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他不是圣人_将军的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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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他不是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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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承欢顾不上酒馆里的生意,袁鹰扬都谈出条件暂时是不会动他的酒馆了。

  他蹒跚回到连府,把身上的衣服换了。身上那些惨不忍睹的痕迹也不敢看,匆匆穿上衣服。腰间很酸,几处被长鞭挥到的地方还很疼。连承欢本想替自己涂药,但一想到身上那些痕迹他就想吐。

  脏吗?

  他觉得脏,第一次这么厌恶自己。

  这种强迫让他觉得自己脏,即便他是喜欢这个人的,可是两个人并非两情相悦,就更像是一种强/暴。让他心凉的是袁鹰扬会这么羞辱他。

  在袁鹰扬身上,他已经满盘皆输了。连承欢把衣服合上,这时门被推开,连承欢忙系上腰带,转身就看到苗婉进来。

  “你怎么来了?”连承欢撇开头,不敢直视苗婉。

  “相公……咳咳,你昨晚没回来,我听说……咳咳,咳……酒馆出了事,袁将军带着人……”

  连承欢想为自己倒一杯水压下心底的慌乱,却发现桌上水壶里没有水,只能抓紧茶杯:“没事了。”连承欢打断苗婉:“这件事是误会。”

  他对苗婉有自责,有愧疚,又无地自容。在昨晚他的确要放弃说出一切,那么这个嫁给他的女人会怎么样?连承欢颤抖着手放下茶杯,不敢想。

  他不是圣人,他也会自私也会嫉妒也会羡慕,也想为了自己放弃别人。可是这个是在他最无助的时候陪了他六年的人,就像裴然在袁鹰扬的心中占了极重的位置。

  连承欢惭愧自责:“婉婉,对不起,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苗婉陪了连承欢六年,他虽然回来什么都没说,但自己关心着他的一举一动,也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累会痛苦。连承欢什么时候对她说过了‘对不起’?唯一的一次就是在成婚的当晚,揭开她的盖头对她说‘对不起’,那晚他极为痛苦。而直至今日,他们都没有同房过。

  苗婉过去抱住连承欢:“相公,我们是夫妻,不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连承欢想抱她的手停在半空,就听她说:“你有什么不开心……咳咳……的我都愿意听着,只要你记住无论你去哪里遇到……咳咳……什么事,家里我都在等你回来,有我陪着你。”

  “好。”定不负相思意,纵然前方荆棘丛生都有我替你挡着。连承欢抱着她。

  都有想要护着的一辈子的人,纵然前方万劫不复。他无法给苗婉更多,只有让她不受任何的风吹雨打和指责。

  耐心忍受只有自己感到的痛苦,比轻举妄动、造成恶果、连累亲友好得多。

  连承欢陪她吃了饭,替她煎药亲自端过去,等温了又看着苗婉喝下去。

  她的眉间常年有一股病态,但眼底里的笑意温婉,好像不论你做错什么事她都会原谅你等你回来。连承欢总会错觉以为苗婉什么都清楚,只是放在心底什么都不说。

  其实以连家在京城的闻名娶个千金小姐怎么会娶不到,但是连父觉得连承欢败坏门风,又会孕子,虽然这件事并未传出去,只有管家知道,但委实给连府丢人,就给他挑了苗婉。

  连承欢心底愧疚,也就没有回酒馆,这一日都陪着苗婉。她喝了药后便躺下歇息,连承欢拿着一本书翻着。

  远处池塘碧波荡漾,微风徐徐吹拂岸边杨柳。连承欢抬头,偶尔替苗婉掖一下被子,又发了一会儿的怔。他想,若是当年袁鹰扬没有进府,他或许娶了苗婉定不辜负她,夫妻恩爱白首。

  可是如今到底是误了你的红尘,将此泛成荒凉。只有往后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如此,方才安好。

  连承欢抚摸着她的眉目,若是他能爱上苗婉,该多好啊!

  管家匆匆过来通禀,说是府外有个崔公子找公子。连承欢恍惚了一下才想起崔公子到底是谁。他将书放下:“别打扰夫人了,就说我不在府里。”

  管家应道:“是。”

  一日无人打扰,连承欢暂时忘了昨晚的事,他等到晚间苗婉歇下才回书房,点了烛火,将昨日的账本翻出来对账。

  夜深人静,府里的人多数睡下。连承欢要将这些事做完,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腹部和背后伤势今天没处理,看了半会隐隐泛疼,连承欢不得不带着账本会卧房,给伤口涂药。

  连承欢将染血的布拆下,腹部和腰间几个地方能碰到的都涂了药。

  后背的伤他看不到,连承欢来到铜镜前,就着烛火看自己的后背。

  屋里就点着一盏烛火,光影明明灭灭的,将他的影子照映在墙上。他勉强看到自己身后几条狰狞的伤口,拿着药将伤口细细涂着,才穿上衣服。

  连承欢举起铜镜看自己脖子的伤口,青紫淤血,狰狞可怖的缠绕在脖子上。

  他今日特意用衣襟遮住了脖子,好在近来转秋,天气有些凉了,苗婉也不会怀疑。

  只是掌柜说喝药的事,他今天一直陪着苗婉也忘记喝了,明天要让掌柜弄些,伤势尽快好了。

  翌日连承欢刚到酒馆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进门的脚步一顿,想退出去时裴然已经看到他,跑了过来,笑吟吟:“你才来吗?”

  连承欢很冷淡的看着他:“裴公子,以后没有袁将军的吩咐你不要来我这里。”

  一次就够了,他真是怕了。

  裴然在酒馆开门时就在这里等着,带来了自己平日吃的补品,还有上好的药膏。他知道自己犯了错,想要弥补连承欢。

  “我就是来给你送些东西,放心,我不会再做什么了。”

  连承欢看着他递过来的礼品笑了一声,他不是好人,能被人拿来试探,能被打成这样,能被羞辱还无动于衷,他很明确自己不喜欢裴然。

  裴然不知道他笑什么,拿着礼品一阵尴尬,收回也不是不收回也不是,有些委屈道:“承欢,我想和你做朋友。”

  “我们注定成不了朋友。”

  裴然不是担忧袁鹰扬和自己在一起么,那么现在即便袁鹰扬不喜欢自己,可他们的关系不普通,总有一日裴然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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