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情生_NPC他有点妖[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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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情生

  晏凉睁开眼,对上那双永远水光涟涟的桃花眼。

  屋中燃着烛火,风一吹,噼啪作响更显寂静。

  “凉哥哥你可算醒了。”度昱故意撅起嘴,做出一副委屈兮兮的样子。

  晏凉撑起身子,揉了揉太阳穴勉强一笑:“我睡了多久了?”

  “两天两夜,可担心死我了。”

  闻言晏凉神情一滞,他以为自己不过睡了半日,眼睛不自觉的向周遭扫去,除了摇曳的烛火,这屋里哪还有其他人。

  度昱撇嘴:“凉哥哥没良心,人家守着等你醒来,你一睁眼就去寻旁人。”

  晏凉苦笑:“江公子没事罢?”

  “他那样逞强,失了大半的血,又不老老实实调养,怎么会没事?”度昱边漫不经心的说着,边用似能看穿一切的目光等晏凉反应。

  晏凉心头一沉,这才注意到自己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心中便有了数:“他替我换血?”

  “亏那小子想得出这种笨办法,”度昱摇头一笑,饶有兴味道:“笨,倒也有用。”

  “那他现在如何?”晏凉难得露出焦急之色,一来他没想到对自己防备心过重的江为会做到这种地步,二来他这人最受不了欠人人情。

  度昱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十分不妙。”

  “啊……?”

  “恐怕挺不过今晚了。”

  晏凉冷汗涔涔:“不至于吧???”

  度昱沉声道:“那日他失了大半血,还撑着一口气将凉哥哥背回来,又不懂得为自己止血,大半条命都折腾没了,这几日又……”

  “又怎样?”晏凉是真着急,一双手握成拳头骨节泛白。

  “又守着凉哥哥不肯好好调养。”

  “晏前辈,我没事。”江为的声音如往常般无波无澜,越过度昱的肩膀,四目相对,兴许是烛火太黯淡,映得他一张脸青白发灰,两颊似比前几日更消瘦了。

  晏凉睹见他手中端着热气腾腾的药碗,温和一笑:“又麻烦江公子了。”

  江为垂下眼帘摇头:“药是度公子熬的,我只是去热了热。”

  度昱看了眼江为,又将目光转向晏凉,桃花眼俏皮的弯起:“凉哥哥可别和我道谢,我们之间早就不分彼此了。”

  “那可多谢度公子~”晏凉笑,故意拉长了语调。

  度昱啧了啧,很顺手的想从江为手中取过药碗,对方却不动声色道:“还是我来罢。”

  声音很轻,却是不容反驳的笃定,眸子中警告之色一闪而逝,度昱怔了怔,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有劳江公子。“晏凉接过话,微微一笑。

  回过神来的度昱挑眉看了眼晏凉,又瞧了瞧面无表情的江为,撇嘴:“你们一个个的,都欺负我。”

  言毕,对江为使了个眼色:“江公子可要遵守我们间的约定哟,凉哥哥是我先瞧上的,你喜欢也不能抢。”

  “……”

  晏凉揉了揉眉心,笑:“度公子,旁人哪有你这闲工夫。”

  度昱啧了啧,叹道:“凉哥哥,你这般可是要后悔的。”

  言罢,便慢悠悠踱出屋子,房间只余两人,一阵局促的沉默。

  “不死湖中聚居着水魈,那日是我大意了。”晏凉开口打破微妙的安静,那日确实是他疏忽,一时忘了自己作死的设定。

  水魈喜欢人味儿,齿含剧毒,被咬者若得不到及时治疗,不出半个时辰便毒入心脉而亡。

  江为在榻边上坐下:“前辈当时也是为了救我。”

  如此说着,舀了一勺棕黑色的药汁递到晏凉唇边,狭长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他,似有所期待……

  “我自己来就好。”如果对方是度昱,晏凉倒觉得没什么,但换做不苟言笑的江为,他总觉得怪怪的……

  “前辈手腕上的伤……”

  “不碍事的。”

  晏凉从江为手中接过碗,憋着气扬起头,咕噜咕噜将苦涩的药汁尽数灌进肚里。

  一旁的江为眼都不眨一下,把前辈蹙眉忍耐的模样瞧在眼里,最后视线停留在因吞咽而微微滑动的喉结上,唇角微不可察扬了扬。

  因自小身体羸弱,晏凉喝的药比吃的米还多,早就习惯了汤药的苦与涩,但这一回却不同,一碗药下肚,竟有些回甘。

  度昱配的药他不是没喝过,从来没有回甘的道理……

  “你在药汤里加了雪蔗?”

  “嗯,我担心前辈喝不下。”

  晏凉心中一暖,面上温和笑笑:“有心了。”

  江为接过空碗,语气淡然:“若非前辈,我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那日是我把你带出去净灵的,自然会保你周全。”云淡风轻的说出这话,晏凉觉得自己真有点长辈的风范。

  “当时在水下……”

  “咳……事出紧急,冒犯了。”晏凉心虚的截了对方的话,当时情急才采用嘴对嘴渡气的法子,事后想想总有点……难为情……

  江为怔了怔,旋即笑着摇头,露出的小虎牙透着一股子俊朗的俏皮,他本想问不死湖中那水魈是怎么回事,看前辈误会了,也不想继续解释。

  这样误会着挺好的。

  当时温暖缠绕的暧昧又苏醒过来,一点点漫上嘴唇,缓缓淹没让他有轻微的窒息感。

  江为的脸染上一层薄红。

  “还有,度昱那家伙口无遮拦的,其实没恶意,若与你说了什么过分的话,也无需太放心上。”

  江为点头:“晚辈明白。”

  沉吟片刻,狭长的眼低垂着,看不清颜色,又淡淡开口道:“度公子对前辈的心思,晚辈能理解。”

  理解二字,加重了语调。

  愣了愣,晏凉反应过来,扶额苦笑:“什么心思,他不过是小孩子罢了。”

  晏凉显然对自己的颜值与影响毫无自觉。

  江为笑笑,不置可否。

  ……

  被度昱各种补药调养数日,又有江为亲自下厨烹饪各色美味,晏凉不出七日便大好了。

  此后出门净灵,他都会把江为带上,彼此步调相似配合默契,做起事来事半功倍,且再没遇到过突发状况,可谓顺风顺水。

  晏凉也明显感觉到江为渐渐放下戒备,时不时对他展露笑容,稍纵即逝的清淡。

  而度昱则与江为越来越疏远,这一点晏凉十分不理解,按理说度昱这种颜控至死的典型,对好看又乖巧的江为应该十分欢喜才是……

  他从不知,所谓的乖巧,只有他才看得到。

  八月十四,夜风寒凉,两人从不死林乘月而归。

  如今江为已习惯与他并排而走,不知是不是晏凉错觉,不过两三个月的相处,他感觉江为这少年已与自己一样高了。

  果然十六七的孩子潜力无限……

  “前辈在想什么?”

  秋雨季节已过,这夜月朗星稀,狭长的眸子映着月华,流光婉转。

  晏凉回过神来,淡笑:“我想,明儿便是中秋,就歇一日罢,白天去集市买些月饼吃食,晚上摆张矮桌在院子里,喝茶赏月倒也快活自在。”

  在原来的世界,中秋对晏凉来说是残忍又寂寞的存在,因为他是面目可怖的拖油瓶,中秋宴团圆饭从不让他上桌,怕他的脸吓到叔叔家的亲戚小孩。

  后来渐渐年长独立,他再没回过不属于他的家,也没再与旁人吃过年节饭。

  “前辈想吃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计较,我只是想应应景罢了,你该不会连月饼都会做吧?”

  “晚辈可以一试。”

  晏凉莞尔调笑:“这般贤惠,哪家姑娘嫁与你可真是福气了。”

  江为笑笑不言语,晏凉借着淡淡的月光,瞧见他面色微红,越发起了调侃的心思:“江公子,在出事之前,你是有心上人的罢?”

  江为敛了笑,沉吟片刻:“前辈为何如此认为?”

  “那枚蓝花坠子,莫不是姑娘家的定情信物?”江为虽是野生角色,但晏凉一直认为,即使是书里背景板般的路人,也有属于自己的爱恨情仇。

  “那是娘亲留给我的遗物。”江为语气淡然,没有悲喜。

  “……抱歉。”

  “没事,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晏凉有些讪讪的,不自觉加快了脚步,江为跟在身侧走了盏茶功夫,嘴唇动了动,犹豫着开口:“前辈,明儿中秋宴罢,我想与你说件事。”

  瞧他神色有些不自然,晏凉怔了怔奇道:“什么事儿现在说不行?”

  江为故作漫不经心:“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晚辈认为明儿说更好。”

  其实,是他现在没勇气开口,想着明儿中秋宴少不得喝酒,酒壮怂人胆,到时候再将自己的身份与疑惑同前辈坦白罢……

  晏凉也云淡风轻的笑笑:“你小子,也学会卖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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