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_穿成小哭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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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本侯要没折磨够,你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你以为死,很容易吗?”

  ……

  这不正是害他磕了脑袋、无缘无故躺床上不知道多少天的ROU文界巨著(肖勉从心里鄙视,且并不承认的光环)上的话么?

  连一个字都没少。

  想到这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汹涌而残酷,瞬时袭击了肖勉历经世事百态的脆弱心脏。

  他喘过气,闪了两下眼睛,极力想拼凑出来曾被他吐槽过的零碎故事。

  然而他用尽力气,脑中只有奔腾不息的千千万万只羊驼。

  还带凄惨叫唤的。

  艹!

  肖勉在心里骂着,眼睛却见了鬼,居然有点儿发热。他赶紧蹭了蹭,以手肘撑住榻沿,弱唧唧抬眸朝榻前望去。

  他瞥见半片幽垂的黑色大袖,那上头绣着暗灰色卷云纹,边缝严整又肃穆,刻板且单一。

  只一眼瞧去,肖勉心就凉了半截。

  就知道穿着它的人不会是什么好相与的好鸟。然更大的打击是:这图案也是熟悉的。

  他不由想骂娘。

  许是对比之下有了点儿印象,肖勉脑中乍然蹦出一个为奴为仆、被迫匍匐在地,受府中大肚腩的仆役冷眼嘲讽,却孤高冷傲,不肯服软的倔强身影。

  当然,还有紧追慢赶似的、涌进回忆闸门的不可描述之场景。

  数不清的地点,带着数不清的动作,一过脑就叫他呼吸一滞、血气陡凝。

  本来还残存的一点点希冀,因这一下,被碾压的只剩下粉末。

  再对上自己从婢女那里听来的信息,心,就更凉了。

  于是乎,他趁那逼王收手退避在外的功夫,直接不管难不难堪地又扑了下去。半晌,才想起对一句台词:“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很不走心的,也没有感情。肖勉只单纯的,想要知道自己的角色设定。

  因为他记得,文中寒冬时节跳湖自杀未遂的那位,便是最后沦为禁.脔,被用各种芝士折磨到啊啊啊,合不拢腿的泄.欲木偶。

  刚巧,他穿进来,就在一个跳湖的傻子身上。

  他只是想确认一下。

  不过由于连发了好几天的高烧,肖勉已经没法正常发音了。他开了口,嗓子被刀刮了一样,传出去的声音自然也很低,弱弱的,又哑的厉害。

  果然,没让肖勉等太久,也一点儿也不给他垂死挣扎的机会。肖勉听那人冷哼一句,毫不知怜悯道:“因为,你活该!”

  对上了。书中,带着他的独特视角的玻璃碎片,也在这一刻被他连接起来一部分。

  肖勉仿佛听见了迎头劈来的响雷,“咔嚓嚓——”

  火花四溅,外焦里嫩。

  这人说他活该?

  肖勉虽然知道,在原书里那个清高又冷傲的傻蛋是挺活该,挺作的,可这罪不关他啊?他一不犯法,二自认为还不至于道德败坏,最多只看了一部带色的小说,招谁惹谁了?

  不,还是半部。戳了大片的雷点之后,他只顾着吐槽了,都没心情往后翻。

  也根本没那时间,就成了这倒霉蛋……

  文中的主角越明爵,也就是这个逼王,人生经历之坎坷,一言两语道不尽。暂且说他与倒霉蛋的恩怨纠葛吧!虽然书里只几个段落,起码脉络清晰——这也是唯一的,让肖勉觉得写得像文,却被作者为了写.肉,而草草几笔带过之处。

  书中说,幼时越明爵的父亲,为丹东部落总首领,人称丹东候,掌控着丹东区域各部。

  丹东领土不说多壮阔,可到底算是一个五脏俱全的小国了,丹东候,就相当于一国之主。

  可丹东候为人太过热情、仗义,因一时疏忽,遭奸人出卖,被外族趁虚而入,挑起部落纷争,相互残杀。

  越家人遭此大变,不得不带领部下退守西关。却不想,半途遭到伏击。父母与一众忠心耿耿的下属,为护送他安全离开,父亲惨死荒野,母亲受了重伤,奄奄一息。

  适逢寒冬腊月,主角抱着母亲辗转逃至北梁——也就是此处以南,那个貌似还有点儿强大的国家。

  越明爵正惨兮兮的,快要冻死在雪地里的时候,遇上了外出赏雪返归在路上的傻蛋。

  要不说他傻,大雪天的不在家好好待着,跑外头赏雪?赏雪就罢了,你还遇上主角。不知道主角都自带光环,被作者掏心掏肺,无比关爱的吗?

  关健是,你还没有与主角站在一个阵营的自觉,居然见死不救。

  不救也算了,这傻蛋冷冷淡淡的,看着驱车的仆役对抱着母亲磕头求助的越明爵言语羞辱,无动于衷。仆役算是什么难听的都说了,傻蛋还记着自己人设不能崩,直接撩起车帘,“回府。”

  回府?这一句令下,长鞭抽了下去,越明爵护着母亲,自己结结实实挨了,还差点儿被马蹄踏了腿。

  后来,越明爵咬牙抱起母亲趟着雪,终于是进了城。

  不过还是救治无效,几天不到,人没了。

  ……

  小白菜的主角,恶毒又叫人寒心的傻蛋。肖勉只要想想他当初年少时,对越明爵冷漠无情之程度,就感觉无比心痛又悲哀,甚至恨不得让这身体灵活点儿,坐起来给自己点根儿香。

  而最终,他也只爬了两下就扑腾在榻上,像是脱了骨般,直接呈面饼状摊开。

  啊!生、无、可、恋啊!

  他弹了一下腿,只想静静。

  没办法,因为他这身体不行,没得选择,否则他直接就挥拳头捶地了都。

  可是……

  因为方才使尽吃奶之力气翻身的动作,脖颈、脸颊、鼻头,一点点渗出的薄汗,不知不觉的,让榻上相当无奈的面饼,发了泡,突然呈现出一种奇异的转变。

  这种转变说得赤.裸一些,很奔放,且再加上那一张谁都不能说不好看的脸,说是魅惑一点儿都不夸张。

  是叫人血脉喷张、蠢蠢欲动的模样。

  当然,这些肖勉是不知道的。

  因为他只在全神贯注地思考着:扭转主角对他的憎恨与厌恶,是不可能的了。那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感觉不到疼痛与难受,安安静静的再死一次……

  所以他就逐渐忽略了旁边的危险视线,想就此陷入了无边的沉思里。

  这沉思很短,短到刚刚开始,就被残忍扼杀在摇篮中。

  等到意识到的时候,那只手就已经扣了过来。带着满满的愤然与隐忍,轻轻松松将没了防备的面饼肖勉调了个个儿,“你是觉得,勾引了府内仆役还不够吗?”

  肖勉猛地回神:“哈?”然后他的脖子又被越明爵捏住了。

  在呼吸还没彻底阻断的间隙,肖勉说不出话,心里还在想:主角为什么总是喜欢捏人脖子,就不能换个温柔一点儿的方式?

  可是接下来,他就不往这处想了。

  肖勉直接被人跟拎小鸡一样半提了起来,恍惚抬眸,正对上一双微微崩开细密血丝的眼睛。

  这双眼睛跟他这个人还是不一样的,他的人给人一种感觉就是冷,不是冷酷,是纯粹的冷漠。

  而眼底,深沉而黯淡,黑漆漆的瞳孔,像是深洞里散开的暗色旋涡,阴鹜的厉害。

  就好比,这一刻盯着他,下一刻就会一根根掰断他手指头,就着馒头当热狗给吃了。

  好他么变态!肖勉回瞪着他,忍不住的,在心里感叹一句。

  这是作者的人物设定。主角历经磨难,本来就养成了个杀人不眨眼的性子,像个恶魔一样存在。

  不,还是一个大淫.魔。几套没有见识过的姿势在肖勉脑中闪了一瞬,他在心里又补充一句。

  紧接着,就发现扼在咽喉处的五根手指松了点儿,却不是要放开他,而是危险凝视着他,带着侵略的气息,向他慢慢凑近。

  肖勉心头警铃大作……

  不不不,可千万别啊!

  他方才都算过了,这时候的冷傲傻蛋,只是被仆役言语逼迫了一回,未遂,所以不甘就此受辱,跳湖了。

  他敢发誓,他的身,还是清白的,跟雪一样。

  因为原著里,傻蛋的人设不讨喜,却是真勾人,他的第一次,正是被变态的主角强迫的,书中描写的,这一次相当不爽。

  等等,强迫?

  什么时候?

  肖勉迅速回忆了一遍书中描写的场景——

  室外鹅毛大雪,傻蛋自杀未遂,病弱难支,在烧得糊里糊涂之下,早没了平日的冷淡,单着素薄里衣,裹着被裘气喘连连。

  因正事外出半月的越明爵,事了,怕雪天封路,马不停蹄赶回府。谁想一进府门,就听说那个不知好歹的敢自杀。他登时怒不可遏,一脚踹翻禀报的仆役,径直来到原主所在的破落庭院。

  然后就看到这样一幅勾魂摄魄的大好春.色……

  后头的就不不需要细说了。一个自诩孤傲日久,谁也不放在眼里,一朝暴露脆弱点,又在不合时宜的时候,被一个心理扭曲的主角撞上,自然发生不了什么好事。

  肖勉看看外头,看不见。却发觉越明爵的身上有水点子,脑中顿时蹦出俩字:坏了!

  这在书里,整好都对得上原身反抗无力,被人强迫、而交出屁.股的第一次。

  非常粗暴、血腥,且不爽的第一次。

  不能这么倒霉吧?

  肖勉再细致想象一下书中描写过的糟糕场景,这下真开始慌了。他被人掐了脖子,就算是一下子被捏死,他都没有慌乱过的。

  可这一刻,,想想自己将要面对的惨境,他突然就有点儿不知所措。还恐惧。

  不管是对于眼前,还是将来。

  他么的,现在大病刚见好,正柔柔弱弱的连个杨柳枝都不如,他怎么反抗?

  那傻逼作者,将这混蛋的人设弄的天上有、地下无,捻一捻小拇指死一片儿人的地步,别说是这时候,他就算是正常起来,以他那练过十几年年跆拳道的低阶身手,都不能对上他几招。

  艹!

  眼看这人呼吸已经浑浊的堪比泼了水的炭,压迫感十足,肖勉心头腾腾腾的直跳,吓的。

  他飞快转动大脑,思考着该怎么办。

  怎么办啊?难不成就这么怂唧唧的将自己贡献出去?

  呸,他连个小姑娘的手都没碰过,穿进个莫名其妙的黄.文里,还没机会下地,就让个男的干.了?那还不如直接咬舌自尽了,让他去死。

  他现在死都没法死了。

  不知不觉的,肖勉的眼周又热了起来,他知道,他可能一个绷不住,就会哼哼唧唧的哭出来。

  肖勉没来由痛恨自己,什么时候不能哭,偏选了这个时候?什么毛病!

  索性心一横,使劲儿往后仰着脖子,一边躲着越明爵滚烫的鼻息,一边带着一种同归于尽的悲壮,去寻找能够挣脱他的机会。

  很快,他就悲哀的发现了。越明爵的手指扣着他的脖子,很紧,他动不了多大的幅度。

  不过也不是全无可能。肖勉心急计划着:只要越明爵再近一点,丫的,老子直接咬了他的鼻子。

  还就不信了!

  可能是打定了不活的主意,肖勉突然就不怎么怕了。他只是紧张的厉害,根本控制不住的自己,嘚嘚嘚的直打颤,连汗毛都竖了起来。

  然后就开始泪眼汪汪。

  也就没撑多久,泪珠子就滚出眼眶,继而顺着脸颊,一直啪啪哒哒往下滑,砸在了越明爵攥紧的手上。

  肖勉自知根本收不住眼泪,直接不管了。只紧盯着越明爵的脸,他可不想让这混蛋占了便宜!

  他没看见越明爵骤然缩小的瞳仁,自然也发觉不了,他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手……

  这个该死的奴,何时学会泪眼婆娑、博取同情了?

  紧接着,没等肖勉有所行动,越明爵突然触了电一样,单手那么一挥,肖勉就直接像只毫无重力支撑的布包,软绵绵的,翻在了榻上。

  肖勉被甩得头晕眼花。

  “哼,”越明爵垂眸扫了一眼下方,再抬起,突然带着一众嫌恶的口吻,“你还当真是来着不拒!”

  说完,转了身。

  肖勉:……

  他憋着一口恶气,身子没稳住,先脱口就大骂道:“你他么有病——”

  这声音可以说是很响亮了,还因为嗓子没好破了音,其延伸的距离,可直抵门外数尺。

  可就是不知为何,在肖勉刚骂完就微微产生点儿后怕情绪的时候,跨出门槛的那个人,仅在门口顿了一下脚步,却并没有回头与他算账的意思,走了?

  走了?

  肖勉脸上还湿濡一片,却顾不得什么形象的、仰头大舒口气,重新像烙饼一样摊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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