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不爱体育第十一天
姜卫东抱臂看汤循笑话：“大外甥，居然还有人敢打着你名号招摇撞骗的人。”
汤循神色未变，看了眼助手：“晚上有谁约了我吃饭。”
还未待助手开口，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了。
来人是节目组的执行导演之一，四十多岁，光头。
“汤总，姜主席，还在忙工作啊，再忙也不能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你们要是累倒了我们一大堆人就没了主心骨了。正好姜主席也在，不如就跟我们一起简单吃个便饭吧，菜我们都已经点好了。”
光头导演常年浸淫在圈子里，拍起马屁来文思泉涌滔滔不绝。
汤循面无表情，目光幽森地盯着他。
姜卫东大马金刀地斜靠在椅子上，拉长了黑脸，用鼻孔对着他。
但凡有眼力见儿的人都能感受到房间里的低气压，更何况是惯会察言观色的光头导演。
“汤总，姜主席，这是怎么了？”光头导演心里犯嘀咕，谨慎地问道。
用不着汤循或者姜卫东开口，助手已经心领神会地起身，把光头导演领出了办公室。
汤循的特助办事雷厉风行，十分钟就把光头导演的事及事后公关处理好了。
官方小号的“明星运动员集训生活首揭秘”还在直播，目前主角只有檀迟迟一个人，其他两个没去酒店的不知缘由没有出现在摄像头下。
此时檀迟迟已经冲完凉去餐厅用餐了。
顿时给姜卫东看饿了，他看了眼汤循，说：“大外甥，走去吃饭。”
汤循头也没抬：“想吃什么叫天沐点。”
“不光是为了吃饭，我主要想去找这小姑娘聊聊天。”姜卫东指指屏幕。
画面中的檀迟迟正打好菜往餐桌走，不大的餐盘上堆了三个大鸡腿，两块煎牛排，三条香煎龙利鱼，还有一碗堆成小山似的大米饭。
是一个健康元气，看上去巨能吃的漂亮小姑娘。
不过……
汤循顺拢起眉心：“年纪小了点。”
一开始姜卫东没反应过来，想明白后气得摔下平板：“你小子嘴里能说点儿好的吗？舅舅我大人小姑娘一轮多，我能有那么肮脏？”
“我是单纯看她顺眼，第一天就说自己要拿全能王，冲着奖金来的，我好久没见过这么狂，这么有趣的年轻人了。”
汤循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地点头：“挺聪明的。”
“我说的没错吧。”
“知道给自己找话题，吸引大众注意力，挺会炒作。”汤循说，“不过，也只是有点小聪明，只能暂时占点舆论红利的便宜，大话说出去容易，落实可没那么简单。”
“这个，我们都是活生生的例子。”
姜卫东点点自己胸脯，说：“当年我，你妈妈，包括你自己，谁不是张狂得不可一世。尤其是你，12岁受邀参赛那年对外放出的豪言你忘了？‘以后斯诺克将由我主宰，所有冠军都会姓汤’，得罪一大票人，还得让你爷爷出面说话不记得了？”
汤循丝毫不为当初狂妄的发言而羞愧，有理有据的说：“我是基于实力说出了这句话，事实证明我也做到了。”
姜卫东：“在你没能证明自己之前，你在别人眼里也是一个笑话，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要去挑战世界冠军，谁能相信你会赢？就像现在，也没人相信小姑娘能拿全能王。”
对于姜卫东拿自己去和檀迟迟比较，汤循明显表现出了些不悦。
看了眼时间，汤循没再继续和姜卫东争论，合上电脑说：“你可以去找未来的全能王吃饭了，我晚上还要赶飞机，先走了。”
姜卫东怔然：“上哪儿去？”
汤循淡淡地瞥了姜卫东一眼：“你小外甥手术日期提前了，我要去盯着。”
“怎么手术日期提前了这么多天？我还准备这几周录完节目去陪小御做手术呢。”
“说是他的头情况恶化。”
“当初我就说不能跟狗娘养k国人滑双人，他们在赛场上一贯手脚不干净，逮着个机会就想害别国运动员。这两年小御状态正好，成了k国的眼中钉，我看那小丫头片子就是故意踢小御脑袋。”提起一月前的比赛，姜卫东恨得牙痒痒。
汤循沉下眸子：“我会一直盯着他们，只要抓到了他们的把柄，一定会让他们为自己的小动作付出血的代价。”
“手术一定要好好做，做完手术小御能继续滑冰那最好，如果……你一定要多多开导一下他。”
姜卫东没了心情，去餐厅的想法也搁置了。
……
当天晚上，杰克带着袁白洁和孟安青从白天等到了黑夜，等到一大桌子菜变凉。
孟安青嘟起嘴吧埋怨：“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还不来？”
“有权有势的人可真会磋磨人。”
杰克瞪了他们一眼：“有些话心里想想就是了，不准说出来。”
俩人闭上嘴不再乱说话了。
杰克看了眼时间，也坐不住了，起身说：“我出去打个电话。”
他本来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一拐角看到了梅杰，跟一个厨子模样的人站在一起，手上端了个小本子，厨子说一句他就写一句。
还有什么比看到死对头落魄更痛快呢，杰克所有的焦躁瞬间被抚平。
“美姐儿，知道自己混不下去，准备改行当厨子了？”杰克还念念有词的把梅杰本子上的菜谱念出了声，“功课做得还挺精细的。”
“美姐儿”一词是杰克对梅杰嘲弄的称呼，每次见面都不忘奚落梅杰。
梅杰一手合上本子。
“关你什么事？”
“我拿下了一单大项目，公司可能马上就会升我当总监了，就想说，你要是干不下去不用当厨子，可以来给我当助理，把檀迟迟……”
话说到一半，杰克的手机响了。
是灿星娱乐老总的电话。
杰克手段不论，挺能给公司挣钱，在老总那里比较得脸。
看到来电，杰克还扬手向梅杰炫耀了一下。
不过，等杰克接了电话后就得意不起来了。
隔了一米梅杰都能清楚听到老总骂人的声音。
杰克面如菜色，如霜打的茄子。
梅杰饶有兴致扬起嘴角问：“是升你当总监的电话吗？”
……
这天晚上在酒店的明星们连夜收拾行李，灰溜溜的搬回了宿舍，除了袁白洁和孟安青。
她们俩直接从节目名单中除了名，网络上关于她们歧视运动员，嫌弃运动员宿舍的话题独占榜首。
一时间其他的明星运动员风声鹤唳，人人自危。不约而同在网上发文澄清，从与节目组的信息差，到自身的身体情况，再到其他工作原因，把能想到的理由都想了。
不过他们是幸运的，住酒店的人数太多了，又抓到两个典型，吃瓜群众的火力都集中到了袁白洁和孟安青身上。
他们澄清完，道个歉，粉丝再亲亲抱抱，这一页就翻过去。
袁白洁和孟安青的空缺第二天就有新的人补上了，一个是被岑子濯挤走的谷雨，另一个是一个星二代，叫徐贝莉。
前一天还在说谷雨因伤退赛，第二天谷雨又满血参赛，真乃医学奇迹。
其中缘由不能说破，大家都笑笑。
岑子濯无疑是当中最尴尬的，好在谷雨没选射击，而是选了老本行，田径项目，没扯开岑子濯最后的遮羞布。
岑子濯坐到跟檀迟迟身边，目视前方，咳了咳嗓子说：“我也是听从公司的安排，他的具体情况我不清楚。”
他以为会等到檀迟迟说她相信自己，等了许久，檀迟迟像是没有听见他说话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岑子濯拧起眉，侧头盯着檀迟迟：“你没听到我说话吗？”
良久后，檀迟迟才察觉到身边坐了个人，淡淡的回了句：“你在跟我说话？”
“这里的就站了我和你，除了你还有谁？”
“现在不是了。”檀迟迟连忙移了几个座位，离得远远地。
她可不想跟岑子濯交流，连靠近了站都不愿意，他粉丝烦人是其一，人太油腻是其二，最重要的是，香水味太冲鼻了。
岑子濯发现檀迟迟现在越来越难接近了，可是好奇怪，檀迟迟越难接近，他越是想要接近，他觉得自己仿佛是魔怔了。
檀迟迟好高骛远，偷奸耍滑还想拿冠军，岑子濯本来是不屑的，但他作为男人，自觉有责任肩负起檀迟迟拿冠军的梦想，他断定，檀迟迟看到他拿了冠军，一定会忍不住再靠过来。
“你不想练没事，好好在旁边看着，我一定能帮你拿到冠军。”岑子濯走到檀迟迟身边，撂下这句话就走，只留给檀迟迟一个自认为帅气的背影。
射击项目的人都莽足了劲儿练枪，出了昨天的事，没有人敢不认真对待。
当然，除了檀迟迟。
她坐在看台椅子上，双眼迷离，眼瞧着都快睡着了。
谁都没去管她，教练高吕锋经过一晚上反复复盘，透析了檀迟迟实力，认为她深不可测，不是自己能教的；
岑子濯有意在檀迟迟勉强逞威风，一显男子汉本色；
程易偷偷看了檀迟迟几眼，着急得不行，但又觉得不能勉强檀迟迟，最后反复警醒自己，枪练好一点，帮檀迟迟多拿点团队分；
而其他的人巴不得别人都学檀迟迟，不练枪，那他们胜算更大了。
总之，没有一个人去打扰檀迟迟打瞌睡，除了现场枪声吵了点，檀迟迟睡得还挺香。
现场的人任由檀迟迟睡觉，可观众看不惯她。
【不是吧，还在睡，檀迟迟不训练吗？】
【她昨天慷慨激昂的怼小人，话说的多好听啊，怎么转眼小丑就成她本人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檀迟迟十米气步.枪打得非常好，以至于都不不屑于练了[思考]】
【亲，我中五百万的可能性还更大一点哦:)】
【呜呜呜我哭死，为什么檀迟迟要跟我家岑子濯哥哥一个组，只知道拖我家哥哥的后腿】
【我也心疼死我子濯哥哥，他流了好多汗，我刚刚看到他手心都磨出水泡了】
【要说流汗，还是程小胖流的多，跟雨一样下】
【程胖子怎么能跟我家哥哥比？他人肥，站着都流汗，我家哥哥才是最努力的】
【一群脑残粉三观跟着颜值长？只因为岑子濯脸好看就觉得他更努力？】
【是又怎么样？有本事让程胖子长比岑子濯哥哥好看啊，告诉你永远都可能！】
【话说，胖子都是潜力股】
【拖哥哥后腿司马，檀迟迟滚出哥哥的小组，和她的两个姐妹一起滚出节目组】
【想起来了，檀迟迟和那两个退赛的都是灿星出来的】
【檀迟迟退赛我直播鲱鱼罐头腌自己】
直播间的吵闹影响不了檀迟迟，她依旧睡得很安稳。
新来的徐贝莉很高冷，一看就知道好胜心强，她话不多，基本只和教练有交流。
她练枪的劲头特别猛，一个小时能打近百发子弹，第一次放下枪休息，都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以后了。
徐贝莉准备去喝水，路过檀迟迟时，目不斜视，左脚往外撇了一下。
檀迟迟听到破风的声音，猛然睁开眼，下意识地伸手往前一抓。
掌心抓到了一枚硬物，摊开手，是一颗口径铅弹。
檀迟迟目光盯着徐贝莉，看她从自己面前经过。
而徐贝莉自始至终没有看檀迟迟，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有点意思，檀迟迟扬了扬唇，屈指弹开了那枚铅弹。
当天午饭时间，梅杰偷摸带了餐盒来给檀迟迟补身体。
“迟迟你训练辛苦了，我给你带了好东西，保证你吃了在比赛中如虎添翼。”
在其他组员迷之微笑的注视下，梅杰小心翼翼地把两个餐盒依次排开。
“以形补形，这个鸡爪汤你吃了肯定手不抖，端枪纹丝不动。”
“还有这个炒肝，鸡蛋羹，据说都是提高视力的，你多吃一点。”
檀迟迟咽了口口水：“杰哥，都是你做的啊。”
梅杰挠挠脑袋，“简单的很，网上我一看就会。”
檀迟迟正感动得热泪盈眶，突然耳边有一道煞风景的声音响起。
“有的人不努力，就指望偏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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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头导演常年浸淫在圈子里，拍起马屁来文思泉涌滔滔不绝。
汤循面无表情，目光幽森地盯着他。
姜卫东大马金刀地斜靠在椅子上，拉长了黑脸，用鼻孔对着他。
但凡有眼力见儿的人都能感受到房间里的低气压，更何况是惯会察言观色的光头导演。
“汤总，姜主席，这是怎么了？”光头导演心里犯嘀咕，谨慎地问道。
用不着汤循或者姜卫东开口，助手已经心领神会地起身，把光头导演领出了办公室。
汤循的特助办事雷厉风行，十分钟就把光头导演的事及事后公关处理好了。
官方小号的“明星运动员集训生活首揭秘”还在直播，目前主角只有檀迟迟一个人，其他两个没去酒店的不知缘由没有出现在摄像头下。
此时檀迟迟已经冲完凉去餐厅用餐了。
顿时给姜卫东看饿了，他看了眼汤循，说：“大外甥，走去吃饭。”
汤循头也没抬：“想吃什么叫天沐点。”
“不光是为了吃饭，我主要想去找这小姑娘聊聊天。”姜卫东指指屏幕。
画面中的檀迟迟正打好菜往餐桌走，不大的餐盘上堆了三个大鸡腿，两块煎牛排，三条香煎龙利鱼，还有一碗堆成小山似的大米饭。
是一个健康元气，看上去巨能吃的漂亮小姑娘。
不过……
汤循顺拢起眉心：“年纪小了点。”
一开始姜卫东没反应过来，想明白后气得摔下平板：“你小子嘴里能说点儿好的吗？舅舅我大人小姑娘一轮多，我能有那么肮脏？”
“我是单纯看她顺眼，第一天就说自己要拿全能王，冲着奖金来的，我好久没见过这么狂，这么有趣的年轻人了。”
汤循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地点头：“挺聪明的。”
“我说的没错吧。”
“知道给自己找话题，吸引大众注意力，挺会炒作。”汤循说，“不过，也只是有点小聪明，只能暂时占点舆论红利的便宜，大话说出去容易，落实可没那么简单。”
“这个，我们都是活生生的例子。”
姜卫东点点自己胸脯，说：“当年我，你妈妈，包括你自己，谁不是张狂得不可一世。尤其是你，12岁受邀参赛那年对外放出的豪言你忘了？‘以后斯诺克将由我主宰，所有冠军都会姓汤’，得罪一大票人，还得让你爷爷出面说话不记得了？”
汤循丝毫不为当初狂妄的发言而羞愧，有理有据的说：“我是基于实力说出了这句话，事实证明我也做到了。”
姜卫东：“在你没能证明自己之前，你在别人眼里也是一个笑话，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要去挑战世界冠军，谁能相信你会赢？就像现在，也没人相信小姑娘能拿全能王。”
对于姜卫东拿自己去和檀迟迟比较，汤循明显表现出了些不悦。
看了眼时间，汤循没再继续和姜卫东争论，合上电脑说：“你可以去找未来的全能王吃饭了，我晚上还要赶飞机，先走了。”
姜卫东怔然：“上哪儿去？”
汤循淡淡地瞥了姜卫东一眼：“你小外甥手术日期提前了，我要去盯着。”
“怎么手术日期提前了这么多天？我还准备这几周录完节目去陪小御做手术呢。”
“说是他的头情况恶化。”
“当初我就说不能跟狗娘养k国人滑双人，他们在赛场上一贯手脚不干净，逮着个机会就想害别国运动员。这两年小御状态正好，成了k国的眼中钉，我看那小丫头片子就是故意踢小御脑袋。”提起一月前的比赛，姜卫东恨得牙痒痒。
汤循沉下眸子：“我会一直盯着他们，只要抓到了他们的把柄，一定会让他们为自己的小动作付出血的代价。”
“手术一定要好好做，做完手术小御能继续滑冰那最好，如果……你一定要多多开导一下他。”
姜卫东没了心情，去餐厅的想法也搁置了。
……
当天晚上，杰克带着袁白洁和孟安青从白天等到了黑夜，等到一大桌子菜变凉。
孟安青嘟起嘴吧埋怨：“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还不来？”
“有权有势的人可真会磋磨人。”
杰克瞪了他们一眼：“有些话心里想想就是了，不准说出来。”
俩人闭上嘴不再乱说话了。
杰克看了眼时间，也坐不住了，起身说：“我出去打个电话。”
他本来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一拐角看到了梅杰，跟一个厨子模样的人站在一起，手上端了个小本子，厨子说一句他就写一句。
还有什么比看到死对头落魄更痛快呢，杰克所有的焦躁瞬间被抚平。
“美姐儿，知道自己混不下去，准备改行当厨子了？”杰克还念念有词的把梅杰本子上的菜谱念出了声，“功课做得还挺精细的。”
“美姐儿”一词是杰克对梅杰嘲弄的称呼，每次见面都不忘奚落梅杰。
梅杰一手合上本子。
“关你什么事？”
“我拿下了一单大项目，公司可能马上就会升我当总监了，就想说，你要是干不下去不用当厨子，可以来给我当助理，把檀迟迟……”
话说到一半，杰克的手机响了。
是灿星娱乐老总的电话。
杰克手段不论，挺能给公司挣钱，在老总那里比较得脸。
看到来电，杰克还扬手向梅杰炫耀了一下。
不过，等杰克接了电话后就得意不起来了。
隔了一米梅杰都能清楚听到老总骂人的声音。
杰克面如菜色，如霜打的茄子。
梅杰饶有兴致扬起嘴角问：“是升你当总监的电话吗？”
……
这天晚上在酒店的明星们连夜收拾行李，灰溜溜的搬回了宿舍，除了袁白洁和孟安青。
她们俩直接从节目名单中除了名，网络上关于她们歧视运动员，嫌弃运动员宿舍的话题独占榜首。
一时间其他的明星运动员风声鹤唳，人人自危。不约而同在网上发文澄清，从与节目组的信息差，到自身的身体情况，再到其他工作原因，把能想到的理由都想了。
不过他们是幸运的，住酒店的人数太多了，又抓到两个典型，吃瓜群众的火力都集中到了袁白洁和孟安青身上。
他们澄清完，道个歉，粉丝再亲亲抱抱，这一页就翻过去。
袁白洁和孟安青的空缺第二天就有新的人补上了，一个是被岑子濯挤走的谷雨，另一个是一个星二代，叫徐贝莉。
前一天还在说谷雨因伤退赛，第二天谷雨又满血参赛，真乃医学奇迹。
其中缘由不能说破，大家都笑笑。
岑子濯无疑是当中最尴尬的，好在谷雨没选射击，而是选了老本行，田径项目，没扯开岑子濯最后的遮羞布。
岑子濯坐到跟檀迟迟身边，目视前方，咳了咳嗓子说：“我也是听从公司的安排，他的具体情况我不清楚。”
他以为会等到檀迟迟说她相信自己，等了许久，檀迟迟像是没有听见他说话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岑子濯拧起眉，侧头盯着檀迟迟：“你没听到我说话吗？”
良久后，檀迟迟才察觉到身边坐了个人，淡淡的回了句：“你在跟我说话？”
“这里的就站了我和你，除了你还有谁？”
“现在不是了。”檀迟迟连忙移了几个座位，离得远远地。
她可不想跟岑子濯交流，连靠近了站都不愿意，他粉丝烦人是其一，人太油腻是其二，最重要的是，香水味太冲鼻了。
岑子濯发现檀迟迟现在越来越难接近了，可是好奇怪，檀迟迟越难接近，他越是想要接近，他觉得自己仿佛是魔怔了。
檀迟迟好高骛远，偷奸耍滑还想拿冠军，岑子濯本来是不屑的，但他作为男人，自觉有责任肩负起檀迟迟拿冠军的梦想，他断定，檀迟迟看到他拿了冠军，一定会忍不住再靠过来。
“你不想练没事，好好在旁边看着，我一定能帮你拿到冠军。”岑子濯走到檀迟迟身边，撂下这句话就走，只留给檀迟迟一个自认为帅气的背影。
射击项目的人都莽足了劲儿练枪，出了昨天的事，没有人敢不认真对待。
当然，除了檀迟迟。
她坐在看台椅子上，双眼迷离，眼瞧着都快睡着了。
谁都没去管她，教练高吕锋经过一晚上反复复盘，透析了檀迟迟实力，认为她深不可测，不是自己能教的；
岑子濯有意在檀迟迟勉强逞威风，一显男子汉本色；
程易偷偷看了檀迟迟几眼，着急得不行，但又觉得不能勉强檀迟迟，最后反复警醒自己，枪练好一点，帮檀迟迟多拿点团队分；
而其他的人巴不得别人都学檀迟迟，不练枪，那他们胜算更大了。
总之，没有一个人去打扰檀迟迟打瞌睡，除了现场枪声吵了点，檀迟迟睡得还挺香。
现场的人任由檀迟迟睡觉，可观众看不惯她。
【不是吧，还在睡，檀迟迟不训练吗？】
【她昨天慷慨激昂的怼小人，话说的多好听啊，怎么转眼小丑就成她本人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檀迟迟十米气步.枪打得非常好，以至于都不不屑于练了[思考]】
【亲，我中五百万的可能性还更大一点哦:)】
【呜呜呜我哭死，为什么檀迟迟要跟我家岑子濯哥哥一个组，只知道拖我家哥哥的后腿】
【我也心疼死我子濯哥哥，他流了好多汗，我刚刚看到他手心都磨出水泡了】
【要说流汗，还是程小胖流的多，跟雨一样下】
【程胖子怎么能跟我家哥哥比？他人肥，站着都流汗，我家哥哥才是最努力的】
【一群脑残粉三观跟着颜值长？只因为岑子濯脸好看就觉得他更努力？】
【是又怎么样？有本事让程胖子长比岑子濯哥哥好看啊，告诉你永远都可能！】
【话说，胖子都是潜力股】
【拖哥哥后腿司马，檀迟迟滚出哥哥的小组，和她的两个姐妹一起滚出节目组】
【想起来了，檀迟迟和那两个退赛的都是灿星出来的】
【檀迟迟退赛我直播鲱鱼罐头腌自己】
直播间的吵闹影响不了檀迟迟，她依旧睡得很安稳。
新来的徐贝莉很高冷，一看就知道好胜心强，她话不多，基本只和教练有交流。
她练枪的劲头特别猛，一个小时能打近百发子弹，第一次放下枪休息，都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以后了。
徐贝莉准备去喝水，路过檀迟迟时，目不斜视，左脚往外撇了一下。
檀迟迟听到破风的声音，猛然睁开眼，下意识地伸手往前一抓。
掌心抓到了一枚硬物，摊开手，是一颗口径铅弹。
檀迟迟目光盯着徐贝莉，看她从自己面前经过。
而徐贝莉自始至终没有看檀迟迟，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有点意思，檀迟迟扬了扬唇，屈指弹开了那枚铅弹。
当天午饭时间，梅杰偷摸带了餐盒来给檀迟迟补身体。
“迟迟你训练辛苦了，我给你带了好东西，保证你吃了在比赛中如虎添翼。”
在其他组员迷之微笑的注视下，梅杰小心翼翼地把两个餐盒依次排开。
“以形补形，这个鸡爪汤你吃了肯定手不抖，端枪纹丝不动。”
“还有这个炒肝，鸡蛋羹，据说都是提高视力的，你多吃一点。”
檀迟迟咽了口口水：“杰哥，都是你做的啊。”
梅杰挠挠脑袋，“简单的很，网上我一看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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