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心悦君兮君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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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承欢恍恍惚惚里听到有人叫他‘少爷，少爷，你下学堂了，书给我，我给你拿回去。”
连承欢回过神，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一双剑眉飞扬，眼眸熠熠生辉。
是袁鹰扬……
年少的袁鹰扬。
袁鹰扬将手中一枝桃花塞入连承欢的手中，又接过连承欢手中的书:“给，路上看到开的极好的桃花，少爷你不是喜欢桃花，折一枝放房间花瓶里。”
手中的桃花开了花苞，连承欢放在鼻尖嗅着:“改天也在房间前种一棵，花开时打开窗户就看到了。”
“少爷喜欢，回去我就给你种一棵。”袁鹰扬眼底里都是欢喜:“现在老爷让我过来接你回府。”
连府在城东，虽不是站的权贵府宅地段，也差不远。
连承欢上的学堂里不少有钱人家的学子，偏有几个纨绔子弟野性难驯，下了学堂就纠结了几个人拦住连承欢的去路。
其中一个庄府的少爷带着人恶狠狠道:“连承欢，别以为你识几个字会背一篇文就了不起。”
连承欢性格温和，平日就得先生喜欢，自不会和这些人计较。他拉着袁鹰扬要走，被庄少爷带着的人拦住。
庄少爷哼了一声:“你还看不起人了，你们教训教训他。”
只是他话刚落眼睛上就受了袁鹰扬一拳，袁鹰扬整个人扑了过去几拳头凶狠朝庄少爷的脸上砸过去，半点没留情，非要揍死他。
其他几人见识不对也顾不上连承欢，去揍袁鹰扬。
现场一片混乱，连承欢怕袁鹰扬受伤去叫先生才让混乱的情况停止。
回去的时候少不得挨连父一顿打，被丢到柴房，袁鹰扬咬着牙都没坑声。
连承欢等晚上没人带着金疮药偷偷去了柴房，摸黑帮他上药包扎伤口，眼睛里是袁鹰扬都没看到红红的:“疼就叫。”
袁鹰扬疼的脸上扭曲，额头上沁出汗水，却咬牙道:“不疼。”
“以后别莽撞，二话不说揍过去回来还要挨我爹教训。”
“他们要打你。”袁鹰扬扭头看连承欢，黑暗中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少爷，有我护着你不会让你挨打。以后下学堂我都接你回家，我身体强壮，就是要保护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眸在黑暗中很亮，语气有些撒娇的意味。连承欢低低笑着，微微颔首:“嗯。”
…………
连承欢眨眨眼，他做了一个很久以前的梦，梦里他们都还年少。那时候都是喜悦的，袁鹰扬虽然凶狠了点却只是对外人，对他总带着讨好，护犊子般谁也碰不得。
袁鹰扬就在身边没有离开，睡得熟。连承欢在黑暗里睁着双眼看着身边的人。
他没想过还能和袁鹰扬同床共枕，虽然他们之间并不美好。
连承欢小心翼翼伸手抱住袁鹰扬的腰靠近，鼻子里蹿进来的都是他的气息。
连承欢不敢再动了，靠着袁鹰扬的身边。
“你别对我这么狠，那些都是假的。也别要我不得好死，我怕这几个字。”
“我也不和你生气，是我做错了。”
遇见你我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去。但我的心是欢喜的，并且在那里开出一朵花儿来。那股喜欢劲儿，混杂着委屈，摁下去又股起来，反反复复。
袁鹰扬睡得熟，手却条件反射抓住连承欢的手。
连承欢靠着他哽咽，袁鹰扬最喜欢握着他的手睡觉，说是这样做梦都有他。
“我想和你在一起，但不敢……”
“你别欺负我，你说不欺负我的……”
以前袁鹰扬都不欺负他，护着他，连承欢也宠着他。
他是府里的下人，却是陪着连承欢成长，年久日深，感情深厚超过一般的主仆，有什么好的连承欢总能妥帖照顾到袁鹰扬，怕他外头吃了亏请了武师教他一些拳脚功夫。连袁鹰扬想要认字连承欢都陪着，极耐心的一个字一个字仔细教他。
袁鹰扬学会第一句诗便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他问:“少爷，这句是何意思？”
连承欢拿着书卷掩住嘴，低垂的眼眸在外头照进来的阳光里含着笑意:“往后书读多了便知晓了。”
后来他懂得了意思，两个人在一起时袁鹰扬的占有欲极强，总看不得他与别人多说几句，更不说把连承欢带到青楼南倌玩的人都会被他教训。
袁鹰扬会惶恐，握着连承欢的手委屈说:“那里面不干净，你别去那地方，我怕你被骗了。”
那时候他多少带着几分卑微，连承欢只能去哄他:“我不去，你也不许揍那些人了，受伤了你不疼我还疼着。”
袁鹰扬外头凶听不得别人说几句话，在家里却很好哄很听他的话，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不像如今……
等连承欢再醒来身边的人走了，床铺上就剩一片冰凉。
他起来穿了衣服出去，没见着管家便自己匆匆离开。
身上难受的很，走一段都累。连承欢看到一棵榕树下摆着摊子卖豆/腐花的就过去要了一碗豆/腐花喝着。
卖豆/腐花的大娘在榕树下摆了几十年的摊子，认得出连承欢是十里香酒馆的公子，笑着招呼:“连公子，今日这么早。”
连承欢微微颔首，神色却很不好。他走到一边支的桌椅坐下，等大娘送上豆/腐花笑道:“多谢。”
“近日天转凉了，你脸色不大好，酒馆再忙都要照顾好自己。”
“好，谢谢大娘。”连承欢端着豆/腐花和。
他吃东西都很斯文优雅，一身白衣，气质与这里格格不入。
忽然有人坐到他的对面，啪的一声折扇打开的声音，一把金骨做的折扇极为晃眼。
萧宁翘着腿朝大娘喊:“一碗豆/腐花。”
连承欢看着萧宁的腿:“这些日又被罚了？”
只有萧宁被老王爷罚关在府里才会几天不见人影。
萧宁委委屈屈的:“还不是小侯爷成婚彭善长和鲍献害的，这事传我爹耳里，关了我几天闭门思过，今日好不容易才被放出来。”说到此事萧宁就不服:“诶，你说，爷什么都没做，为什么罚的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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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承欢恍恍惚惚里听到有人叫他‘少爷，少爷，你下学堂了，书给我，我给你拿回去。”
连承欢回过神，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一双剑眉飞扬，眼眸熠熠生辉。
是袁鹰扬……
年少的袁鹰扬。
袁鹰扬将手中一枝桃花塞入连承欢的手中，又接过连承欢手中的书:“给，路上看到开的极好的桃花，少爷你不是喜欢桃花，折一枝放房间花瓶里。”
手中的桃花开了花苞，连承欢放在鼻尖嗅着:“改天也在房间前种一棵，花开时打开窗户就看到了。”
“少爷喜欢，回去我就给你种一棵。”袁鹰扬眼底里都是欢喜:“现在老爷让我过来接你回府。”
连府在城东，虽不是站的权贵府宅地段，也差不远。
连承欢上的学堂里不少有钱人家的学子，偏有几个纨绔子弟野性难驯，下了学堂就纠结了几个人拦住连承欢的去路。
其中一个庄府的少爷带着人恶狠狠道:“连承欢，别以为你识几个字会背一篇文就了不起。”
连承欢性格温和，平日就得先生喜欢，自不会和这些人计较。他拉着袁鹰扬要走，被庄少爷带着的人拦住。
庄少爷哼了一声:“你还看不起人了，你们教训教训他。”
只是他话刚落眼睛上就受了袁鹰扬一拳，袁鹰扬整个人扑了过去几拳头凶狠朝庄少爷的脸上砸过去，半点没留情，非要揍死他。
其他几人见识不对也顾不上连承欢，去揍袁鹰扬。
现场一片混乱，连承欢怕袁鹰扬受伤去叫先生才让混乱的情况停止。
回去的时候少不得挨连父一顿打，被丢到柴房，袁鹰扬咬着牙都没坑声。
连承欢等晚上没人带着金疮药偷偷去了柴房，摸黑帮他上药包扎伤口，眼睛里是袁鹰扬都没看到红红的:“疼就叫。”
袁鹰扬疼的脸上扭曲，额头上沁出汗水，却咬牙道:“不疼。”
“以后别莽撞，二话不说揍过去回来还要挨我爹教训。”
“他们要打你。”袁鹰扬扭头看连承欢，黑暗中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少爷，有我护着你不会让你挨打。以后下学堂我都接你回家，我身体强壮，就是要保护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眸在黑暗中很亮，语气有些撒娇的意味。连承欢低低笑着，微微颔首:“嗯。”
…………
连承欢眨眨眼，他做了一个很久以前的梦，梦里他们都还年少。那时候都是喜悦的，袁鹰扬虽然凶狠了点却只是对外人，对他总带着讨好，护犊子般谁也碰不得。
袁鹰扬就在身边没有离开，睡得熟。连承欢在黑暗里睁着双眼看着身边的人。
他没想过还能和袁鹰扬同床共枕，虽然他们之间并不美好。
连承欢小心翼翼伸手抱住袁鹰扬的腰靠近，鼻子里蹿进来的都是他的气息。
连承欢不敢再动了，靠着袁鹰扬的身边。
“你别对我这么狠，那些都是假的。也别要我不得好死，我怕这几个字。”
“我也不和你生气，是我做错了。”
遇见你我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去。但我的心是欢喜的，并且在那里开出一朵花儿来。那股喜欢劲儿，混杂着委屈，摁下去又股起来，反反复复。
袁鹰扬睡得熟，手却条件反射抓住连承欢的手。
连承欢靠着他哽咽，袁鹰扬最喜欢握着他的手睡觉，说是这样做梦都有他。
“我想和你在一起，但不敢……”
“你别欺负我，你说不欺负我的……”
以前袁鹰扬都不欺负他，护着他，连承欢也宠着他。
他是府里的下人，却是陪着连承欢成长，年久日深，感情深厚超过一般的主仆，有什么好的连承欢总能妥帖照顾到袁鹰扬，怕他外头吃了亏请了武师教他一些拳脚功夫。连袁鹰扬想要认字连承欢都陪着，极耐心的一个字一个字仔细教他。
袁鹰扬学会第一句诗便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他问:“少爷，这句是何意思？”
连承欢拿着书卷掩住嘴，低垂的眼眸在外头照进来的阳光里含着笑意:“往后书读多了便知晓了。”
后来他懂得了意思，两个人在一起时袁鹰扬的占有欲极强，总看不得他与别人多说几句，更不说把连承欢带到青楼南倌玩的人都会被他教训。
袁鹰扬会惶恐，握着连承欢的手委屈说:“那里面不干净，你别去那地方，我怕你被骗了。”
那时候他多少带着几分卑微，连承欢只能去哄他:“我不去，你也不许揍那些人了，受伤了你不疼我还疼着。”
袁鹰扬外头凶听不得别人说几句话，在家里却很好哄很听他的话，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不像如今……
等连承欢再醒来身边的人走了，床铺上就剩一片冰凉。
他起来穿了衣服出去，没见着管家便自己匆匆离开。
身上难受的很，走一段都累。连承欢看到一棵榕树下摆着摊子卖豆/腐花的就过去要了一碗豆/腐花喝着。
卖豆/腐花的大娘在榕树下摆了几十年的摊子，认得出连承欢是十里香酒馆的公子，笑着招呼:“连公子，今日这么早。”
连承欢微微颔首，神色却很不好。他走到一边支的桌椅坐下，等大娘送上豆/腐花笑道:“多谢。”
“近日天转凉了，你脸色不大好，酒馆再忙都要照顾好自己。”
“好，谢谢大娘。”连承欢端着豆/腐花和。
他吃东西都很斯文优雅，一身白衣，气质与这里格格不入。
忽然有人坐到他的对面，啪的一声折扇打开的声音，一把金骨做的折扇极为晃眼。
萧宁翘着腿朝大娘喊:“一碗豆/腐花。”
连承欢看着萧宁的腿:“这些日又被罚了？”
只有萧宁被老王爷罚关在府里才会几天不见人影。
萧宁委委屈屈的:“还不是小侯爷成婚彭善长和鲍献害的，这事传我爹耳里，关了我几天闭门思过，今日好不容易才被放出来。”说到此事萧宁就不服:“诶，你说，爷什么都没做，为什么罚的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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