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四十章_我死后全师门为我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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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

  峰回路转。

  兰越一口,昆吾道宫内的气氛一时紧绷到了极点。

  皓胥顺着长阶看到了站在尽头的人,他在昆吾道宫求学,自然知道兰越仙尊和他两个徒弟。

  只,他来此处一年多的时间,从未听过兰越仙尊的第个弟子。

  “死倒不必。”皓胥望着兰越,语调低了分,却透着维护自家弟子的冷硬,“我方才亲眼所见,这位女修无故动手伤人,她打伤我弟子分,我她分,这难道有错吗?”

  “但若兰越仙尊要偏袒自家徒弟,您昆吾道宫的师尊,而我们不过来昆吾求学的弟子,师尊的命令,弟子们不敢不从。”

  皓胥这话得圆滑,将两头都堵死,无论兰越偏袒不偏袒,他都有自己的法。

  兰越未口,忽听人群中传来一个女子声音:

  “皓胥——不许胡闹!”

  宫泠月在兰越身后的人群之中。

  她本不想看热闹,只听前面的兰越仙尊了个“皓胥仙君”,这才心道不好,连忙挤到前面。

  见他拔剑与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对峙,被他护在身后的一群狼狈的羽族弟子,宫泠月都不用问,知道皓胥一定为了护着同族而与别人起了冲突。

  羽族地位超凡,本族弟子却仙脉断绝而修为不高,大家明面尊敬,私底下难免有不修私德的弟子议论。

  皓胥并非羽族血脉,但自幼被羽族抚养长大,护短至极,尤其见不得有人欺负羽族修为低的族人,与人争执不一次两次了。

  “对不起对不起。”

  宫泠月连忙弯腰鞠躬向兰越道歉。

  “仙尊见谅,我师弟脾气急,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我先替我师弟同您和您徒弟道歉……”

  完宫泠月又提起裙摆,匆匆跑到皓胥身边忙问: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又同旁人打架?”

  皓胥看着宫泠月的眼神很不赞同。

  “师姐,你我羽族未来的族长,怎可如此随意向旁人弯腰道歉?”

  宫泠月柔柔叹息一声:

  “我不什么未来族长,这话我已同你过很多次了……先不这个。”

  她转头看向后面一个淋了满身酒的弟子。

  “你,发生了什么?”

  弟子瞥了眼皓胥,又看了看宫泠月的脸色,有支支吾吾:

  “我们坐在亭子里闲聊,姑娘先动的手……”

  皓胥答:“我方才远远瞧见,谷启他们只在亭子里话,这位仙君从旁边路过,二话动手伤人,若她剑气再偏一寸,碎片划破的不谷启的脸,而他的眼珠子了。”

  宫泠月听取完自家弟子的话,有半信半疑,此转头想向另一方询问事经过。

  不料转过头,瞥见一张明媚妍丽的容颜,宫泠月愣了一瞬。

  虽然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眼前的小姑娘不小姑娘了,但这身门服宫泠月记得的。

  她有讶然,半响才道:

  “……,阆风巅的个小妹妹?”

  沈黛点点头。

  这不个适合叙旧的场合,沈黛从对方的只言片语能够判断出,虽然宫泠月看上去柔弱温婉,皓胥却对她言听计从,她应该能主持公道的人。

  “他们所的都实话。”

  沈黛很干脆地承认了。

  此刻钟声响遍昆吾颠,试剑台和静室上课的弟子们皆纷纷涌出,围观这边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不远处的谢无歧与方应许见势不妙,想要出言替沈黛解围,却被兰越仙尊阻止。

  兰越微微笑道,轻声询问:

  “这么,你先动的手?”

  沈黛直言不讳:“我。”

  宫泠月反而轻轻蹙眉:“沈仙君,你并非不讲道的人。”

  四周聚集之人越来越多,两人问到这里,沈黛才一字一顿地口——

  “我知浮花岛羽族为除魔卫道,无数英灵赴死,居功至伟,修界能有今日之安宁,羽族先祖功不可。”

  “但侮辱我阆风巅师门不过无名小派,暗地里骂我二师兄邪物,我二师兄给宋月桃提鞋都不配——”

  “这位皓胥仙君,若你听见有人在背后辱你师门,讥讽你师姐师弟,不知手中长剑忍不忍得下来,与对方好好讲讲道?”

  方才义正言辞要为同门打抱不平的皓胥,此刻了声音,一双凤眸带着锐利怒意盯着身后众弟子。

  羽族弟子们纷纷缩着脖子,不敢与皓胥的视线对视。

  “沈仙君。”

  宫泠月见此状,知他们这边的错,肃然拱手,向沈黛见了礼。

  “此事我羽族弟子口无遮拦,又错上加错,冒犯仙君,如今羽族由我代行族长之责,我宫泠月代表羽族向沈仙君,有阆风巅道歉。”

  她咬了咬牙,温柔面容上浮现出分不忍,但又很快藏了起来。

  “此次冒犯仙君的个弟子,包括皓胥在内,任凭沈仙君处罚,我绝无异议。”

  皓胥露出震惊神色,不赞同地口:

  “师姐!”

  “当做。”宫泠月决心已定,秀目黛眉本毫无锋芒的温柔内敛,此刻不得不冷硬分,“当做给你们的教训了。”

  一旁的谢无歧一听这话,心道不好。

  他这师妹有个很不好的小毛病,吃软不吃硬。

  你若刀枪和她硬碰硬,她自不会与你手下留,但若像这位宫泠月一客客气气地认错,她反而心软面薄,完全忘了自己受的委屈,只想着替别人考虑。

  然,沈黛见宫泠月长睫低垂,一如海棠垂枝,顿时收起了方才与皓胥对峙时杀气腾腾的模。

  “……教训刚才已经给过了,宫姐姐,要道歉不该你道歉啊。”

  “你得错。”宫泠月声音柔柔,却能一瞬间将皓胥定住,“皓胥,你过来,同沈仙君道歉——有你们。”

  皓胥仿佛受了莫大屈辱,连牙关都咬紧,好似一只被激怒的猛兽,沈黛都怀疑他下一秒要扑上来伤人。

  但他最终只挪到了宫泠月身边,明明个子比宫泠月高出一肩,却透出了点被压一头的憋闷:

  “……抱歉。”

  他飞快地了这一句。

  宫泠月又轻声细语地口:

  “皓胥,诚恳一点。”

  沈黛感觉皓胥的手背上都捏出青筋了。

  “沈仙君,抱歉,我未分清非黑白,动手差点伤了你,望沈仙君大人大量,不要计较。”

  后面个字,皓胥简直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宫泠月觉得他有发自内心地认错,想要让他再一遍,却听沈黛淡淡口:

  “皓胥仙君客气了,我们未打到最后,以你的本事,伤我恐怕很难。”

  皓胥:“……”

  沈黛语气并不张狂,但这轻描淡写,又所当然的语气,反而更加令人生气。

  眼看这事要拿起,轻轻放下。

  沈黛能忍,谢无歧却不能忍。

  “我竟不知,昆吾道宫何时取消了禁酒的规矩,都能堂而皇之的白日饮酒了?”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谢无歧蹲在地上,拾起地上的酒坛碎片细细端详,偏头闻了闻弟子身上的酒味。

  手肘撑着膝盖的谢无歧看着这瑟瑟发抖的弟子们,弯唇笑了笑。

  “浮花岛的酒香醇,不啊?”

  弟子自知犯禁,支支吾吾涨红了脸,半响才忽然醒神,指着谢无歧的鼻子骂:

  “昆吾道宫里最早带酒来喝的人不你谢无歧吗!!”

  他了这个先例,带着从前在自家门派里老实规矩的弟子跟他一起犯禁胡闹!

  他好意思别人!

  唇红齿白的少年扬唇一笑:

  “有证据去举报我啊,不过现在可我找到了你们犯禁的证据哦。”

  他把玩着手中陶片,丝毫不担心被割伤手。

  ……无耻!

  “阿应,师尊记性不好,你记得伏沧仙尊最近定下的门规里,要如何处罚犯酒禁的弟子嘛?”

  昆吾仙盟为抵御魔族而成立的,不同于各家修行道法、寻觅长生的宗门,规矩自然要更加严格。

  方应许垂眸一本正经答:

  “回师尊,犯酒禁,按规矩应暂封灵力,打下昆吾,若能爬回来,可留下,若爬不回来,不必回来了。”

  兰越颔首:“依伏沧仙尊定下的规矩吧。”

  皓胥握紧了剑柄。

  不过好,只爬山而已,羽族弟子虽然不善修行,体魄却尚可。

  然而下一秒,让他骇然大惊的一幕出现了。

  兰越停在犯了错的弟子们面前,带着如春风般和煦的微笑,用他双手看上去像书生握笔的手,轻轻搭在两个弟子的肩上。

  然后轰然一声——

  地面炸了两个巨大的深坑,两个弟子只觉得脚下一空,瞬间入了深不见底的大坑里,连猝不及防的尖叫声很快被吞。

  皓胥和宫泠月都大惊失色,匆匆上前查看。

  皓胥更当场怒急:“兰越仙尊,这——”

  “不会死的。”

  兰越笑盈盈道。

  “只换一种方式从昆吾山脚爬上来而已,如皓胥仙君觉得这不妥,我可以将两人捞上来,我们再来算算在背后非议同门,乱嚼口舌的罪名,如何?”

  “……”

  宫泠月将皓胥拉到身后。

  “仙尊自有分寸,皓胥,不得无礼。”

  实话,宫泠月觉得兰越的处方式已经很好,羽族族人灵力微薄,要如纯陵十宗挨鞭子,怕撑不过两鞭要伤了根本。

  现下这种方式,苦苦了,却只皮肉伤。

  皓胥眼睁睁看着兰越将羽族个弟子打入洞中,喊着“师兄救我”的声音越飘越远,胸中怒火翻涌。

  见兰越收手,并不打算用同的办法处罚他,皓胥脱口而出:

  “我羽族弟子同心同德,仙尊既然惩处了我师弟,连同我一起罚下山吧!”

  这话乍一听仿佛觉得在赌气,可沈黛仔细端详了皓胥的神,又觉得不像在故意气人。

  同心同德,这话他心实意的。

  兰越端详了他一会儿,旋即笑道:

  “不,他们犯了酒禁,非议同门,皓胥仙君最多只黑白不分而已,要如此惩处你,倒显得我赏罚不分,仿佛在故意偏袒我徒弟了,对不对?”

  皓胥忍了又忍,忍住:

  “……好一个有偏袒,再怎么这位仙君先动的手,难道她有半点惩罚吗?”

  兰越不为所动,心平气和答:

  “她又不昆吾道宫的人,轮不到昆吾的门规管束,应由她师尊惩罚。”

  皓胥咬牙切齿:“她的师尊不您吗?”

  兰越笑意更深:“啊,所以我罚她……罚她今日午时多吃两碗饭吧。”

  众人:……

  谢谢,已经感觉到您的心已经偏到姥姥家了。

  不过此事本羽族之人亏,沈黛身为阆风巅的弟子,听人背后自家坏话,有直接动手伤人已经她修养好,换做别人,早一拳头揍上去了。

  更多人听到沈黛的名字,想到的前年神仙塚一战。

  据前往神仙塚的两批弟子都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唯有这位叫沈黛的小师妹,勤勤恳恳修炼多年,好不容易结丹,下一秒被魔族剖了出来,当着面给捏碎。

  这倒霉的经历,放在普通人身上,怕要一蹶不振。

  纵使新修炼,成心魔,再难突破。

  方才沈黛出手迅速,并有发挥出分实力,有好事暗中探查,却摸不透她如今究竟有分修为。

  不过按照她四灵根的天赋,这么短的时间,能入炼气中期已不得了的速度了。

  可惜了,虽参与过神仙塚一战的弟子都被奉为英雄,但沈黛这的英雄,着实令人只能心生钦佩,并不羡慕。

  最后看在宫泠月的面子上,兰越直接对皓胥动手,只问宫泠月他们门内规矩,平日都如何惩处的。

  宫泠月认回忆了一下,答:

  “吊起来挂树上反省算吗?”

  同有着被倒挂树上反省经历的方应许,已经感觉到脑子在涨了。

  皓胥很崩溃,但他不敢质疑宫泠月,只能低声为自己争取一点尊严:

  “……师姐,我十岁以后,师尊这罚过我了,你罚我挨棍子或挨鞭子吧,我绝无二话。”

  兰越笑眼弯弯:“哎呀,皓胥仙君又有犯什么大错,不过与我徒弟切磋招,出言不逊而已,我看吊在昆吾山门外反省日好,省得皓胥仙君认为我公报私仇,对吗?”

  ……你这差把给你徒弟出气写在脸上了吧。

  不过转念一想,又有哪家掌门不护着自家弟子的呢?

  兰越若要护得彻底一点,大可连问都不需要问,直接动手好,修界强为尊,要怪怪如今羽族无人,他们有一个能护着他们的族长。

  但兰越到底给了羽族分薄面。

  当然,他给的宫泠月面子,并不打算给皓胥面子。

  见宫泠月要带着皓胥去处罚,沈黛忽然拉住了她的手,低声询问:

  “宫姐姐,我才出关,听闻纯陵的宋师妹成了你们羽族人,不知否的?”

  宫泠月一愣,旋即很轻地蹙起眉头:

  “不,皓胥为了我才胡八道的,她不……这事来复杂,言两语解释不清。”

  她一双眼定定看了沈黛一会儿,仿佛在思索这事否能告诉沈黛,告诉她又能如何。

  半响,宫泠月口道:

  “若沈仙君对此事有兴趣,今晚来羽族落脚的客舍找我,我会把你想知道的一五一十地告诉你。”

  沈黛目送宫泠月等人的背影离。

  她有困惑。

  什么叫……为了宫泠月才胡的?

  宋月桃羽族人,和宫泠月又有什么关系?

  待到昆吾钟声响起,下一门课程要始了,吃瓜众人这才依依不舍的散去。

  人头攒动的广场空荡起来,方应许才走近了将沈黛上下打量一遍。

  “许久未见,师妹不仅口才进步,连个子长高许多,看来我们投喂的吃的有白费。”

  沈黛笑了笑:“大师兄买的糖糕我很喜欢。”

  方应许颔首:“嗯,糖糕不值什么钱,你要喜欢,可以把厨子请来阆风巅,让他天天做给你吃。”

  沈黛:……倒不必如此夸张。

  兰越道:“下次送东西记得适可而止,黛黛的洞府么宽敞,都要被你送的小玩意儿堆得落脚的地方了。”

  人了半天,一直听谢无歧口,沈黛歪歪头,看向被兰越身影挡住的谢无歧。

  “二师兄,你怎么都不话?”

  明明这一年半里,数他信笺寄得最勤,小纸条都装了满满一匣子。

  谢无歧错视线,掩饰般地咳了一声,低声问:

  “……怎么提前出关了?”

  不好两年吗?

  过时日她生辰,他想好今年送什么生辰礼呢。

  “提前练好提前出关啦。”沈黛见他都不看自己,忍不住凑上去看他,“二师兄,你不不想我出关……”

  谢无歧一把摁住她凑得过近的脸。

  她再靠过来,他都能数清她有根睫毛了。

  “这回事。”

  指缝里露出少女的困惑表,谢无歧有点头疼。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原来长得这么快吗?明明闭关之前个小孩子模,怎么短短一两年不见,忽然出落成大姑娘了。

  ……他,挺不适应的。

  算了。

  谢无歧转移话题:

  “别去管阴沟老鼠叽叽喳喳的话,我自己都不当回事,你管他们做什么?”

  “不行。”沈黛认答,“他们你坏话,下次我见他们一次,要揍他们一次。”

  沈黛多想,只觉得从前有人她坏话,谢无歧听了会替她出气,现在处境变了,她怎么能当缩头乌龟?

  不过同的话,以前她稚气未脱,听起来兄妹之间的维护,现在忽然变成了个娉婷少女,听上去好像多了会让旁人浮想联翩的意味。

  比如方应许,他听完摸了摸下巴,小声对兰越道:

  “师尊,你师妹不喜欢……”

  “有哦。”

  方应许不死心:“万一呢?”

  “有万一,黛黛小,什么爱爱,不健康。”

  “?师尊,我怎么觉得你不不许黛黛谈爱,而嫌弃这个人选师弟呢?”

  兰越笑眯眯看他:“怎么会,阿歧和黛黛一,都我的徒弟,我怎么会区别对待呢?”

  “要师妹和师弟相互喜欢……”

  “不行,阿歧长一张专一的脸。”

  “……”

  谢无歧丝毫不知道兰越对他有着怎根深蒂固的误会,他眼尾扬起,揉了揉沈黛的脑袋。

  “昆吾颠风景不错,你既然来了,我陪你四处逛逛。”

  方应许:“等等,待会儿的阵法课?”

  “有师妹在,上什么阵法课?”

  “谢无歧你又逃课——自己逃课不要连带着败坏我们阆风巅的名声!”

  谢无歧懒得会,拉着沈黛头不回地走了。

  昆吾颠的确风景秀丽,灵气充沛。

  前世大战,沈黛有闲心赏花赏景,这一次谢无歧正好带她一揽昆吾颠的琼华宫阙,灵芝仙草,沈黛看得眼花缭乱。

  “……你既已出关,明日来昆吾颠入学吧。”

  谢无歧从灵树上摘下一枚红彤彤的灵,在一旁灵泉清洗后递给沈黛。

  眼前少年神采飞扬,比上次见时褪去了分轻狂,眉眼沉淀了分沉稳可靠的气质。

  但扬唇一笑时依稀又可辨种狡黠灵动,如狐狸般捉摸不定。

  “你天生仙骨修炼迅速之事无人知晓,不少人表面惋惜,实则只看热闹,笑你金丹俱碎,此生修为难有精进,你来了昆吾颠,正好让在背后偷偷议论的人全都闭嘴。”

  沈黛捧着灵咬了一口,这子清甜,沈黛又咬了一口才含糊道:

  “二师兄,修道为天地众生而修,怎能用来炫耀?”

  谢无歧失笑,抬手轻轻敲了敲她额头。

  “老古板。”

  不知道他师妹年纪轻轻,怎么起这种老气沉沉的话这么熟练。

  “我们阆风巅修逍遥道,修的个自在随心。窥得长生之道少之又少,大多数人,人生不过须臾之间,若不能痛痛快快为自己而活,修个什么劲?”

  沈黛很羡慕谢无歧这种想法。

  大道千,每个人的道都不同,有人修道为己,有人修道为无愧天地。

  能够洒脱随性而活,一种令人羡慕的能力。

  沈黛正专心想着,忽然见谢无歧止住脚步。

  他啧了一声,语带不悦:

  “这的好日子,偏偏有煞风景的东西要出现。”

  沈黛循声抬头,见视线尽头站了一个白衣翩翩的身影。

  少女粉面桃腮,秋瞳翦水,立在不远处遥遥望着两人身影。

  不旁人,正许久未见的——

  宋月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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