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四十三章_穿成小哭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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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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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隐下,嗤了一声。

  肖勉听不出他这是在在笑?还是在笑。只是突然感觉后背麻麻的,心道:应该是身上披的被子太薄了吧?

  越明爵那厮可真是下定决心不想让他好过了,就连棉被都不挑看得过去的用,专拣人剩下的。

  肖勉就很气,反正命都不保了,疼不疼什么的已经无所谓,能让越明爵干脆点儿把他弄死,也不失为一种妥善的解脱办式。反正这种情况,他头发乱糟糟,身上还堆着破被子,只要眼睛不瞎的,都不会对他来什么兴趣。

  所以,肖勉难得骨气了一次,视死如归般抓着被角。

  不过,不细看,还真瞧不出来他是不是在凛然赴死。

  他又往里钻了点儿。

  越明爵终于是笑了出来,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你不会是打算就这样给本侯守夜吧?”

  肖勉盘坐在地上,这下子连眼睛都不舍外露了,嘟嘟哝哝回道:“我也很无奈啊!可我现在冷的很,脖子还落枕了撑不住,侯爷您仁慈,今夜就将就一下吧!”

  说着,他还一点儿都不脸红的打了几个喷嚏,“阿嚏、啊啊啊阿嚏,哎呦喂,可能得了风寒,会传染的!”

  “哦?”越明爵显然不信他鬼扯。

  肖勉煞有其事地揉了揉鼻头,道:“是啊!再、再者说了,阿嚏!反正都是守,过程不重要,目的和结果到了也能算我尽职尽责。”

  越明爵:……他又说得很有道理呢!

  肖勉顿了一下,偷瞄一眼越明爵,道:“如果……侯爷要是真睡不着,您就隔着帐子招呼一声。”他说得很大方,且不扭捏,“我在外头陪您说话、谈人生,谈理想。或者……实在不行让我唱摇篮曲哄着都成。”

  越明爵:……他冷嗤一声。

  还说话、谈人生理想?他与这个恬不知耻的奴有什么可说的。

  聊聊采用哪种方法烹他好吃吗?

  说到好吃,他脑中就闪过了一截白皙又精致的锁骨。

  应该会吧?越明爵喉结上下一动,转而愠怒垂目,俯视着地上的那一坨白色的“谷堆”状人形。

  他方才还说……摇篮曲?这是每个母亲都会唱给孩子听的吧?他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竟还敢厚颜无耻地提起摇篮曲?

  是这几日给了他好脸,便学会蹬鼻子往上蹿了?

  该死!越明爵抑去那一点点不为人知的旖念,怒气冲冲地步下高台,眼见肖勉似乎感觉到杀意缩了缩脖子,却毫不同情不说,愤而抬起一脚踹了上去。

  隔着棉被,肖勉感觉不到半点儿疼痛,只是后背没啥可支的,笨拙又滑稽地倒了下去。

  “滚一边儿待着!”越明爵道。谁要听他的摇篮曲!

  这下可算是顺了肖勉的意,他连爬起的意思都不曾表露,忙不迭道:“好咧好咧!”

  几乎是没有迟疑与犹豫的,肖勉尽量压住自己想要仰声大笑的冲动,乐呵呵顺着这个力道骨碌出老远。

  待越明爵走出几步,闻得后方动静再回头时,“吱呀”房门开了,而那个该死的奴,哪里还有着来时的慢慢吞吞、不情不愿?

  除了他露出狐狸尾巴与丘珲达动手之外,越明爵就没见过这奴有这么敏捷利索的时候——今日朝他挥拳头的不算。

  可恶,可恨!居然呲溜一下便没了影儿。

  明日,本侯定要将他的皮给剥下来,方解心头万分之一的恨。

  ……

  “侯爷……”黛青回头看了一眼院中拔腿飞窜的怪物,转身拍了拍门。

  越明爵坐在榻沿,“随他死去!”

  黛青:……

  他梗了梗脖子,半晌,道:“属下要说的,并不是肖公子。”

  房内没了声音。

  黛青抬手再拍一下,欲言又止。

  “侯爷,”最后他还是尽职尽责地回禀了一句:“方才听雨楼来消息说,安小姐回去之后便开始发热,病倒了。”

  越明爵已经褪去薄衫躺在榻上,闻此,不见丝毫动容,倒是憋在心口的气实实在在没散,顺手便拉过棉被裹在自己身上。

  他真像是不知道安姑娘的病由什么引起似的!

  “病了找大夫!”

  他在心里又闷闷地道了一句:该死的奴!

  刚跑出院子的肖勉,“阿嚏——”

  可能是真的被冻出病来了。他摸摸鼻子,在心里嘟囔一句。

  ……

  次日,肖勉从榻上爬起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抱住自己庆幸一番:又安然而不乏心惊胆战地过了一夜,梦里都不让人消停的。

  他掀起被子看了看,松口气的同时,暗道:今天,还需再接再厉哪!

  他便下了榻,取来挂在炉火旁的几件衣裳,经过一夜烘烤,都已经干了。

  “弥福……”肖勉随意地套了衣裳,见人还不来,再唤一句,“胖大夫——”

  “你死哪儿去了?”

  没有人?肖勉四处找找仍旧不见弥福的影子,只好叹口气,苦哈哈的自己去找吃的。

  也就是在去寻找厨房的路上,肖勉听府中仆役悄声议论,说什么听雨楼出事了?

  听雨楼,哪里?

  肖勉驻足,蹙着眉头思索半晌,这才记起,好像是那位安小姐的住所。

  “也是可怜的,”一位身形略显臃肿的惋惜道:“安小姐入府的时候,管家遣我去帮过忙,抬了几口装首饰的大箱。那时的安小姐,就像画中的人儿一样,那美的呦……”

  “就是那种……”他啧啧嘴,也不知如何形容,憋了半晌,才简单又粗俗道,“就是那种……看一眼就不敢看第二眼,怕被勾魂。”

  “我是没见过,想不出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模样。”另一位默了一阵,叹口气:“可惜,她就是天上来的,这说被带走也被带走了,以后啊,见不到喽……”

  他拉长了尾声,语气中尽是怜悯之意。

  肖勉就顿了脚步,犹自僵愣半晌,才上去拉住两位仆役确认道:“你们说,安小姐怎么了?”

  “怎么?还能怎么!死、了!”

  肖勉惊而瞠目,“啊?”

  “你啊什么啊?”仆役转过头见是肖勉,就不耐烦了,轻嗤道,“这种事,谁还敢编来当笑话讲吗?那上漠部入驻丹东的特使大人都来了,现在还挤在听雨楼里呢,我能拿这个骗你不成?”

  “走走走,”另一位仆役以手肘撞了他一下,“你跟他费那么多话干什么!我们丹东府的事,轮的着他打听?”

  肖勉:……这是把他当贼防的意思?

  不过肖勉也是无心跟他们计较了,他在原地怔了一会儿,就问了两位听雨楼的方向。

  他们的不耐烦都在明面上,再不情愿,也耐不住肖勉的再三追问,最后还是指了一下。

  安陶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死了?是因为昨日冰天雪地的被泼了一桶水吗?

  这可能性不是没有。毕竟是女人,身子骨不如他一个大男人耐冻很正常。且他当时还穿着棉衣,虽说并不是多御寒的衣物,可到底是要比安陶的……要厚上几层。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不能死啊!

  至少现在是不能的。

  不光她不能,凡是来自三大部落的,或者来自北梁的,都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事了。

  也不是肖勉自不量力的、对谁都满怀善意,相反的,他现在很自私。

  没办法,他是个奴啊,连自己的明天在哪里都不知道,如何生出什么忧国忧民的大爱出来去关怀天下苍生?

  他自己的命都悬在裤腰带上,指不定哪一天就被人拽走了。

  昨夜回去写给肖逊的信还没寄出去呢!肖逊不知道他在府里的情况,这本来就够他焦心的了。好不容易才想到了要离开丹东的办法,只要丹东内部平静了,越明爵能达到他目的的机会就会增大不少。

  那么,肖勉离开这鬼地方就指日可待。

  可现在安陶死了,上漠不定要借着这件事掀起什么风浪来,如若丹东内里在这时乱成一团麻,肖逊绝对不可能轻易脱身了,那么肖勉也会一直是越明爵手里的子,想玩儿就玩儿,想踩就踩。

  还妄想离开?在这期间他就等着随时被日吧!

  肖勉光是想想头都开始痛了。

  他不由加快了步子。这一刻他是真心希望到听雨楼里时,安陶还好好的!

  “啪嗒”,一滴还带着余温的水珠落了下来,就打在越明爵的手背上。

  他不自觉地抖了手,微一垂目,将汇集在那双眼睛里的楚楚可怜尽数拢如眼底。

  该死的奴,又在别具用心地博取同情!

  越明爵痛恨不已,不禁加重了力道。

  然后,啪啪哒哒,满手背都被浸湿了。

  越明爵脸部线条骤然紧绷,正想再使几分力的时候,倏然发现,小腹之下某部位,不知不觉地将他身上多余的温度都抽走、凝而为一。

  然后蓬勃而涨,顺带着将浑身的血气都给霸占了去。

  该死的奴!越明爵扣在细颈上的五指抖得更厉害了。

  他竟不知,这奴勾人的功夫,何时练得这般炉火纯青。居然学会拿眼泪来诱他着道了。

  越明爵恼的额上青筋都崩裂了起来,反手将力度聚在掌中。肖勉吃痛,禁不住惊呼了一声。

  也就源于此,越明爵的脸都能抠下来一层黑泥,难看的不见底。

  肖勉实在是被后腰处抵住的某物,顶得浑身难受。然他眼前都是水,雾蒙蒙的看不清。

  所以一遇未知,肖勉就紧张,还惶惶然不知如何是好。

  他是不怕死,可他怕……

  一想到这个,他紧张起来,眼泪就流得一塌糊涂。

  反观越明爵,莫名的,手指冰凉。所以就咬牙切齿般,翻手将肖勉拍了出去,“无耻!”

  他是想将这奴,捏成粉末的心都有了。

  可是……越明爵低头。

  肖勉猝不及防摔了个实在,却顾不得磕在地板上的痛,先掩住被越明爵掐过的位置,大大地呼了几口气。

  呼……哈……

  活着的滋味是比要死不死的要舒服多了。

  不小心碰到了痛处,肖勉龇牙咧嘴地嘶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动作一顿。

  方才?卧艹不是吧?都被眼泪糊成一截苦瓜了,越明爵还……

  肖勉挂着水珠的睫毛上下微闪,似小心翼翼的,侧眸沿着光影处看去。

  这时候,越明爵还在宽台上站着,不过,等肖勉的目光聚在某一处时,并没有瞧见有什么新搭的“小帐篷”。

  他就疑惑了……那么蓬勃且凶猛,到底是不是嘛?

  莫非方才,是他想错了?

  也对,他们之间距离是不怎么远,正常人够不着的。

  再说了,越明爵都把他掐成一团核桃仁了,肖勉想想,自己都嫌弃自己,若是越明爵这样都能石更起来,八成是真爱无疑了。

  可越明爵与他真爱?呵,下辈子都不可能!

  所以,肖勉就放心了,揉着脖子等越明爵发怒,好一脚把他踹出去,然后勒令从今往后再不许踏进这院里来……

  这边肖勉正盯着越明爵,心里暗暗计划。那边,越明爵的脸,难看的都可以说是狰狞可怖了。

  他见肖勉还目不转睛的,愤而拂袖,“哗啦啦”,将案上一堆摆放齐整而有序的文简统统扫在地上。

  “滚出去——”

  肖勉愣了一下,没想到越明爵反应这么大。要动手的是你,怎么就感觉……像是老子强了你似的?

  肖勉强压下要上挑的嘴角,附身行了一大礼。

  他心里都要乐死了,不过碍于越明爵的威压,他还是佯作艰难咳着、撑地起身。

  道:“侯爷您,您好生休息。”

  说罢,唯恐越明爵再反悔似的,提起衣袍就往外蹿。

  行到外间,肖勉刚把门打开,“嘭——”一截断裂的笔杆戳在了右手边。

  肖勉背后一凉,腰腹都不自觉紧了起来。

  这么快就反悔了?他反悔的也太快了吧!

  后方越明爵静默须臾,声音低哑又不减威仪,道:“把人送回去!”

  肖勉一时有点不太明白他这是要不要让他滚了,所以他脑子就不太好使,问:“谁?”

  越明爵甩袖回到案后,“你大爷!”

  你、大、爷!肖勉在心里回他一句。

  转过来再想想,毕竟越闰泽是自己掳出来的人,便真的去了。

  ……

  黛青除了对越明爵还好,其他的,任谁都不给好脸,冷的很。肖勉问他小团子跑哪个方向了,他不耐地先白肖勉一眼,然后才抬手随意一指。

  肖勉很怀疑到底准不准确。不过他还是勾了勾唇角,不失礼貌地道了句谢。

  他刚跨出门槛,越明爵走了出来,脸色依旧不太好,“今日府中不太平,你也跟着。”

  黛青知道他指的是西苑的小公子,因为凭着对越明爵的了解,黛青知道:他才不会在意肖勉的死活。

  于是他倾身执手,“是!”

  “罢了,”黛青没等迈出半步,越明爵又道:“我亲自去!”

  房里可能太闷了!

  ……

  西苑与越明爵的住所,之间隔了一片杏林,再往北偏一点,便是一处池塘了。

  不过这季节,茫茫一片雪白。杏林上挂满晶珠琉璃,池塘里亦是早早结上了冰层,上头堆满雪,不细致看都分不清哪儿可以落脚。

  眼下天黑,西周无人,只壁灯上散出的微弱火光映着雪色,才照亮了脚下的路。

  “团子——”肖勉小声唤着,顺小道,一直到进入杏林。

  来时,院中的仆役都远远地跟着越闰泽,如果他们都在,越闰泽可能会跟着摸回去了。

  可是这只团子,不喜欢他们跟太紧,又不喜欢他们抱,眼下天黑路滑,必是没有这么快的。

  所以肖勉就加急了步子,“团子!”

  “团……”

  到唇边的声音,突然止住了。

  肖勉并没有见到越闰泽那小蘑菇一样短而矮的影子,倒是见了道一闪而过的黑影,似乎提着什么东西,看不太清,总之是从另一个方向进来的,速度很快,步履如风。

  越明爵的院子,里外都有人把守,一般少有人在此行动。这时候,谁会来这里?

  可能真的是因为好奇,亦可能是直觉到不对,肖勉在原地停了一瞬,便探着身子,往深处觑了觑。

  “叮铃……”

  肖勉蹙眉,低下头一看,脚边踢到一串沾了雪的圆球,骨碌碌碰在石头上。

  肖勉略有迟疑,待俯身拾起,擦去上头的雪,才发现这是银锁下的哑巴铃铛。

  有指腹大小,也不知何故没了芯。

  “是团子的?”今日肖勉抱他的时候,还曾注意到过,他脖子上戴的银锁,下摆的铃铛上,便是雕着一卷细针叶纹。

  他这是出事了?还是……肖勉暗觉不妙,将铃铛塞入袖口,提步便要往回返。

  然不等他转过身,颈窝一痛,一缕馨香顺势侵入鼻息。

  肖勉奋力撑目,却只看到个不辨雌雄的模糊轮廓,眼前便暗了下去……

  当然,这些,肖勉是没有的。

  一来,他是北梁人,尽管新丹东候上位之后效仿汉制,学习汉文化,可到底根深蒂固的东西,又碍于丹东的恶劣环境,到了冬季,就又回去了,跟以前的土匪样差不离多少。

  二来,他是奴啊!

  没有貂皮大衣,没有狐狸毛大领,箱子翻到底,也只挖出一件做工复杂、却明显不值钱的薄袄,和一个只护住前胸后背的浅色兔儿小马甲。

  兔毛省简的很,仅有两圈,愣是没有分出一段围在脖子那儿防防风,而是甚是怪异的坠在两肩,不挡寒气,也不保暖。

  肖勉看着铜镜里活像一只小仓鼠的装扮,痛心的揉了一下额头。

  羽绒服、保暖裤的日子,怕是一去不复返了……

  不过说实在的,这张脸是真好看啊!即便穿的寒碜,可依然掩盖不住原身的美貌,虽然说,他以前长的也很好。

  可天然的,终究是抵不过作者的疯狂幻想。

  用书中,作者极度夸张的描写来说:精致清润,边角严整。尤其一双浅色瞳仁,泛湛湛微波,每每独行于雪间,万千琉璃只衬为背景。

  他姿韵清贵,目腾流光。乍一眼看去,端雅之中又不觉呆板刻意。是一种孤傲到恰到好处的俊美,而这孤傲,多一分太凉,少一分又太柔。总之,不可或缺,很相称,又很完美。

  所以肖勉看着看着,忍不住就在想:难怪越明爵那种浸染过炎凉世故的毒辣椒、毒蝎子,会遇见他就把持不住,还提枪硬来。

  就这么一张脸,老子多看一会儿,忍不住都能Y了。

  想完,肖勉又觉恶心。真是吃错了药了,自己对着自己产生臆想,也不怕得病啊?

  罪过罪过!

  他慌忙甩了甩脑袋,并撩起袖子,捂住神仙儿似的脸蛋子……

  好他么羞耻!

  刚好这时,走出去的弥福又折了回来,手里端着一碗白粥,几碟红红绿绿的腌菜。

  “肖公子,您还没收拾好?”弥福歪着头看了一下,才慢吞吞地,将吃食摆在掉了漆皮的矮几的上,“您这病了许多天,雪也下了许多天,今日雪停了,按例,您得照侯爷的吩咐,与府中仆役一起,将道上清理出来。”

  肖勉闻此倒退半步,“啥?还得扫雪?”

  他瞥了一眼外头足足可以埋了膝盖的白褥子,心里拔凉。

  然后就听弥福笑呵呵的道:“照规矩,今日人手不足,您是不必涮恭桶的……”

  “等会儿,”肖勉额角一抽,走了过去,“你说什么?恭桶?老子……还干过那?”

  弥福狐疑,打量一遍怎么看怎么不一样的肖公子,试探道:“您,不是一直都是做这些的?”

  肖勉:……

  他在心里,将越明爵,连同原著作者的祖宗再次扒了出来。

  同时,也莫名同情越明爵……

  他用身体碾压原主的时候,味道不好受吧?

  “好了,先用膳。”弥福倒是不觉得自己提了恭桶再提吃饭会有点儿恶心,他抽出竹筷,朝着渐渐从愤怒里苦巴下脸的肖勉,尽量以宽慰的口吻道:“肖公子就放心吧,我已经跟管事交代过,您身子还没好全,雪是扫不了了……”

  “那还能忍!”肖勉揉了揉饱经摧残的胃,瞬时肩膀一松。不过他看到几子上的白粥,是怎么也不能直视了。奈何肚里不合时宜的咕噜了一声。

  喝了犯恶心,不喝会饿。肖勉心头的小人犹自较量一番,才咬咬牙,抄起瓷碗闭着眼往嘴边送。

  弥福也坐下,“不过,您还得……”

  “打住!”这老头儿没眼力见啊?

  单听开头这俩字,肖勉就意识到话中不会有好事。所以他就相当不乐意地打断他,并捻起竹筷,给自己碗里扒拉了几块酸白菜梆子。

  寒碜的衣着,简陋的住所,当然得佩上寒酸的吃食,才能彰显他奴的身份。

  “肖公子啊……”

  弥福话不说完,好似食不下咽似的。

  肖勉直接道:“本公子现在有点儿耳聋,有话等好了再说。”语毕,忿忿地嗷嗷几大口,就将混了腌菜的白粥倒进肚里。

  弥福:……无比凌乱。

  但是出于对某人的好心提醒,他还是喝了口粥润润嗓,硬着头皮把话讲完:“管事叫我告诉您一声,您不用扫道上的雪,只需将飘进檐廊的给清出去即可。”

  他好像还带着哄骗的意思,“其实算算也没多少,不费事的。”

  肖勉很快就吃完了,“啪嗒”,将土瓷碗底朝天扣在木几上,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没多少是多少?一间?两间?还是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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