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撕破脸皮
翌日，外头恰好是晨昏交割的时候，天边刚刚翻出鱼肚白，鸡鸣声起之前，施宜雪便早早地起身，开始了洗漱。
就在她万事尽皆置办妥备，预备迈出门时，不偏不倚撞见了从外边来的孙大娘。
无事不登三宝殿。
况且是这么一大清早地便来了，必然是事态紧急才会如此。一瞧见孙大娘焦急的神色，施宜雪便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孙大娘显然一夜都没有睡好，眼下都泛着乌青，眼中血丝泛滥，整双眼也带了些肿胀，显然是哭过的。
施宜雪虽然有心理防线，但瞧见孙大娘这个模样，心里还是忍不住动容了一下，但也并无当即决定答应，而是打算等孙大娘将事情说清楚，她再做打算。
当初正是孙大娘将她带回到府中的，施宜雪并非忘恩负义之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个道理她尚且懂得。
事有轻重缓急，能帮则帮。只要不突破原则和下限，施宜雪自然不会拒绝。
这般打算了一番，施宜雪抬头对上孙大娘的目光，给了个探询的眼神。
孙大娘原本还有些忐忑不安，见状胆子瞬间便壮了起来，当即一把握住施宜雪的手，一脸为难地开口道:“宜雪啊，这事儿您可得帮大娘啊！”
“如若你都不肯帮大娘了，我今日可真是要走投无路了。”孙大娘当辄摆出一副寻死觅活的模样，一把鼻涕一把泪。
见状施宜雪也颇有些无奈，试探着缩了缩手，却被牢牢钳制住了，动弹不得，只好耐着性子劝解孙大娘：“您有什么事只管说，只要是我能帮得上忙的，自然不会推拒。”
孙大娘等的正是施宜雪这句话，当即神色一喜，而后忙忙掩饰住了，仍作出一派苦痛的表情道:“这事儿啊也不大，你只管动动嘴皮子就能解决。”
施宜雪闻言心里咯噔了一下，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了。
而孙大娘还在顾自说着，一边说还一边比划着：“其实也就是芝麻大点的事儿，孙福他啊，一时走投无路，取了府中两件东西，不巧给少爷给发现了，现如今正绑住了要送官去！”
“这事儿啊，可全拜托施大姑娘你了！”孙大娘牢牢握着施宜雪的手，好像生怕撒开了她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施宜雪此刻对于孙大娘想要她帮忙做的事自然是心知肚明，却还是揣着明白故意装糊涂，迟钝地道:“这主子们的事，我们做丫鬟的哪儿插得上话？”
“哎，可别这么说！”孙大娘不断摩挲着施宜雪的手，让后者不禁有些抗拒地蜷缩着手臂，却又逃脱不得。
“现如今府里哪个不知道，你可是少爷面前的大红人儿。只要一句话，保管少爷就能把孙福放出来！”
施宜雪心里有些莫名的滋味，原来在旁人眼中，公子已经对她这般青眼了吗。她还未来得及细思，便被孙大娘期盼的眼神和聒噪声打断。
她停顿了一下，决定还是迂回些来说，毕竟可怜天下父母心。“咱们做丫鬟的也不过是听主子的令，公子的决定又哪敢置喙。”
孙大娘闻言神色骤然就变得有些难看了，怒气从她的眼中一直蔓延到脸上，几乎是顷刻间便换了副表情，开始阴阳怪气的指责。
“你可别忘了，你有今日还是我将你从外头拣来的！如今一得势便忘了人，可真是生得一副好本事啊！”
“大娘您听我说。”施宜雪还想着和平解决此时，耐着性子相劝，孙大娘却是一把甩开她的手，声色俱厉地道:“你给我等着，迟早有你好果子吃！”
施宜雪还想要开口，却只见得孙大娘径直转身，扬长而去，边走还边骂着，满口的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
“迟了一刻，怎么说？”魏清雨也并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而是颇为纳罕，施宜雪平日里都是来得极早，这日却是一反常态，不得不引人发问。
而乍闻此问，施宜雪也并未隐瞒，也未添油加醋，只是原原本本地将此事给魏清雨交代了一番，再无其他言语。
“你想替孙福求情吗？”魏清雨闻言沉吟了一下，低头看向施宜雪的眼睛，目光相接。
后者不遮不掩，双目坦荡地对上，坦诚道:“无规矩不成方圆。孙福是自作自受，无从求起的情，奴婢自然无话可说。”
前世她便是会计，深知纵容会带来的后果，小时偷针大时偷金，都是验证过的道理，尤其贪污，有一便有二，不照实惩戒一番，来日还不知道会酿成多大的祸患。
魏清雨是何等人，自然一眼看出她是发自内心的话，不由十分满意地点点头，道:“如此便再好不过。”
“行了，去找林管家备马车，我要出去一趟。”此事便就此揭过，魏清雨也不多言其他，相信施宜雪有本事能够处理好此事。
而施宜雪也将一大早糟糕的开端抛诸脑后，闻言颇为兴奋地试探道:“公子您要去哪儿？”
魏清雨哪能让她知道，眉梢一挑，笑道:“你猜。”
突如其来的傲娇让施宜雪始料未及，犹疑了大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终末被赏了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魏清雨还在卖着关子，故弄玄虚。
而一旁的青竹却是愈听愈心痒难耐，不由插嘴道:“少爷您也带我去呗。”
当即碰了一鼻子灰，只听魏清雨几乎是想也不想地，便脱口而出：“今天带你出去不方便，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这般果决的拒绝让青竹便连话一时也无从再提起了，一时颇有些嫉妒地瞪了施宜雪一眼，不满地垂下了头。
自从施宜雪进府，公子便都不再带他出去了，而是改换了她。第一书童青竹的地位得到了十足的挑战。
青竹有些不死心地抬起头，恰好对上魏清雨朝下冷冷看来的目光，当即一个哆嗦，眼观鼻鼻观心老实待着，心中打得噼啪响的算盘也骤然停住了。
生活不易，青竹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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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万事尽皆置办妥备，预备迈出门时，不偏不倚撞见了从外边来的孙大娘。
无事不登三宝殿。
况且是这么一大清早地便来了，必然是事态紧急才会如此。一瞧见孙大娘焦急的神色，施宜雪便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孙大娘显然一夜都没有睡好，眼下都泛着乌青，眼中血丝泛滥，整双眼也带了些肿胀，显然是哭过的。
施宜雪虽然有心理防线，但瞧见孙大娘这个模样，心里还是忍不住动容了一下，但也并无当即决定答应，而是打算等孙大娘将事情说清楚，她再做打算。
当初正是孙大娘将她带回到府中的，施宜雪并非忘恩负义之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个道理她尚且懂得。
事有轻重缓急，能帮则帮。只要不突破原则和下限，施宜雪自然不会拒绝。
这般打算了一番，施宜雪抬头对上孙大娘的目光，给了个探询的眼神。
孙大娘原本还有些忐忑不安，见状胆子瞬间便壮了起来，当即一把握住施宜雪的手，一脸为难地开口道:“宜雪啊，这事儿您可得帮大娘啊！”
“如若你都不肯帮大娘了，我今日可真是要走投无路了。”孙大娘当辄摆出一副寻死觅活的模样，一把鼻涕一把泪。
见状施宜雪也颇有些无奈，试探着缩了缩手，却被牢牢钳制住了，动弹不得，只好耐着性子劝解孙大娘：“您有什么事只管说，只要是我能帮得上忙的，自然不会推拒。”
孙大娘等的正是施宜雪这句话，当即神色一喜，而后忙忙掩饰住了，仍作出一派苦痛的表情道:“这事儿啊也不大，你只管动动嘴皮子就能解决。”
施宜雪闻言心里咯噔了一下，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了。
而孙大娘还在顾自说着，一边说还一边比划着：“其实也就是芝麻大点的事儿，孙福他啊，一时走投无路，取了府中两件东西，不巧给少爷给发现了，现如今正绑住了要送官去！”
“这事儿啊，可全拜托施大姑娘你了！”孙大娘牢牢握着施宜雪的手，好像生怕撒开了她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施宜雪此刻对于孙大娘想要她帮忙做的事自然是心知肚明，却还是揣着明白故意装糊涂，迟钝地道:“这主子们的事，我们做丫鬟的哪儿插得上话？”
“哎，可别这么说！”孙大娘不断摩挲着施宜雪的手，让后者不禁有些抗拒地蜷缩着手臂，却又逃脱不得。
“现如今府里哪个不知道，你可是少爷面前的大红人儿。只要一句话，保管少爷就能把孙福放出来！”
施宜雪心里有些莫名的滋味，原来在旁人眼中，公子已经对她这般青眼了吗。她还未来得及细思，便被孙大娘期盼的眼神和聒噪声打断。
她停顿了一下，决定还是迂回些来说，毕竟可怜天下父母心。“咱们做丫鬟的也不过是听主子的令，公子的决定又哪敢置喙。”
孙大娘闻言神色骤然就变得有些难看了，怒气从她的眼中一直蔓延到脸上，几乎是顷刻间便换了副表情，开始阴阳怪气的指责。
“你可别忘了，你有今日还是我将你从外头拣来的！如今一得势便忘了人，可真是生得一副好本事啊！”
“大娘您听我说。”施宜雪还想着和平解决此时，耐着性子相劝，孙大娘却是一把甩开她的手，声色俱厉地道:“你给我等着，迟早有你好果子吃！”
施宜雪还想要开口，却只见得孙大娘径直转身，扬长而去，边走还边骂着，满口的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
“迟了一刻，怎么说？”魏清雨也并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而是颇为纳罕，施宜雪平日里都是来得极早，这日却是一反常态，不得不引人发问。
而乍闻此问，施宜雪也并未隐瞒，也未添油加醋，只是原原本本地将此事给魏清雨交代了一番，再无其他言语。
“你想替孙福求情吗？”魏清雨闻言沉吟了一下，低头看向施宜雪的眼睛，目光相接。
后者不遮不掩，双目坦荡地对上，坦诚道:“无规矩不成方圆。孙福是自作自受，无从求起的情，奴婢自然无话可说。”
前世她便是会计，深知纵容会带来的后果，小时偷针大时偷金，都是验证过的道理，尤其贪污，有一便有二，不照实惩戒一番，来日还不知道会酿成多大的祸患。
魏清雨是何等人，自然一眼看出她是发自内心的话，不由十分满意地点点头，道:“如此便再好不过。”
“行了，去找林管家备马车，我要出去一趟。”此事便就此揭过，魏清雨也不多言其他，相信施宜雪有本事能够处理好此事。
而施宜雪也将一大早糟糕的开端抛诸脑后，闻言颇为兴奋地试探道:“公子您要去哪儿？”
魏清雨哪能让她知道，眉梢一挑，笑道:“你猜。”
突如其来的傲娇让施宜雪始料未及，犹疑了大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终末被赏了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魏清雨还在卖着关子，故弄玄虚。
而一旁的青竹却是愈听愈心痒难耐，不由插嘴道:“少爷您也带我去呗。”
当即碰了一鼻子灰，只听魏清雨几乎是想也不想地，便脱口而出：“今天带你出去不方便，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这般果决的拒绝让青竹便连话一时也无从再提起了，一时颇有些嫉妒地瞪了施宜雪一眼，不满地垂下了头。
自从施宜雪进府，公子便都不再带他出去了，而是改换了她。第一书童青竹的地位得到了十足的挑战。
青竹有些不死心地抬起头，恰好对上魏清雨朝下冷冷看来的目光，当即一个哆嗦，眼观鼻鼻观心老实待着，心中打得噼啪响的算盘也骤然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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