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朋友
[欧巴]
r8椒盐核桃（下）
那天佳瑶离开之后，唐简川就再也没有佳瑶的消息。她离开的那天早上，黄鹂和程芸陆续离开，每个人离开之前都给了他一个鄙视的表情，不是很懂的唐简川后来私信问了程芸，才知道自己被佳瑶笑得走神了时干了什么。
他竟然睁着眼对着早已无人的暗黑夜幕摇手说“再见”，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至于为什么问得程芸而不是黄鹂，大概因为唐简川内心也觉得自己干了丢人的事，不愿意被黄鹂再嘲笑一遍，所以才去问了比较厚道老实的程芸？
接下来的日子照常过。食堂依然在午夜营业，天亮关门。唐简川也依然是在天亮入睡，午后起床。
佳瑶已经从d市飞回b市，在b市签了两个合约后又飞到了a市自己的家中。
黄鹂的毕业论文一稿已经结束，准备进入二稿。程芸实习的单位也找好了，寒假开学就去实习。
每个人的生活都在按部就班地往前走，没有人一定离不开谁。唯一的区别是，心底大概会空一块。
这是唐简川的想法，也是佳瑶的感觉。
佳瑶坐在飘窗的绒毯上，眼睛盯着楼下正在草坪上玩皮球的小外甥，手不时地伸进胸前抱着的纸袋子，从里面捏出一块椒盐核桃放进嘴里，有淡淡的咸味，香香脆脆，十分耐嚼。
房门被敲响，佳瑶头都没回说了一句“进来”，房门被推开，一个中年女子端着一盘水果走进来，来人正是佳瑶的大姐佳瑢。
佳瑢看到她又捧着那个纸袋在吃核桃仁，忍不住嗔她一句：“又吃，小心咸到，记得一会儿多喝水。”
佳瑢不满意她总吃椒盐核桃，却又不忍心十分约束她，只能这么叮嘱一句，然后把果盘放在她的腿边：“记得吃点水果。”
佳瑶对着自己姐姐用力点头，嘻嘻笑着，然后拈出一块椒盐核桃伸长胳膊递到佳瑢的嘴边：“姐，你也吃。”
佳瑢推不过，只好张嘴吃了。
“怎么样，好吃吧？”佳瑶歪着脑袋问。
“嗯，是不错。这是哪里来的？放了什么香料？陈嫂做出来的就不如这个香。”佳瑢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别人做的好，她自然会夸。
佳瑶笑起来，眼里装满了得意洋洋，好像佳瑢夸的是她一样：“我一个朋友做的。不知道方子，要不我下次问问他？”
佳瑶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把唐简川当做了朋友。而实际上，他们才见了三次面而已。
佳瑢比佳瑶想的多一些，摇摇头表示不用：“还是算了，一般人这种方子都保密呢！想吃的话我们就同你朋友买一些回来好了。”
佳瑶无所谓地耸耸肩，捏了一块插了牙签的菠萝放进嘴里。
佳瑢不再打扰她，转身悄声离开，还没等关上房门，佳瑶又开口了：“姐，别忘了给我买机票！”
佳瑢站在门前回头看，佳瑶眼睛依然盯着楼下，头都没回。
“知道了。记得多喝水。”佳瑢还是忍不住再叮嘱了一句，看到佳瑶抬起手晃了晃，才关门退出房间。
佳瑢靠在门边的墙上，微微叹气，自从妈妈在佳瑶的眼前自杀后，这个孩子的心思越来越不好猜了。
佳瑢是不允许佳瑶飞夜航的，上次是因为雾霾出了意外，这次从a市直飞d市，必须走白天的航班。这是佳瑢的原话。
佳瑶撇着嘴不做声，心里嘀咕：出钱的是老大，还好要了头等舱，不然更亏了。
所以佳瑶到达d市的时候，刚好上午十点，司机早早就等在了出口处，一看到佳瑶立刻上前接过她的行李，引着她上了车，直接朝酒店驶去。
佳瑶坐在后座上，看着满地的黄色树叶和路上全副武装的行人随着车子的前进而向后退去。她忽然意识到，这是条路和上次走得是一样的。
车子顺利地抵达酒店，还是上次的那家酒店，还是上次的那个楼层那间房。佳瑶随便地把行李推到房间角落，然后就扑倒在了宽大而柔软的大床上。
在床上滚了两滚，佳瑶抬起胳膊看了眼手表，中午十一点三十五分，啊，距离食堂开门营业还有十二个小时多，真愁人。
又在床上滚了两下，佳瑶做起来给前台打电话要餐。又过了半个小时，佳瑶在床上都快睡着了，敲门声才响起来。
五星级酒店的鱼排饭也不过如此，油多火大鱼排硬，米饭还夹生着。佳瑶随便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没食欲。这样寒冷的天气，应该喝着烫好的烧酒吃着滚烫的麻辣烫才对啊。
晚上的录制顺利的不得了，观众们比上一次有经验了，主持人也更默契了，就连嘉宾们对厨具也用的更加得心应手了。
这一次佳瑶没有在导播室看，而是坐到了所谓的“粉丝”位置——第一排前面用塑料小板凳排起来的一排，这样的位置向来是黄牛票价格最高的。
这一期的《美食你站住》的主题是：我还是个宝宝呢。
最开始看到这个主题，并由佳瑶那位身高一米八体重170黑的像煤球一样的男助理带着娇嗔说出来的时候，佳瑶是忍不住呕了两下的。
直到看完整个策划案，佳瑶差点想蹦起来亲一口煤球男助理。这创意，谁想的，俗是俗了点，可是符合人们的胃口啊！
这次的主题，说白了就是“给你的宝宝做一顿饭”，这个宝宝是广义上的宝宝，可以是孩子、爱人、家人、情侣……总之，你觉得一切像宝宝的人都可以。
台上各位嘉宾使出浑身的力气用上了十八般武艺，煎炒烹炸，竭尽自己所能地想要做出一个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美食。
坐在台下的佳瑶闻着飘满演播大厅的香气，忍不住气闷：自己是闲的没事干饿着肚子在台下闻香气吗？我也是个宝宝呢，宝宝今天中午就没吃饱，晚饭也还没吃呢！
宝宝饿，宝宝不说。可是现在宝宝要去找东西吃了。别问佳瑶为什么台上那么多做好的东西不吃，请问那能吃吗？你以为她是那些带了滤镜的粉丝，爱豆做什么都好？
佳瑶的粉丝滤镜只给美食，现在，她要去寻找她的美食了。
四天之后的d市夜晚，相比立冬那天晚上更冷了一些，不止气温低了，北风也起了。佳瑶才一走出广电大楼，就被迎面吹来的风呛了一下子咳嗽起来。佳瑶立刻背过身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到最上面，然后佳瑶就从大门口的玻璃门上看到了自己的形象。
披肩的长发被风吹着在空中乱舞着像梅超风一样，她抬起手压了一下，一旦松开，又变成了自由的舞者。佳瑶无奈地对着镜子用两只手把头发攥成一束，然后空出右手把羽绒服那个只有装饰作用的帽子拽起来盖在脑袋上，缩着脖子双手插兜跑出广电大院。
幸亏电视台外面就是一排排在等客的空出租车——电视台的员工总是下班很晚。
佳瑶小跑着钻进了出租车，车门一带寒冷的空气就被阻隔在外头，吹出热风的空调立刻温暖了佳瑶的面庞。
“去……”佳瑶坐下来想要报上地址，却发现她并不知道唐简川的食堂在哪里——上次是她们回了酒店换了衣服她凭着记忆走过去的。
“哎，这位小姐，又是你啊！”佳瑶刚想着拿手机上网搜一下，就听到司机开口同她讲话。佳瑶转头一看，惊喜的同时不得不感叹：世界真小啊！
这位司机正是上次佳瑶来d市时从机场打车的那位，也正是这位司机大哥的介绍，佳瑶去到了唐简川的食堂。
既然遇到了熟人就好办多了，佳瑶请司机大哥将她送到唐简川食堂所在的那条胡同口。下车前，虽然司机大哥一再拒绝，佳瑶还是给了他双倍的车费：“再见就是缘分，就当我给孩子买零食吃的。”然后将钱放在计价器上，开了车门就小跑进巷子了。
佳瑶知道，食堂虽然是午夜十二点才算开门营业，可是黄鹂和程芸却是早早就到店里来准备的，因此她并不担心店里没人。
室外的寒风与室内的温暖形成撞击，食堂的玻璃墙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在昏黄温暖的灯光下，让人心中熨帖。
佳瑶伸出手推开食堂的门，叮铃铃作响的风铃在这夜里格外清脆悦耳。身后的门自动弹回去，将冷冷的夜风阻拦在外头。
店里很安静，只有平板电脑视频的外扬声传来。不知道对方是在看什么，连风铃响都没听见佳瑶驻足听了一会儿，居然是昨天播出的《美食你站住》在d市录制的第一期。
明明之前很引以为傲的节目，为什么此刻佳瑶有一种羞耻感呢？
佳瑶悄悄走过去，想要一巴掌拍在柜台上，吓唬一下黄鹂或者程芸。却在手掌拍下去的时候发现，这颗黑色的头顶，是唐简川呀！
唐简川被佳瑶拍在柜台上的一巴掌给吓了一跳，立刻抬起头来，眼神一时还无法聚焦，过了三秒才看到柜台外站着的佳瑶。
“你怎么来了？”唐简川站起来暂停了视频，从柜台里面走出来，去饮水机处拿杯子给佳瑶倒水。
“来吃东西，饿了。”佳瑶实话实说，视线跟着唐简川移动，问他：“你怎么在？没有去录制现场？”
唐简川端着水回来，把马克杯递给佳瑶：“喝口水暖暖。”然后才回答她的问题：“黄鹂有个朋友也想去，我就把票让给她了，再说店里也不能一直没人。”心里又偷偷补上一句——我要是也去了，你岂不是要在寒冷的夜里等着？
佳瑶喝了一口水，转头看到柜台上放着装了椒盐核桃的纸袋，十分自来熟的伸手进去摸了一粒出来放进嘴里，嚼了嚼，问唐简川：“新做的？比我带回去的脆一些。”
唐简川点头，突然记起来佳瑶说饿了，于是问她：“你想吃什么？”
佳瑶靠着柜台，手里捧着冒着热气的热水杯，看一眼外头凝结的夜色，环视一圈店里，在看到角落的卡司炉时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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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8椒盐核桃（下）
那天佳瑶离开之后，唐简川就再也没有佳瑶的消息。她离开的那天早上，黄鹂和程芸陆续离开，每个人离开之前都给了他一个鄙视的表情，不是很懂的唐简川后来私信问了程芸，才知道自己被佳瑶笑得走神了时干了什么。
他竟然睁着眼对着早已无人的暗黑夜幕摇手说“再见”，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至于为什么问得程芸而不是黄鹂，大概因为唐简川内心也觉得自己干了丢人的事，不愿意被黄鹂再嘲笑一遍，所以才去问了比较厚道老实的程芸？
接下来的日子照常过。食堂依然在午夜营业，天亮关门。唐简川也依然是在天亮入睡，午后起床。
佳瑶已经从d市飞回b市，在b市签了两个合约后又飞到了a市自己的家中。
黄鹂的毕业论文一稿已经结束，准备进入二稿。程芸实习的单位也找好了，寒假开学就去实习。
每个人的生活都在按部就班地往前走，没有人一定离不开谁。唯一的区别是，心底大概会空一块。
这是唐简川的想法，也是佳瑶的感觉。
佳瑶坐在飘窗的绒毯上，眼睛盯着楼下正在草坪上玩皮球的小外甥，手不时地伸进胸前抱着的纸袋子，从里面捏出一块椒盐核桃放进嘴里，有淡淡的咸味，香香脆脆，十分耐嚼。
房门被敲响，佳瑶头都没回说了一句“进来”，房门被推开，一个中年女子端着一盘水果走进来，来人正是佳瑶的大姐佳瑢。
佳瑢看到她又捧着那个纸袋在吃核桃仁，忍不住嗔她一句：“又吃，小心咸到，记得一会儿多喝水。”
佳瑢不满意她总吃椒盐核桃，却又不忍心十分约束她，只能这么叮嘱一句，然后把果盘放在她的腿边：“记得吃点水果。”
佳瑶对着自己姐姐用力点头，嘻嘻笑着，然后拈出一块椒盐核桃伸长胳膊递到佳瑢的嘴边：“姐，你也吃。”
佳瑢推不过，只好张嘴吃了。
“怎么样，好吃吧？”佳瑶歪着脑袋问。
“嗯，是不错。这是哪里来的？放了什么香料？陈嫂做出来的就不如这个香。”佳瑢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别人做的好，她自然会夸。
佳瑶笑起来，眼里装满了得意洋洋，好像佳瑢夸的是她一样：“我一个朋友做的。不知道方子，要不我下次问问他？”
佳瑶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把唐简川当做了朋友。而实际上，他们才见了三次面而已。
佳瑢比佳瑶想的多一些，摇摇头表示不用：“还是算了，一般人这种方子都保密呢！想吃的话我们就同你朋友买一些回来好了。”
佳瑶无所谓地耸耸肩，捏了一块插了牙签的菠萝放进嘴里。
佳瑢不再打扰她，转身悄声离开，还没等关上房门，佳瑶又开口了：“姐，别忘了给我买机票！”
佳瑢站在门前回头看，佳瑶眼睛依然盯着楼下，头都没回。
“知道了。记得多喝水。”佳瑢还是忍不住再叮嘱了一句，看到佳瑶抬起手晃了晃，才关门退出房间。
佳瑢靠在门边的墙上，微微叹气，自从妈妈在佳瑶的眼前自杀后，这个孩子的心思越来越不好猜了。
佳瑢是不允许佳瑶飞夜航的，上次是因为雾霾出了意外，这次从a市直飞d市，必须走白天的航班。这是佳瑢的原话。
佳瑶撇着嘴不做声，心里嘀咕：出钱的是老大，还好要了头等舱，不然更亏了。
所以佳瑶到达d市的时候，刚好上午十点，司机早早就等在了出口处，一看到佳瑶立刻上前接过她的行李，引着她上了车，直接朝酒店驶去。
佳瑶坐在后座上，看着满地的黄色树叶和路上全副武装的行人随着车子的前进而向后退去。她忽然意识到，这是条路和上次走得是一样的。
车子顺利地抵达酒店，还是上次的那家酒店，还是上次的那个楼层那间房。佳瑶随便地把行李推到房间角落，然后就扑倒在了宽大而柔软的大床上。
在床上滚了两滚，佳瑶抬起胳膊看了眼手表，中午十一点三十五分，啊，距离食堂开门营业还有十二个小时多，真愁人。
又在床上滚了两下，佳瑶做起来给前台打电话要餐。又过了半个小时，佳瑶在床上都快睡着了，敲门声才响起来。
五星级酒店的鱼排饭也不过如此，油多火大鱼排硬，米饭还夹生着。佳瑶随便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没食欲。这样寒冷的天气，应该喝着烫好的烧酒吃着滚烫的麻辣烫才对啊。
晚上的录制顺利的不得了，观众们比上一次有经验了，主持人也更默契了，就连嘉宾们对厨具也用的更加得心应手了。
这一次佳瑶没有在导播室看，而是坐到了所谓的“粉丝”位置——第一排前面用塑料小板凳排起来的一排，这样的位置向来是黄牛票价格最高的。
这一期的《美食你站住》的主题是：我还是个宝宝呢。
最开始看到这个主题，并由佳瑶那位身高一米八体重170黑的像煤球一样的男助理带着娇嗔说出来的时候，佳瑶是忍不住呕了两下的。
直到看完整个策划案，佳瑶差点想蹦起来亲一口煤球男助理。这创意，谁想的，俗是俗了点，可是符合人们的胃口啊！
这次的主题，说白了就是“给你的宝宝做一顿饭”，这个宝宝是广义上的宝宝，可以是孩子、爱人、家人、情侣……总之，你觉得一切像宝宝的人都可以。
台上各位嘉宾使出浑身的力气用上了十八般武艺，煎炒烹炸，竭尽自己所能地想要做出一个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美食。
坐在台下的佳瑶闻着飘满演播大厅的香气，忍不住气闷：自己是闲的没事干饿着肚子在台下闻香气吗？我也是个宝宝呢，宝宝今天中午就没吃饱，晚饭也还没吃呢！
宝宝饿，宝宝不说。可是现在宝宝要去找东西吃了。别问佳瑶为什么台上那么多做好的东西不吃，请问那能吃吗？你以为她是那些带了滤镜的粉丝，爱豆做什么都好？
佳瑶的粉丝滤镜只给美食，现在，她要去寻找她的美食了。
四天之后的d市夜晚，相比立冬那天晚上更冷了一些，不止气温低了，北风也起了。佳瑶才一走出广电大楼，就被迎面吹来的风呛了一下子咳嗽起来。佳瑶立刻背过身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到最上面，然后佳瑶就从大门口的玻璃门上看到了自己的形象。
披肩的长发被风吹着在空中乱舞着像梅超风一样，她抬起手压了一下，一旦松开，又变成了自由的舞者。佳瑶无奈地对着镜子用两只手把头发攥成一束，然后空出右手把羽绒服那个只有装饰作用的帽子拽起来盖在脑袋上，缩着脖子双手插兜跑出广电大院。
幸亏电视台外面就是一排排在等客的空出租车——电视台的员工总是下班很晚。
佳瑶小跑着钻进了出租车，车门一带寒冷的空气就被阻隔在外头，吹出热风的空调立刻温暖了佳瑶的面庞。
“去……”佳瑶坐下来想要报上地址，却发现她并不知道唐简川的食堂在哪里——上次是她们回了酒店换了衣服她凭着记忆走过去的。
“哎，这位小姐，又是你啊！”佳瑶刚想着拿手机上网搜一下，就听到司机开口同她讲话。佳瑶转头一看，惊喜的同时不得不感叹：世界真小啊！
这位司机正是上次佳瑶来d市时从机场打车的那位，也正是这位司机大哥的介绍，佳瑶去到了唐简川的食堂。
既然遇到了熟人就好办多了，佳瑶请司机大哥将她送到唐简川食堂所在的那条胡同口。下车前，虽然司机大哥一再拒绝，佳瑶还是给了他双倍的车费：“再见就是缘分，就当我给孩子买零食吃的。”然后将钱放在计价器上，开了车门就小跑进巷子了。
佳瑶知道，食堂虽然是午夜十二点才算开门营业，可是黄鹂和程芸却是早早就到店里来准备的，因此她并不担心店里没人。
室外的寒风与室内的温暖形成撞击，食堂的玻璃墙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在昏黄温暖的灯光下，让人心中熨帖。
佳瑶伸出手推开食堂的门，叮铃铃作响的风铃在这夜里格外清脆悦耳。身后的门自动弹回去，将冷冷的夜风阻拦在外头。
店里很安静，只有平板电脑视频的外扬声传来。不知道对方是在看什么，连风铃响都没听见佳瑶驻足听了一会儿，居然是昨天播出的《美食你站住》在d市录制的第一期。
明明之前很引以为傲的节目，为什么此刻佳瑶有一种羞耻感呢？
佳瑶悄悄走过去，想要一巴掌拍在柜台上，吓唬一下黄鹂或者程芸。却在手掌拍下去的时候发现，这颗黑色的头顶，是唐简川呀！
唐简川被佳瑶拍在柜台上的一巴掌给吓了一跳，立刻抬起头来，眼神一时还无法聚焦，过了三秒才看到柜台外站着的佳瑶。
“你怎么来了？”唐简川站起来暂停了视频，从柜台里面走出来，去饮水机处拿杯子给佳瑶倒水。
“来吃东西，饿了。”佳瑶实话实说，视线跟着唐简川移动，问他：“你怎么在？没有去录制现场？”
唐简川端着水回来，把马克杯递给佳瑶：“喝口水暖暖。”然后才回答她的问题：“黄鹂有个朋友也想去，我就把票让给她了，再说店里也不能一直没人。”心里又偷偷补上一句——我要是也去了，你岂不是要在寒冷的夜里等着？
佳瑶喝了一口水，转头看到柜台上放着装了椒盐核桃的纸袋，十分自来熟的伸手进去摸了一粒出来放进嘴里，嚼了嚼，问唐简川：“新做的？比我带回去的脆一些。”
唐简川点头，突然记起来佳瑶说饿了，于是问她：“你想吃什么？”
佳瑶靠着柜台，手里捧着冒着热气的热水杯，看一眼外头凝结的夜色，环视一圈店里，在看到角落的卡司炉时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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