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十二章_滑雪后我成了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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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内容发起人正是那位网红,挺漂亮一姑娘,而且是纯天然的,能唱歌能跳舞还会弹钢琴,以前是运动员出身,游泳、田径都练过,最神奇的还会马术,拍短视频吸粉500多万,据说家境也是相当豪横。

  她在话题里,表达了对一名跳水主力运动员跑去滑雪表示出了相当的不理解,并且隔空喊话,余乐一定会后悔。

  博主带节奏,其下话题也大多与博主的态度一致,不理解,觉得余乐就是个神经病。

  当然,话也没这么直接,发言者都还是很含蓄。

  运动员不同于娱乐明星,他们的成绩都是靠自身奋斗而来,品质向来极硬,即便余乐这事儿在他们看来就是“脑袋有包”,但也不至于说的过于难听。

  可不支持,看好戏的态度却已经在那里了。

  程文海先看见的,发现评论区不是很和谐,瞥了余乐一眼,没提这事,反而寻着消息爬到了国家体育局的官网上。

  官网今天连发个公告,一个是跳水队公告,另外一个就是自由式滑雪队的公布。

  一方宣布,余乐已经不是我们跳水队的人了,一方面宣布余乐我们自由式滑雪队收了。

  程文海在官网里翻来翻去,最后不高兴了:“那么多人转项,怎么就你一个人发公告?差别待遇这么明显,宝宝不开心。”

  余乐看他,从平衡球上下来,走过去一把拉过他的手机,然后就看见了自己的转项的通知。

  这一瞬间,余乐的心里确实有些难以描述的失落。

  不是后悔离开了,只是很清楚明白地知道,自己已经和过去诀别,再没有回头的可能。

  好在前几天才在徐辉大师兄那里“加过油”,余乐很快整理情绪,对程文海笑道:“好歹也是主力队员,总不能无声无息的就换项吧。”

  程文海抱着枕头生气:“不是主力就没人权是吧?我也是千军万马闯过来,抢到了自由式滑雪队一个珍贵的名额,凭什么不捎上我的名字。”

  余乐说:“讲道理,你在跳水队不是主力,到了滑雪队还没拿到主力。”

  “你也不是主力。”

  “好歹我在跳水队是主力吧……”好嘞,车轱辘话又说回来了。

  程宝宝没发现,继续不开心:“是,你是主力,有单独的公告,还能上热搜,不开心。”

  余乐:“热搜?”

  程文海回神,表情惊恐地看着他。余乐很快就意识到,这个热搜不是什么好热搜,不然程文海不会瞒着他。

  后来余乐看见了自己的热搜,没仔细看,看了排在前面的几个内容就放下了手机。

  没什么好看的,无论外界怎么看他,怎么议论他,做选择的都是他自己,他有自己必须这么选的理由。

  他只是担心自己因为上了热搜,转项的事被他父母知道。

  想着要说,却一直没和父母说过。

  很难开口。

  “海儿啊,你说我要不要提前和我爸妈说呢?还是等他们自己发现?”余乐没主意,趴在床上问。

  “你和你爸妈说,他们肯定会很生气吧,你没去成奥运会,你爸都气出病了,这要是知道你转项,不得又复发啊?”程文海也趴着回答他。

  余乐点头,“我就想再拖拖,万一他们这次没发现呢,等我出了成绩,再告诉他们,他就不会生气了。一个省冠军什么的,我可说不出口。”

  说到这个,程文海就有点丧气。

  他回省里比赛,连前三名都没拿到。

  h省的滑雪实力太强了,国家队有一小半都是h省的队员,就算这种省一级的比赛他们不出面,但省里依旧有很多实力强大的队员。尤其程文海练的又是华国比较强的项目,空中技巧,他一个才进国家队的人,确实很难在那群“龙”身边出成绩。

  好在全国大赛的资格是拿到了,至于能不能参加比赛,再说。

  程文海揉枕头:“好好说话呢,凡尔赛什么,还省冠军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不会说话就哥屋恩!”

  余乐被气笑,一把扯过他怀里的枕头:“你滚吧!”

  两人瞬间就打闹在一起,结果什么都没讨论出来。

  后来余乐想,告诉家里这件事,再缓缓吧。

  余乐的热搜第二天就下去了,热度也降的很快,互联网就是这么一个快节奏的地方,余乐很幸运的没有接到父母的质问电话。

  倒是队里请的老师来了。

  这位老师可大牌了。

  他原本是奥国的一名世界级滑雪运动员,退役后成为了一名国际裁判。今年四十七岁,在他十年的裁判生涯里,几乎参加了全世界所有的自由式滑雪的裁判工作。

  他的话,代表了几乎大部分国际裁判的打分标准。

  这次被邀请过来,他主要说的就是坡面障碍技巧的判罚标准。

  是国家队邀请,也是国际雪协给他的任务。

  两年后,冬奥会会在a国的比奴约克山脉举办,举办国在四年前就提出了将坡面障碍技巧设为奥运会比赛项目的要求,并在国际奥委会经过了两年的考察之后,在上一届冬奥会举办之前,宣布该项目成为正式奥运会项目,并且归入自由式滑雪之中。

  也就是说,在那之前,自由式滑雪只有空中技巧和雪上技巧两个项目,其中空中技巧又分为跳台技巧和u型场地技巧。

  并没有坡面障碍技巧这一项比赛。

  所以在确认该项赛事通过后,华国国家队才开始组建队伍,进行专业的培养。

  这也是滑雪队为什么没有优秀坡面障碍队员的最主要原因。

  教练没有执教经验,队员不是系统培养,这样要能出人才,就奇怪了。

  至于为什么谭婷能够拿下坡面障碍技巧的世界冠军,那就要从另外一个方面说起。

  雪资源充沛的国家,如奥国、瑞国等等,早就在玩坡面障碍技巧运动了,但是那时候这个运动不叫“坡面障碍技巧”,它叫做“x-games”。

  翻译过来就是,极限运动。

  一个由红牛赞助,“我出钱你出命的运动”。

  每年这些冰雪国家都会举办很多场类似的巡回赛,用高超的滑雪技术去挑战险峻的山峰,左侧是大于70度的险坡,右侧就是千米的山崖,在崩落的大雪中与风儿竞速,与云儿比险,因此受伤致残,或者因此身亡的滑雪大神不在少数。

  但因为丰厚的奖金,以及对自己本身的追求和挑战,人们依旧趋之若鹜。

  华国自然也不缺少这样的极限运动爱好者。

  谭婷的哥哥就是一名世界有名的滑雪极限运动员,也是唯一能够在滑雪极限运动这项运动里,排名进前十名的华国人。

  在这样的影响下,谭婷确实有着国家滑雪队队员所不具备的野性和技巧。

  所以在坡面障碍技巧成为奥运项目后,国家滑雪队就找到了谭婷的哥哥谭季,但谭季表示,“这种被限制了条条框框的比赛多无聊,我不去。”

  但他把妹妹送到了国家队,“女孩子滑这种无聊的赛道就好了,安安全全的还能拿奖牌,滑什么极限运动,摔死你!”

  就这样,谭婷在规范后的坡面障碍技巧比赛上,为华国滑雪队拿下了数枚金牌。

  但也因为坡面障碍技巧是一个新项目,规则也不断在变化,变得更加规范,甚至不允许选手做出过于危险的动作,对跳台的落差也有严格的要求。

  在国际雪协不断变化的规则里,可以说全世界的滑雪队都是一头雾水,满身的力气不知道往哪里放。

  因而除了一些书面通知外,像米洛·米尔纳这样的裁判就会被邀请到各个国家,当面教学。

  米洛·米尔纳必须来华国,因为华国有谭婷,这样的世界冠军他们都很重视。

  余乐这种坡面障碍入门级人物,纯粹就是顺带的。

  但这一次的课,对华国队的作用相当大。

  余乐对坡面障碍技巧的打分细则一直有点懵,他看过很多的比赛,见过几乎所有的动作,也知道哪个动作分数更多。

  但是。

  同样的动作,同样的完成度,有人就高,有人就低,为什么啊?

  米洛·米尔纳说:“因为坡面障碍技巧是一个由裁判印象打分的运动。”

  他说:“我们的打分标准是从动作的完成度,技巧难度和创新这三个大项,从十分往下扣,最后得出总分。

  “完成度”要看你一个动作的完成度,也要看你整体的完成度。“技巧难度”顾名思义,难度越高分数越高,但两个高难度技巧,会比你在两个高难度技巧中间加一个简单技巧的分数高。

  “创新”是我们最希望看见的东西,哪怕是一个最简单的创新,可能都会拿到你们最高技巧的分数。

  “多样性”是我们对坡面障碍技巧的期待。”

  米洛·米纳尔站在讲台前面,幕墙上投影的画面变成了两张照片,一名女运动,一名男运动员。

  他滔滔不绝的说着,余乐戴在耳边的同步翻译器就响起声音,“那么接下来我要聊一下男女运动员的差别。”

  米洛·米纳尔继续说道:“在提到男女运动员的差别前,我需要说一句,就是裁判的整体印象分很重要,这个整体印象分代表什么?

  代表你们在上场之前,裁判就已经为你在心里划定了你的分值区域。”

  话音落下,教室里的的气氛顿时浮躁,听课的队员面面相觑,觉得这很不公平。

  余乐却眉梢一扬,了然了。

  说起来,跳水也是裁判印象打分。

  这种判罚方式,他还真的很清楚。

  米洛·米纳尔并不急着说话,只是微笑着等待气氛重新平静,他知道这句话说出来,一定会引起骚动,但这是事实。

  是米洛·米纳尔从事“x-games”裁判多年,并且在这两年深度参与“坡面障碍技巧比赛”的裁判工作后,得出的经验。

  但气氛始终没有回落,有一起听课的教练在后面咳了一声,教室里才终于安静下来。

  米洛·米纳尔对柴明递去感谢地微笑,继续说道:“女选手,我们通常只从高度、空中稳定性和抓板这三个要素,确定我们对你们的整体印象分。

  在过去的比赛里,只要你们能够稳定地发挥,并且能够维持你们的难度和进步空间,想要提高你们的印象分就不难。

  就比如谭,我对你的印象非常好,看见你出现,我就愿意给你90以上的分数,只要不出现失误。”

  谭婷得到表扬,收获了队友很多羡慕的目光。

  这时,孙毅突然开口用英语问道:“那您对我的印象呢?”

  米洛·米纳尔笑了一下,委婉地拒绝回答孙毅的提问,就像在说,你是哪根葱?我对你完全没有印象。

  孙毅不高兴了,嘴角眼看着就耷拉了下来。

  米洛·米纳尔又继续说道:“那么男选手的整体印象分是什么?

  我和我的同事们做过很多次的分析,我们很愿意将我们的想法分享给你们,那就是难度储备。”

  说到这里,米洛·纳米尔停顿下来,让所有人去捕捉他话里的重点。

  ——“难度储备”。

  很重要,很重要。

  接着才继续说:“在男选手同样完成高度、空中稳定性和抓板的基础上,男选手必须完成难度储备。

  也就是说,你们需要更多的周期,在每一场比赛里,拿出不同的,更多的,高难度的技巧,告诉裁判,你们的上限远远不止这场地里这一点东西。”

  余乐的后背靠在了座椅上。

  掐指一算,他还有两个赛季就进冬奥会了,但这个赛季他几乎没戏,他一个高难度动作都不会,所以想靠下个赛季增加自己的整体印象分太难了。

  所以他还要等下个冬奥会吗?

  米洛·米纳尔还在继续说:“在我的记忆里,盖伦·内维尔,他擅长二十二种空中技巧,空中偏轴转体1600,双板十字交叉抓反侧板这样的难度,信手拈来,他已经站在了坡面障碍滑雪的最顶端,只要没有失误,我会给他95以上的分值。”

  说完,他微笑:“950以上的分值,你们觉得他值得吗?那是一位站在王座上的男人,他出场即代表着难度,代表着最顶尖的实力,代表着观众的欢呼和掌声。

  你们也是这么认可的吧?

  这就是一名坡面障碍技巧难男选手,该具备的难度储备。”

  余乐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未来……还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他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省冠军能代表什么?全国冠军更不代表什么!他要征战奥运会,就必须更快地踏上世界赛场!!!

  这天学习结束后,余乐找到柴明,直接表明决心:“我想进行难度储备,所以有什么办法可以更快的进行难度技巧训练?我不怕摔。”

  柴明深深地看着他,像是在心里做着什么样的斗争,脸上的横肉一颤一颤,但最后他点了一下头:“我来安排。”

  余乐目光坚定地点头:“好,绝不掉队!”

  ……

  十一中旬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雪。

  一夜之间,大山披上纯洁的白纱,像一个含羞待嫁亭亭玉立的姑娘,手捧银色花束,在天地之间,眺目远望。

  山下也有一层薄雪,均匀地铺在地上,盖在树梢,世界变得银装素裹,娇俏多姿。

  蛤喇子镇也迎来了旅游的旺季。

  余乐坐车前往滑雪馆,路上看见很多的大巴车,路边的小店也都开门了,店主人笑脸迎人,乐呵呵地数钱。

  到了滑雪馆,前几日还很空旷的停车场,他们八点半过去的时候,就已经挤得爆满,还有陆陆续续赶来的私家车在公路上开来开去,寻找停车位。

  大巴车在停车场外堵了很久,纵然有专用停车位,进不去也白瞎,干脆打开车门,让他们步行前往。

  这样的天气,滑雪服已经可以直接穿在身上,并不都是统一的黑红色的队服,也有很多早几年,颜色各异的衣服,但胸口的国旗始终一样。

  他们穿着厚实的运动鞋,后背背着高出头部的滑雪板背包,也有个别人将滑雪板拎在手里,虽不整齐,但绝不散乱的从人群里走过。

  目光顿时汇聚而来,像是注视着一道绝美的风景线,游客们纷纷停下了赶路的脚步,为他们停留。

  有人举起手机,朝着他们拍照,余乐身边有的人视若无睹,有人则只是装成不在意的模样,只有程文海激动地去撞余乐的肩膀:“有人拍照呢。”

  余乐:“……”

  悄悄挺直后背,其实他也觉得自己挺帅。

  余乐不算运动明星,但也不缺被媒体围绕,作为跳水队的主力,比赛前后都会有媒体出现,粉丝追逐,他跟着徐辉后面走也没少露脸,每次跳水队有采访,一般也会叫上他。

  被围观的事儿不少了。

  但今天的感觉怎么说呢?

  应该说是,冬季运动项目确实和夏季项目有很大的“壁”,他就没穿过这么厚的衣服被围观过,而且滑雪服是真的很符合他的审美,背后再背上一双滑雪板,他简直有种自己是一名正在执勤的军人的错觉。

  他们走离停车场,又到了售票区,然后来到了排队区。

  到处都是人,广场拉上了围栏,摆放出“回字形”的通道,即便诺大的广场都装不下蜂拥而来的人群,队伍都排到了售票区。

  回头再看,还有很多的车在往这里赶来。

  孙毅走在最前面,身边跟着一个好友和卓伟,就那么顺着“长龙”往上走,余乐算是初来乍到,不明真相,便跟在队伍后面。

  他们从广场外侧绕过,来到工作人员通道,守门的保安远远看见他们就拉开了大门,于是他们就在那些钦羡的目光中,走进了滑雪馆。

  不过今天,他们要去的不是滑雪馆里,而是缆车处。

  今天一大早他们就接到了通知,要上山训练了!

  就因为这个原因,余乐是真觉得自己这么走一路,真是帅呆了!

  他七月份进选训队,现在十一月中旬,也算是练了一百多天的自由式滑雪,这还是第一次去室外,去大山,真正地滑雪。

  其实从前几天飘小雪的时候他就在期待这一天,总是听说山上在建滑雪道,就一直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昨夜的一场大雪让一早睁眼的余乐简直想要高歌一曲。

  终于可以滑户外了!!!

  孙毅领着他们在员工通道里拐来拐去,余乐不大能记清楚路,只知道爬了很多楼梯,后背都有些出汗的时候,眼前豁然开朗。

  他们抵达了缆车乘坐处。

  一出现,工作人员就暂停了排队等候的游客,招呼他们乘坐驶到前面的一辆缆车。

  孙毅和卓伟一低头就迈了上去,同行的还有另外两名队友。

  国家滑雪队在吸收了他们这些转项的老队员后,已经有将近30个人,缆车却只能坐四人。

  余乐他们又排在后面,一时没事,就东看西看。然后就看见了一群举着手机对他们“咔咔”拍照的游客。

  被拦住的游客并没有生气,反而格外兴奋,“嗡嗡嗡”的声响里可以分辨出“国家队”这样的声音。

  余乐摸了摸鼻子,和程文海一样,将后背又挺直了一点。

  这时,有人认出了他们,大叫:“那不是谭婷吗?我是你粉丝,最喜欢你了!”

  谭婷抱着滑雪板,戴着毛茸茸的咖啡色毛帽子,对着朝她喊话的地方挥了挥手。

  也有人叫了何宇齐的名字:“何宇齐,你最棒!”

  何宇齐咧嘴笑了一下,倒是难得有些冷淡。

  缆车一辆一辆地转过来,队伍的人就越来越少,终于轮到余乐他们。

  程文海和石河他们三个人始终在一起,何宇齐今天难得和他们挤了一辆车。

  缆车驶出平台,便沿山而上,山脚下都是松柏矗立,青翠葱葱,但没过多久,这些松柏便戴着上了一顶顶的白帽子,再往上走,便是白色纱裙,纯洁梦幻。

  余乐的手轻轻贴在玻璃上,垂眸往远处凝望,沉醉在这冰天雪地的世界里,无法回神。

  作为一个南方人,对雪总有些无法言说的浪漫和憧憬。

  “哥,你好酷。”程文海却对大雪山的兴趣不大,而是选择抓紧时间抱住何宇齐的大腿。他学着何宇齐刚刚回应粉丝的表情,“嗯哼”了一声,“够冷够帅。”

  何宇齐却一声轻笑:“说啥呢?我是头疼。你知道我脑袋摔了多少次吗?但都没有上次狠,差点儿就过去了。这些跟头几乎都是在这山上摔的,我一想着上山滑,就头疼。”

  余乐收回目光笑,马屁拍马腿上了吧?

  程文海脸皮厚,嘿嘿地笑:“要是多摔几次,能像你一样拿到银牌,我也高兴。”

  何宇齐用一种你不懂的眼神看他,随后目光一转,落在余乐脸上:“最近练的有点狠,你没受伤吧?”

  余乐摇头,想说就这么一次次的摔,摔的他连右肩膀骨折过的心里阴影都给摔没了,再好不过。

  何宇齐便又说:“还是注意一点安全,柴教疯你不能跟着一起疯,毕竟受伤了影响的是你的事业。”

  余乐觉得这话不太对,但想想又没错。

  最后哈哈笑着,含糊回应:“谢谢哥,知道了。”

  到了山上,出了大门,就看见并排停在门口的两辆摆渡车,一辆等着拉游客,一辆专门接他们去目的地。

  先上山的队员已经在车里坐好,余乐他们最后出来,一上车,车就开了。

  余乐来过山上一次,记得路,但这车却没去上次的地方,而是在一个岔路口拐了个弯,往另外一条积雪深厚的方向去了。

  大巴车缓慢行驶在撒了盐的雪路上,沿着山体绕了不知道多少圈,待得再一个大弯驶过,余乐便看见了一条瀑布似的雪道从山顶飞流而下,山河气派。

  最终,车停在了滑雪场的大门外,这里虽然也停了几辆车,却看不见游客的身影。

  何宇齐见他们表情,说:“游客从东门进,这里是西门,出去就是训练场,一般不对游客开放。”

  说完,何宇齐抬头看向大门口上挂着的横幅,说:“一旦下雪,比赛就要开始了。”

  余乐也看见。

  那横幅上写着——【20xx年蛤喇子山精英滑雪联赛】

  门廊下还立着一排的展牌,展牌有雪山照片,有滑雪选手的大幅照片,他还看见了何宇齐、谭婷,以及包括孙毅在内,华国比较有名的滑雪运动员。

  上面印有文字——【精英滑雪联赛,等你来战!】【迎接冬奥,创佳绩!】【我就是滑雪精英!】等等,用着凌厉飘逸字体印刷出的比赛标语。

  “精英联赛”,余乐知道。

  因为他报名了。

  比赛就在四天后举行,比赛场地就是他们国家队的训练场。

  比赛分为大众组和精英组。

  在国家体育总局冬季运动管理中心注册的雪上项目运动员只能报名精英组,而且成绩并不算入冰雪协会为运动员设置的赛季积分。

  换句话说,这比赛不算正规的。

  正规的比赛要在七天后,同样的场地,由冰雪协会主办,是名为“20xx年华国冠军杯巡回赛”的比赛。

  那才是华国职业运动员必须奋斗的赛场。

  只是余乐没有挑拣比赛的资格。

  他缺少滑雪比赛经验,甚至连室外滑雪都没有过经验,“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再小的比赛也能够累积比赛经验,他必须大小比赛全部参加,才能具备去挑战冬奥会奖牌的资格。

  毕竟他和程文海不一样。

  程文海的追求并不是奥运会,而是滑雪本身,他的目标甚至不是国际大赛,而是国内排名。

  但余乐是从跳水队的主力队员转过来的,他甚至拿到过奥运资格,所以他奋斗的最终平台也不会是国内。

  因而柴明对他的安排,就和其他人不一样。

  程文海这个时候说:“就是参加这比赛吧?”

  余乐点头。

  何宇齐看见了,眼眸一眯:“你打算今年就进赛场,难度储备什么的?”

  不愧是资深滑雪选手,一眼就看出了余乐的打算。

  余乐点头。

  何宇齐扬了扬眉,想说什么,最后按了按脑袋,这是他的习惯动作,通常会伴随一句,“头疼我有脑震荡。”

  不过这次何宇齐却嘀咕:“四个月……你们是疯了,头疼。”

  余乐:“……”

  一段简短的交谈,他们已经落后了很大一截,程文海急着进入“新世界”,催着他们往里走,也只能停下交谈。

  南门更衣室的环境和山下滑雪馆差不多,只是再不需要那扇厚厚的保温门,而且他们也不会在更衣室里换衣服,只是将背上山的随身用品锁在更衣室里。

  何宇齐还特别提醒一句:“别带手机进去,容易丢,耗电快,还有受伤的危险。”

  本就没有带手机习惯的余乐,将柜门一关,点头。

  从更衣室再往外走,脚上的鞋就已经换成了滑雪鞋,滑雪板套也锁在了更衣柜里。

  余乐将滑雪板用单手捏着,眺望眼前景色。

  他现在已经越来越熟悉滑雪板的重量。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完全赛道级别的跳台滑雪道,在紧邻的另外一侧,则是一条坡面障碍滑雪雪道。

  两条雪道玉带似的,分别从两座山峰的山腰处垂直落下,最后汇聚在一个极大的平台上。

  也就是余乐他们现在脚踩的地方。

  这个平台很大,大的看不见边,甚至连着其他方向更多的滑雪道。

  坡面障碍滑雪道的旁边就公共滑雪区域,共用一个平台,中间用绳网拉出了一个三米的隔离带,此时已经有不少游客发现他们出现,正往这边走。

  这个公共滑雪区域的另外一边,是一条高级雪道,也是高山滑雪雪道,曾经还举办过世界高山滑雪锦标赛。

  余乐还听白一鸣说,这山上,还有一个单独的区域是u型场技巧训练场,好像也是共用一个平台。

  余乐眯眼往东方看去,依稀看见了他们上次上来时见过的建筑物,于是u型场地的位置也就清楚了。

  不行,好刺眼,眼睛疼。

  余乐看了两眼,实在受不的将目光收了回来。

  他知道户外滑雪有“雪盲”这种症状,但没想过朝阳洒落在雪山上,望的久了,眼睛会那么痛苦。

  揉揉流泪的眼睛,余乐一边低头戴手套,一边走向教练所在的地方。

  教练们更早地上来了。

  户外雪道这两天才修整完成,即便有试跳员,但雪道的安全性和规范性还需要教练们亲自走一遍才行。

  昨夜里才铺满的雪面上留下一路蜿蜒的脚印,在每个道具和跳台前环绕,并停留很久。可见检查的细致入微。

  走近了看,每个教练都冻的缩着脖子,帽子上还留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的小雪,一颗颗一粒粒地铺出他们认真负责的态度。

  柴明对余乐招手,示意他跟自己走,留下他名下的两名队员,程文海和石河交给朱明和路未方教导。

  对此,程文海和石河都对余乐递出了同情的目光。

  不是不想被更好的教练指导,但那样鬼畜的训练方式,也只有“变态”跟得上。

  余乐跟着柴明上了坡道障碍雪道。

  柴明说:“感受三次,就正式训练。”

  余乐点头,成为了第一个从这条新雪道上滑下的人。

  三次之后,余乐果然开始了他的“变态亡命”模式。

  难度动作很漂亮,但摔的也很漂亮。

  平铺的雪道上,因此留下了余乐摔出的一个个浅坑。

  “嘶。”程文海在传送带上,看见余乐又一次从10多米的高度摔到雪坡上的时候,忍不住抱着膀子,对石河说,“咱们参加不了今年的比赛,还是有理由的。”

  石河也表情复杂,点头:“不愧是世界排名第三的跳水运动员,天赋什么的果然还是没有勤奋重要。”

  程文海笑,洋洋得意:“我们乐儿啊,说不定很快就是世界排名第三的滑雪运动员啦。”

  ……

  三天的时间转眼就到。

  余乐花了三天的时间去克服自己对户外滑雪的不适,而且户外雪道的真雪和室内的人造雪脚感存在一些微妙的不同。

  这些都需要去克服。

  也正是因为克服这些外在因素,余乐这三天不但没有练新动作,已经练完的技巧动作成功率,还倒退了很多。

  因此第三天精英赛比赛举办的时候,余乐并没有拿到理想的成绩。

  在华国很多滑雪大佬缺席的情况下,余乐在这样较业余的比赛里,输给了h省过来的两名省队队员,自然也输给了报名参加了坡面障碍滑雪技巧的孙毅。

  孙毅轻松拿下精英赛的冠军,还有两名国家队员分列亚军和季军。

  两名h省的省级选手,排名第四名和第五名。

  余乐?

  第六名。

  他两次跳,都在跳台部分出现大失误,摔在了雪上,被裁判扣了很多分。

  一次2150分。

  一次1730分。

  分数那叫一个难看。

  一天的比赛结束,余乐回到宿舍吃晚饭,就听见卓伟的大笑声,还有孙毅喜气洋洋的脸。

  倒是没人当着余乐的面贬低,但那张狂的表情朝着谁过来的再明确不过。

  余乐吃了两口饭再咽不下去。

  比赛出现这样的失误,他也心情不好。

  程文海坐在旁边,安慰说:“要不我们把难度降下来?你现在两周不是还搞不好吗?只跳一周不行吗?”

  余乐嘴角抿紧:“我得刷难度储备。”

  程文海急:“那你首先得有成绩啊!”他一把拉过石河,“你说是不是?”

  石河没想被突然疑问,眨巴着眼睛吭哧了一会儿,然后说:“海哥,我觉得不能这么说,乐哥和我们的定位不一样。”

  程文海沉默了下来,然后巴拉着头发不说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过度过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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