见了他表妹是如何漂亮乖巧。
人心谁不是偏的。李大夫和章聿云早上相聊甚欢，都觉得对方至情至性，是个难得有话聊的知己。李大夫护定了章龙图，行脚帮平日善恶两座，是谁说不清是好是坏。
李大夫道：“诸位请回吧。我济世堂只有病人，没有你们要找的仇人。”
行脚帮的人道：“一啸山庄想和行脚帮作对，也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李大夫临危不乱，让人去山上通知大庄主和二庄主。
章聿云见状叹气，不愿意给李大夫带来麻烦主动站出来道：“此事和济世堂一啸山庄无关，你们只管冲着我来就是。我陪你们去见壹堂堂主。正好，把程霖也给我叫过来。想程霖一介英雄好汉，我倒也看看，什么样的哥哥和我过不去。”
李大夫从背后拉了章聿云肩头一把，委婉劝道：“病人要谨遵大夫医嘱。龙图兄你去休息。我济世堂的病人，哪怕诸离门的人来了也不能带走。”
诸离门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组织，堪比阎王手下。取人性命于三更，绝不拖延到五更。
行脚帮闻言冷嗤一声，“一啸山庄想替别人出头做主，先把自己家的屁-股擦干净，再出来管闲事吧。”
“就是，一啸山庄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想在山下逞英雄。李大夫这么逞强，也不问问你们大庄主二庄主愿不愿意管这件闲事。”
话刚落音，一对中间夫妇从外面走进来。男人道：“我梅南还就将这事管定了！”
“二庄主。”李大夫喜出望外迎上去，“您二老怎么来的这么快。二夫人也下山了。”
二夫人道：“我们不是得了你的信才下山的。这些日子山庄的事太压抑了，二庄主陪我下山走走。”
李大夫想到一啸山庄，心里沉了一沉，勉强道：“李江给山庄带来麻烦了。”
二庄主和二夫人齐齐看了章聿云一眼，章聿云面相小，锦衣少年，年轻气盛。再加上地上跪着的四人，背上分别嚣张地写着‘小爷不去’四个大字。
二庄主和二夫人闭着眼睛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章聿云只觉得二庄主眼神特别慈爱，像看着自家不懂事的顽劣儿子一样，温和又严厉，又带着深深的无可奈何。
二庄主转身对行脚帮的人道：“诸位回去吧。改日老夫亲自去拜访壹堂堂主，少年人闯荡江湖，年轻气盛。对令堂主多有得罪，还往兄弟们劝劝你们堂主。得饶人处且饶人。”
连什么事都不问就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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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世堂杂役倒也客气，礼貌的告诉南嘉鱼：“姑娘，你来晚了。您先在镇上住上一晚，明天未时前来，大夫就在坐堂。”
南嘉鱼道：“可是他烫的厉害，熬上一晚明天只怕烫成傻子了。”
到底是医馆，济世堂杂役闻言停下手中动作，跟着南嘉鱼上马车看了一眼。章聿云满面潮红，密汗云集，还时不时在干呕。
杂役上手摸了摸章聿云额头，章聿云忽的警惕的掐住杂役手腕，狠狠的摔在马车上。他睁开迷蒙的黑眸，懵懂的看着医馆杂役，傻乎乎的问：“你是谁？”
杂役手都快被扭断了，倒吸一口冷气道：“竟然是个练家子。姑娘你不早说，幸好我只是想摸摸他额头。我要是想扶他起来，只怕现在就被摔出马车，半身不遂了。”
南嘉鱼尴尬的看着济世堂杂役，连连抱歉。她忘了这一遭了，主要是这一路上她察看他情况，陶兔子也没有对他动过手。
习武之人，防备性都很强。手比脑子快，冷不防偷袭，脑子没反应过来。手先扭了过去。
南嘉鱼以前和父亲南威习武过招的时候，南威要敛着气力，不敢下死手。晚上睡觉睡熟了，无意识卸力，浑身抽搐。
可苦了陪他同睡的殷甜，几次殷甜没防备，南威一胳膊抽在她身上。
殷甜病榻上缠绵了小半年。
南威为此懊悔难当，日日端药亲尝亲喂。自此每天晚上睡觉前，要先练一个时辰功，把身上力气都卸完，再和殷甜同睡。
再不济，夫妻二人同榻。总有消磨力气的办法，南威饱餐足食，用了大力气。夜里也睡的安稳。
杂役挣扎着抽不出手腕。南嘉鱼小心翼翼的对章聿云解释了几句，章聿云这才松手。
杂役和南嘉鱼都松了口气。
南嘉鱼要扶章聿云下马车，提前给他打招呼：“我现在要扶你下去。我是南嘉鱼，你认识我的。你可不要打我哦。”
章聿云嘴角抽搐，不耐烦道：“老子不打女人。”话说的到还是人话，人却不大清醒。
南嘉鱼连哄带劝的将章聿云哄到医馆。
济世堂最好的大夫已经回家休息了，不过坐堂大夫不在，其他大夫在。一名青年男子出来给章聿云诊过脉，笑着对南嘉鱼道：“姑娘不必担心。这位公子只是路上受了冷，偶发风寒。吃两副药就没事了。”
然后又询问了下章聿云这几天吃的什么。最后诊断章聿云胃里还有些积食，不过不是什么大事，给章聿云开了些消食的山楂丸。
青年大夫点了白酒，烧火酒要给章聿云擦身子。
杂役小声在大夫耳旁提点了句什么，青年大夫对南嘉鱼道：“有劳姑娘告诉这位公子，李某要为他擦火酒了，还望公子莫要把李某当成宵小动手。”
南嘉鱼脸上一热，尴尬的给章聿云说了几句。章聿云不知是听清还是没听清，胡乱的哼唧着。南嘉鱼没办法，让章聿云枕在她腿上，然后捉住他一双手道：“大夫你擦吧。我抓着他，他不会动手动脚的。”
李大夫道：“还需解开他胸前衣襟。”
南嘉鱼红着脸，和大夫大眼瞪小眼，她啜濡道：“你，你解开啊。男女授受不亲，纵，纵然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也没有女子给男子宽衣解带的道理。”
李大夫微微惊讶，“我还以为你们是未婚夫妻或者兄妹。”
南嘉鱼感觉更难解释的清了，说他们没一点血缘关系，就这么在一起好像更奇怪。南嘉鱼含含糊糊道：“我们是表兄妹，表哥是来接我的。”她急中生智道：“表哥有未婚妻的。大夫莫要胡说。”
李大夫了然的点点头，解开章聿云外衫，再到中衣。终于露出精壮的胸膛，和结实有力的胸肌。推着穴位开始擦火酒，无意中抬头看到这位公子的表妹。
只见这位表妹紧紧闭着眼，表情僵硬，好像在受刑一般。
章聿云终于安顿好了，前胸后背都齐齐擦了遍火酒。南嘉鱼艰难的抱着他的头，捏着他的鼻子喂过药。
章聿云沉沉的睡了。
南嘉鱼捶着肩膀松了口气，“这个陶兔子，我爹娘原本指着你一路上来照顾我呢。这才走了多大一点路，就要这么折腾我。”
章聿云单手覆在额头上，一只腿曲起。睡姿很是潇洒不羁，乍看过去简直不想睡着，像是他枕着桃树梅林在闭眼假寐。
南嘉鱼爬在桌子上睡了一夜。第二天迷迷糊糊感到有人在给自己披衣服，她以为是章聿云，睁开眼睛道：“陶兔子，你没事了？”
定睛一看，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妇人。她挽着鬓，两耳佩戴珍珠耳钉，一头珠钗翡翠。碧色夹袄，月白挑线长裙，一副大户人家夫人的打扮。
南嘉鱼惊讶地问道：“您是医馆的人吗？”
夫人笑着还未说话，一旁端着热水，梳着双环鬓的丫头道：“姑娘误会了。这是我们一啸山庄的二夫人，这家医馆是我们大夫人二夫人出钱开办的。医馆里只赚个药钱，并不赚百姓的钱。平日是都是我们夫人用腰包填补的呢。”
南嘉鱼道：“原来是个善良又好心的太太。”左顾右看，“陶兔子呢？他醒了吗，人去哪了？”
夫人道：“你说的是龙少侠吧。”
“哦，是龙少侠。”南嘉鱼讪讪的，“龙少侠人呢？”
夫人道：“龙少侠在和我们大当家二当家在喝茶。”
南嘉鱼好半天才弄明白怎么回事。
原来是今天早上章聿云醒了个大早，一改昨夜的病恹恹，整个人活蹦乱跳生龙活虎。李大夫见他恢复的这么快，心里很是高兴。两人多聊了几句。
章聿云知道是李大夫和南嘉鱼昨天协力帮忙，才把他安顿的好。心里很是感谢，问诊金是多少。
李大夫说：“没用什么贵重的药，一共三文钱。”
章聿云大感良心，昨夜南嘉鱼深夜求诊，他又住了一宿。原以为至少也要三四贯铜钱，搞不好得半角银子。
李大夫指着济世堂门匾上的大字道：“龙少侠请看。这座牌匾，是镇上百姓送给我们的。济世堂开办十多年，周边三十余名郎中大夫轮流来坐诊。从来不盈利，只为了福泽百姓。”
李大夫笑着说，“龙少侠虽然不是我们当地人。来者是缘，我们也断没有坑害外地人的道理。”
章聿云听了大为感动，对镇上的民风淳朴，和一啸山庄的宽厚待人极为欣赏。
早膳时，遍布天下的行脚帮找上济世堂。李大夫得知他们是来章龙图的，立即挺身而出，沉声道：“我不知道你们要找的是何人，来我们济世堂看病的都是我李某的病人。”
李大夫断然送客，起身道：“各位兄弟打听打听，济世堂是一啸山庄的产业。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在这里放肆的！”
行脚帮的人不甘示弱，把昨日章聿云背上刻字的四人带过来，几人脱了衣服，露出背部。李大夫惊了一惊，行脚帮的人道：“既然是一啸山庄的人，就更不能姑息养奸了，你们可知你们收留的是什么人？”
李大夫心道，你们无非就是想说龙图兄弟是个无恶不作之徒。奈何李大夫昨夜是全权照顾过章聿云的，亲眼见了他表妹是如何漂亮乖巧。
人心谁不是偏的。李大夫和章聿云早上相聊甚欢，都觉得对方至情至性，是个难得有话聊的知己。李大夫护定了章龙图，行脚帮平日善恶两座，是谁说不清是好是坏。
李大夫道：“诸位请回吧。我济世堂只有病人，没有你们要找的仇人。”
行脚帮的人道：“一啸山庄想和行脚帮作对，也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李大夫临危不乱，让人去山上通知大庄主和二庄主。
章聿云见状叹气，不愿意给李大夫带来麻烦主动站出来道：“此事和济世堂一啸山庄无关，你们只管冲着我来就是。我陪你们去见壹堂堂主。正好，把程霖也给我叫过来。想程霖一介英雄好汉，我倒也看看，什么样的哥哥和我过不去。”
李大夫从背后拉了章聿云肩头一把，委婉劝道：“病人要谨遵大夫医嘱。龙图兄你去休息。我济世堂的病人，哪怕诸离门的人来了也不能带走。”
诸离门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组织，堪比阎王手下。取人性命于三更，绝不拖延到五更。
行脚帮闻言冷嗤一声，“一啸山庄想替别人出头做主，先把自己家的屁-股擦干净，再出来管闲事吧。”
“就是，一啸山庄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想在山下逞英雄。李大夫这么逞强，也不问问你们大庄主二庄主愿不愿意管这件闲事。”
话刚落音，一对中间夫妇从外面走进来。男人道：“我梅南还就将这事管定了！”
“二庄主。”李大夫喜出望外迎上去，“您二老怎么来的这么快。二夫人也下山了。”
二夫人道：“我们不是得了你的信才下山的。这些日子山庄的事太压抑了，二庄主陪我下山走走。”
李大夫想到一啸山庄，心里沉了一沉，勉强道：“李江给山庄带来麻烦了。”
二庄主和二夫人齐齐看了章聿云一眼，章聿云面相小，锦衣少年，年轻气盛。再加上地上跪着的四人，背上分别嚣张地写着‘小爷不去’四个大字。
二庄主和二夫人闭着眼睛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章聿云只觉得二庄主眼神特别慈爱，像看着自家不懂事的顽劣儿子一样，温和又严厉，又带着深深的无可奈何。
二庄主转身对行脚帮的人道：“诸位回去吧。改日老夫亲自去拜访壹堂堂主，少年人闯荡江湖，年轻气盛。对令堂主多有得罪，还往兄弟们劝劝你们堂主。得饶人处且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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